《2010中国杂文年选》出版,有不少天涯网友作品入选
序号为XX的被终审官拿下
目 录
001 前 言
002 目 录
1 阿敏 无“笑话”可看
5 长平 李普曼和梁启超的差异
6 陈仓 塞翁失马是祸不是福
7 陈长林 一蛋可察世道变
9 陈翰圣 “德赛二先生”性别考
12 刀尔登 不读《贞观政要》
17 符号 力不胜任的鸡毛掸子
18 高低 韩寒“改学历”
19 郭庆晨 有所畏惧
21 何三畏 “官不聊生”?
25 侯志川 我想写一部新地雷战
26 胡丽娘 嫑说民主逼死雷梦佳前功尽弃
27 胡文辉 乳房的全盘西化
30 蹇庐氏 王木匠
31 蒋泥 沈从文与老舍的不了情
XX 乐朋 体、用杂侃
36 李承鹏 郭德纲的嚣张不是罪
37 李恩柱 两种年代用人之别
42 刘诚龙 忠奸谁人定
45 刘克定 玉杖上的不噎之鸟
46 刘齐 于局长比斯大林勇敢
49 刘兴雨 贪官何以得便宜卖乖
50 刘瑜 今天您施密特了吗
51 陆春祥 我的拒泡经历
52 罗青山 破“身奴”与除“心奴”
54 潘洪其 贪官的“反腐檄文”
56 阮直 城市名片与“名人”名片
XX 沙叶新 提升人的尊严
59 邵燕祥 “钓鱼”何须考
63 石飞 法官冤案被发言人越描越冤
64 舒展 二奶、三奶……无穷奶
67 宋石男 城管执法局长的冷血与愚顽
68 宋志坚 知根方能治本
70 孙少山 希特勒读书
73 陶杰 西班牙的血染风采
74 田东江 说一丈不如行一尺
75 汪强 十劝你马上把房拆
76 王安 黑白陈久霖
77 王春瑜 武则天陵前:还我头来
78 王国灿 唐骏与官场的“学历门”
79 王国华 凶悍的水
80 王晖 解事豺
81 王俊义 抗日的战壕是谁挖的?
82 王龙 移民潮
83 王乾荣 马诺的啼笑因缘
87 王万然 到巴东请裸女拉纤去
88 王向东 一味苦药
89 王重旭 抚哭叛徒的吊客
90 魏得胜 圆明园火劫余话
92 魏英杰 “讲真话”的境界
XX 吴非 毛泽东少年时爱劳动吗
96 吴兴人 评注南勇打假扫赌豪言
97 吴祚来 赵本山是一座怎样的山?
XX 信力建 人人都爱毛泽东
104 徐怀谦 堵塞的,不止是下水道
105 徐勤 我们为什么那么焦虑?
106 徐迅雷 读《告别饥饿》
109 薛涌 中国人能不能住小房?
110 鄢烈山 “徙木立信”立的哪门子“信”
1.1 严宝康 农夫山泉鸣“冤”
113 杨耕身 跪着的暴动与自焚的暴力
115 杨学武 赫鲁晓夫的不幸与戈尔巴乔夫的有幸
116 杨于泽 别不把农民周正龙当人看
118 叶匡政 今天为何要重提切·格瓦拉?
122 俞评 敢问自焚者抗的是哪门子法?
