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个与书相伴的日子
一、拟购书日记
很久不写日记了，因为实在没什么可写的：平淡的，懒得去记；刺激的，与我无缘；无聊的，电视里有……此外还有什么可记的？何况，不管怎样，生活仍要挣扎着继续。不过，对我来说，这二十三天的疯狂购书经历却是值得记录的。怎么写呢？办公室里的女人们忘我撒欢的时候，我准备以“拟日记”的形式把它们写出来。为了让下面的话显得很像日记，决定直接在电脑中敲。要怎么敲？现在还不知道，敲着瞧——
2003年2月24日
一周没买书了，心像一块太阳下的海绵。下午，忽然收到从网上订购的旧书，人立刻有了精神。书包装得很好，几乎胜过了旌旗书店的服务。打开一层层的包装，取出我订购的三本书：
1．《庾信诗赋选》谭正壁等选注 古典文学出版社1958年2月初版 定价0.65元
2．《玄怪录 续玄怪录》 程毅中点校 中华书局1982年初版 定价0.7元
3．《华君武漫画选》汉英对照本 今日中国出版社1991年初版 定价不祥
再看，发现多出一本香港出的历史论文集《读史存稿》，其封面竟选用了陈洪绶的《奇文共赏》图！真棒！虽然老莲的画见得很少，却恰好知道它，可是，我那本书里印的那幅远不如这书的封面清晰。我猜，它大概是发货的书友赠我的。光是为了这幅彩色的陈老莲，晚上也得好好谢谢她才行。
电脑里有一本从超星下载的《庾信选集》（中州书画社版），把它与《庾信诗赋选》（199页）比较后，觉得前者更全（2.8页），还多收了几篇散文与诗人年谱。可惜，市面上只能见到中华书局的三卷本的《庾子山集》，定价近60，实在太@#*#&$%^&了……
有本选集也够了，何况，现在主要是想得到“枯树赋”全文，买下《庾信诗赋选》，目的已达到。找到“昔年移柳”这四句，看了片刻，忽然明白过来：这四句最早不是从“枯树赋”里，而是从余嘉锡先生笺注的《世说新语》中看到的，所以，当有朋友说它们是桓温写的，隐约觉得也对。原来，话虽出自桓温之口，赋却是庾信作的。
晚上，先查陈老莲的全部画作目录，知道这幅《奇文共赏》轴现藏于中国历史博物馆，创作年代却没查着。然后，开始仔细“消遣”它们：
《华君武漫画选》最新，用潮毛巾把封面的泥污拭去，将磨损掉的图案用钢笔描上即可。
《庾信诗赋选》虽是40多年前的旧书，但除一些折角，封面、正文都没什么破损。封面有个油笔签名，讨厌，细砂纸磨掉它；扉页太旧，撕掉，换上半页A4纸；封底有些开胶，涂点乳白胶。末了瞟了一眼《庾信诗赋选》的印数和页数：18200册，199页。印数不算少呀，这么薄的书，当时怎会有这样高的定价？
《玄怪录 续玄怪录》的最后几页脱开了。仔细一看，发现它是用两个长订书订装订的，后来书里又进过水，故装订处有两个很深的锈迹。
实在讨厌铁订装订的书，它的质量永远都不如用线装订的，《庾信诗赋选》若非线订，估计早就面目全非了。先试着用乳白胶把脱页粘几下再说。
快12点了，睡。
早晨起床时，同事们大概正在办公室里谈心呢。急什么，先看看昨晚修补的书。结果与我想的一样：《玄怪录 续玄怪录》根本粘不住。可恶。
吃完晚饭，找出剪刀、乳白胶、针线，准备给它动大手术。我的猫兴奋得不行，尾巴上的每根毛都幸福地颤抖不已。
“躲开！”我虚张声势。
根本不起作用。几个回合，针线便成了它的战利品。趁机先把书拆散，拔掉那两个长钉，把书页一张张撕开。然后开始钻眼——刚拿出锥子，见异思迁的猫立刻把针线丢开，伸出小钩子，想要帮我打眼。不知激战了多少回合，才算完成钻眼的工作。下一步：装订。从地上捡起针线，飞快地缝，还是被袭击多次；把书举到空中装订，仍未逃脱无所不在的利爪空袭。
现在，它再不会开胶，里面的铁锈也都看不见了。一壶龙井已喝光，烟抽掉好几枝。见我转眼间把书和装订工具都收起来，猫非常不满。如果能再这么订一次，它一定开心得要死，可今晚还要睡觉呢，12点早成过去时了。