123 曾颖 我拿什么劝你不去当“海藻”
124 张金岭 她用脚走出了“穷人经济学
125 张鸣 五光十色说民国
126 张心阳 “百年不遇”的背后缺的是“百年大计”
128 张雨生 官场升迁的信任危机
129 章立凡 陈光甫不幸言中
130 赵畅 关于靠山
131 赵健伟 谎言下的鸦片战争
133 赵宗彪 唐僧同志在庆功会上的讲话
134 郑连根 特权阶层是怎样搞垮汉朝的
135 周士君 餐桌上的“霸权主义”
136 周筱赟 中国是一个相互投毒的国度
137 朱大路 起名有感
138 朱国良 开除议员生与不聘基辛格
140 朱铁志 续总理说尊严
141 资中筠 断想数则
这是我编的花城版杂文年选第8本。感觉是质量最高的一本。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应该是既喜且悲吧。 可喜是中国公民的权利意识更强了,心态也更独立更自由了。执笔写这篇导读时,先上网浏览今天的新闻。你看,网易的“话题:国家烟草局:香烟重金属超标报告有失客观[查看原文] 热门跟贴 (跟贴889条 有2.533人参与)”,第一个跟贴是“网易湖北武汉网友 ip:59.174.*.* 2010-10-10 08:10:33 发表:桥垮了,专家说和质量没有关系!房价高了,专家说和地价没有关系!泥石流了,专家说和植被没有关系!发育早了,专家说和奶粉没有关系!不良反应,专家说和疫苗没有关系!吃龙虾得病了,专家说和‘洗虾粉’没有关系!专家太太怀孕了,大家都说和专家没有关系……”多么低俗呀多么损哪,但的确幽默,杂文味很浓,最可贵的是不信官话也对专家的忽悠强烈质疑。转念一想,政治精英和知识精英的公信力这么低,并非国家之幸、人民之福,而是现实的可悲呀。之前,重读了网友发来的王小波的小说《2010》,显然是仿奥威尔的《1984》写的预言小说。看了开头就不寒而栗:去世已13年的他,那时怎么会想到2010年官僚的特权仍然那么特、越来越特,竟致公款消费到得了“数盲症”,对花了多少人民的币没有感觉,反正都是“工作需要”呢?
尽管好文章很多,为了安全生产,定稿时还是抽掉了平常阅读留下来的一些篇什。主要的计有:关于今年的重大事件,上海世博会的两篇。一是杨恒均博士的《世博亲历记:中国人的低素质让世博蒙羞?2010-09-05》(腾讯等网站作者博客专栏上应该还可找到),太长,也怕有关组织者不高兴,主动拿下了;一是贺卫方教授的《新闻自由 让上海更美好》, 发表在2010年8月16日香港《明报》世纪副刊,作者博客上也可找到,很温和很有建设性,我还是怕人家看了不高兴,自阉了。还有秦晖教授的《还有多少墙需要拆掉?——柏林墙倒塌20周年札记》(原载《经济观察报》2009/11/09),茅于轼前辈的演说整理版《全社会必须恢复讲理的风气》(作者博客),“坏小子”韩寒对互联网整治“腹诽”的博文《我只是在猜想》,北京邮电大学自杀的博士生吴某的遗书《永别了 妈妈》。那遗书太忧郁太激愤,怕可能影响读者的情绪——虽然我相信杂文读者通常神经特别坚强,而且明白杂文是一种针砭时弊的文体,挑的都是一些典型的案例,世界其实并非那么不堪。另有一篇,典型的网络杂文,原载 《重庆晚报》2010/03/27“悦读室”的《迁移记》,“偶”也忍痛割爱了。在这里记下我的怯懦和苟且。(这段被审稿者删除)
还有些篇章,我很欣赏,也不会招祸,但是,为了多上一些作者,我还是照往年搞一人选一篇的“一刀切”切掉了。有些作者选数十篇,仍是篇篇精彩,比如刘瑜、吴澧、徐贲,只好请读者去买他们的个人文集。张鸣教授、名博杨恒均、五岳散人、十年砍柴、黎明这些人,不能多选,请多光顾他们的博客,天天会有收获。
这里特别要提到三个杂文作者,一个是汪强,一个是乔志峰,一个是陈仓,今年不仅产量高,而且质量都很高。你看看本集中他们三人的作品,汪的《十劝你马上把房拆》刻画的强拆者的强盗嘴脸,乔用反讽笔法写的《推荐几个中国“危险份子”候选人》,陈的《塞翁失马是祸不是福》指千百年相传格言之谬,是不是杂文经典?你不服我服。
本来,我还预选了汪强的另两篇:一篇是《面对灾难,中国人特别坚强吗?》(《中国青年报》 2010/04/01,“起兴”于郑民生杀童案发生后新华社的通稿:“3月24日,福建南平实验小学三年级学生在上课。目前,学校师生情绪稳定,教学秩序如常。”),是新闻评论而写得有杂文的思想和文化含量。另一篇是《关于给焦大塞马粪一事的问答》,请与本书中刘擎的《论包办婚姻的优越性》(这是一次实验,看看“理论创新”可以多么离谱,而又可以显得多么振振有词)、刘瑜的《今天您施密特了吗》(如今房地产商卖房子,策略之一是给楼盘起洋名。而现在的学者们也深谙其道。比如,明明是推销专制思想,你绝不能上来就“董仲舒说过”或“张春桥指出”,你得说什么呢?你得说“施密特说过”……其实,在北京从朝阳区到海淀区,是可以不绕道阿尔卑斯山的,坐地铁10号线就行),三篇结合起来读。所谓“一针见血”所谓“谑而不虐”的好文章,就是这样的吧?
吴兴人的《评注南勇打假扫赌豪言》,言行对比,很能表现贪官们的“中国特色”,他们比激浊扬清为己任的杂文家更义正辞严呢。吴非的《毛泽东少年时爱劳动吗?》一反歌功颂德的旧思维,还原了真实的毛泽东,不由得你不信。毕星星的《默认》由电脑使用说起,由浅入深说到公权力的公信力,发人深省,就怕人家装睡不肯醒。信力建的《 人人都爱毛泽东》是本集中最短的一篇,一语揭露了当下中国拜金主义盛行的现状。
雷颐的《有些词是不能说的》记,我国IT业前辈、著名语言学家王力之子王辑志,发表博文 “不能理解的禁止”,他写道:“我常用北京移动网站来发手机短信,这样比在手机上输入短信内容方便些。现在我在南宁,住在我姐夫家,在民主路。明天我要去老家博白参加他们举办的客家文化节,他们来车接我。刚才我用上述网站发短信,告诉他来南宁民主路来接我。但是短信发送失败,理由是:您的短信内容里含有不许发送的内容。我把‘民主路’三个字去掉之后,短信就发送成功了。”“民主”现在也许不是“敏感词”了,不过别的莫明其妙的“敏感词”不少也是事实。不是词敏感,而是有权让它们敏感的人敏感。这无论如何不是盛世气象。
怎么办?笑蜀说“关注就是力量, 围观改变中国”。写杂文当然是一种关注方式,虽然不如新闻跟贴和发微博来得快;“围观”即便一时改变不了中国的体制,也许可以改变某个具体人的命运,比如因写报道被警察逮去的仇子明、谢朝平,终于因众人“围观”而获释。让我们也相信“笔杆子”的力量吧。黎明在《吃花酒的闵行长背景是什么?》一文是写道: “找什么背景?不择手段追求升官发财的你以及你的各类‘花酒’,也是贪官和坏制度的背景。”我们每个人都是“体制”的一部分,也不能推卸自己改造社会的责任。
最后推荐杨恒均《我与杂文:在权利与权力之间》的一段话,让我们杂文作者共勉:
“把杂文与博文当成刺向黑暗的标枪的同时,竭尽可能避免伤害任何无辜与弱小。时刻提醒自己:‘无权者的权力’毕竟也是权力,只要是权力就应该受到限制,除了法律的限制,还有价值观、社会道德与职业伦理的约束,都是我时刻记在心中的。即便在我被激怒,在我‘出离愤怒’的时候,也常常先找到爱的目标,而不仅仅是盯住仇恨的对象。爱与恨当然是交织在一起的,然而,你的心在哪一边,却能够决定你文字的重量。”
2010/10 于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