2003年2月27日
下班后，来到那个隔天出现的地摊，准备帮一位南方网友寻找《寂静的春天》。中午刚答应帮他找，晚上就能找到吗？一边想，一边低头看，竟然一下就找到了：
《寂静的春天》R•卡逊著 科学技术出版社1979年初版
书页较新，封面、封底磨损太甚，书脊也开胶了。这样的书，本来顶多一元五就可拿下，但卖书的却不是那个中年男子，而是他那位喜欢要高价的夫人。她的要价是7元（包括另一本北大82年出的《中国古代史教学参考地图集 附：中国古今地名对照表》定价1.35元）！
厚达几百页的“中国古今地名对照表”是我想要的，但那书更旧，每一页的书根处都被油浸了1－2厘米，封底亦遭油浸。略为交涉后，“地图集”降为三元，与那本相同，我还不肯。
回家，把《寂静的春天》尽量粘补好，用细砂纸打磨一遍，包上书皮，它的样子才可爱了一些。
今天是周五——每周的这天，往往喜欢“习惯性”旷工半天，今天也不例外。
昨晚，终于决心去买定价很#$#$的黑美版杨本水浒插图；今天，需要把这想法付诸实施。下午，顶着“地产”沙尘暴，眯着眼钻进师大附近的“艺苑书店”——那里的书全部八五折。下午快过去的时候，买下这样六本：
1．《简牍帛书粹编•马王堆一号汉墓简》上海书画出版社2000年初版2次印 定价8.5元
2．《美术实用图谱•古今器皿》盛林等编绘 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1992年初版 定价3.9元
3．《美术实用图谱•外国装饰艺术选》 曲渊编绘 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1992年初版 定价3.9元
4．《非洲图案集》徐世波编绘 湖南美术出版社1999年初版 定价8元
5．《美洲图案集》崔唯编绘 湖南美术出版社1990年初版 99年2次印 定价5.8元
6．《忠义水浒全传图》刘君裕刻 黑龙江美术出版社2002年8月初版 定价38元
上海书画出版社的这套“简牍帛书粹编”很不错，本来还挑了另外几本，交款时，我问多买能否打八折，对方只冷笑着哼了那么一哼，我便只留了这本记载着辛追太太最后家私的遣策。另外几种，如“老子乙本”等，书法也非常俊美，因为太贵，就放弃了。
回到家，先为《寂静的春天》的书皮设计了一个封面，然后扫描了书中的一些插图。关上电脑，给最亲爱的杨本水浒插图披上外衣，随后欣赏起那些精美的插图来。从十几岁起，就梦想着拥有这么清晰的杨本插图，如今，梦实现了。
与2月6日买的上古版《容与堂本水浒传》比，愈显后者的清晰。细看，觉得《忠义水浒全传图》的插图，每幅中都有印得稍嫌模糊的地方，未免美中不足。想了想，决定用钢笔让它们变得更加完美。于是，小心地一幅幅描绘起来……
2002年3月1日
今天用大半天的时间，把120幅《忠义水浒全传图》全部描完。然后，描绘近200幅的《容与堂本水浒传》插图。它们印刷较差，线条缺失颇多，仔细看过方敢动手，非常麻烦。实在模糊，自己又弄不准的地方，只能不加描绘，以免损伤原图——可是，有些插图的细节恐怕还是被破坏了。
到晚上11点，《容与堂本水浒传》上册插图基本描完。
2003年3月2日
傍晚，将《容与堂本水浒传》的所有插图描完。然后，掐指一算，那个地摊今晚该出现。出去看看吧，两天没出家门一步了。不久，寻出两本总定价不足1元的旧书：
1．《吹牛大王历险记》（德）埃•拉斯别著 新蕾出版社1979年12月新1版 定价0.29元
2．《金银岛》斯蒂文生著 荣如德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年3月初版 定价0.65元
没找到那本北大的地图集——上次光顾这里时，女摊主说已卖掉，看来她没撒谎。早知道，三元买下也好。今天摆摊的是那个中年男子，要价也很干脆：4元。没还价，它们的确值。
《金银岛》的书页颇新，封面不算太旧，前面附印的斯蒂文生像非常清晰；《吹牛大王历险记》较旧，但书薄，可轻易拆散，修补其中任何一页。这两种书，小时候就看过，当时看的却是没插图的。如没看错，《金银岛》的插图作者与《大卫科波菲尔》、《傲慢与偏见》等经典小说的插图作者应为同一人。为这精致的插图，花?两元钱也值得。如果有人肯把《大卫科波菲尔》、《约翰克利斯朵夫》等书的插图单独出版，肯定也会买，却没人这样做——总不能为插图花几十元买那些又厚又乏味的所谓经典吧。
《吹牛大王历险记》的插图，一看就是俄国人画的。德国插图从未见过，小时倒是买过方唐画的同名小人书，那是另一种绘画风格。对喜藏旧书者，这本可能有点收藏价值吧，因为它的中译本实在来之不易。从扉页上知道，它是康•丘科斯基俄译，古斯塔夫•多列绘图，吴彤中译的——直接从德语翻译，不是容易得多？但德语不纯洁，联邦德国的人也说；俄语则不然——凡讲俄语的，皆革命者是也，在那些年代。从这样一本小书上，还可以看出这一点：在1979年，俄语仍是时髦的语言。
鬼子在中国展示其兽性时，日语也曾时髦过；美国准备对伊拉克挽袖子时，英语仍然是时髦的语言——在街头“小吵”的人，已开始试用“Shit”这样的新名词了。
有时，语言亦可欺人甚至伤人。不明白这一点时，总觉得《最后一课》没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那是都德写得最动情的小说……想到这里时，破损的《吹牛大王历险记》已全部修补完。忽然觉得特别累，不知为什么。
2003年3月7日
今天可以算做“三•八”，明天周六，无法请过节的妇女同志们集体开会受训诫。每年“三•八”，下午她们都放假，我们几个留守。不过，每年这天，我都能设法逃到书店去。吃过午饭，来到久违的精华书店，以八五折的价格买了六本书：
1．《郭店楚墓竹简•缁衣》 文物出版社2002年初版 定价9元
2．《马王堆帛书•老子乙本》 文物出版社2000年初版 定价7元
3．《夏娃日记》文楚安译 海南出版社2002年初版 定价20元
4．《隧道的尽头是光明抑或光明的尽头是隧道》陈原著 商务印书馆2002年初版 定价13元
5．《遨游辞书奇境》陈原著 商务印书馆2000年初版 定价13元
6．《重返语词的密林》陈原著 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年初版 定价10元
文物出版社的这套简牍帛书选比上海书画出版社的那套便宜多了，惟印刷、用纸差些。郭店楚墓竹简很多，干脆只买一种。《夏娃日记》附有原文，译者也是高手，更有清晰的插图，比我那本安徽文艺版的强多了，只好买下。
《重返语词的密林》终于出现了，这套书里还有几种，却一本都不想要。商务印书馆的那两本，属于“陈原文存”丛书——以前，还真不知书的封面能设计得这么恶俗。大开眼界。
2003年3月11日
昨天找地方复印《小银和我》时，有人说哈尔滨电影院里在卖降价书。春节前也曾去过，知道里面都是那些一折的精装废纸，对这消息便不以为然。“里面的书不错，我花了好几百呢！”见我不信，对方继续说。“你不是在一楼花的那些钱吧？”我问。“不，是在二楼和三楼。”
还有三楼？我只知有二楼——上次，他们不让我上去。或许，上面真有好东西。下午，我决定去探一探。
来到里面，见二楼真的开放了。里面有六、七张长桌，摆着一些书，一般在四折左右，再便宜的往往没法看。可买的应该不多，但书籍摆放较乱，看完之前也不好说。一小时后，选出11本四折书：
1．《孔子家语》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初版 定价6.1元
2．《唐诗四季 唐诗概论》吴经熊、苏雪林著 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初版 定价9.8元
3．《幽默画》徐鹏飞选编 四川人民出版社1996年初版 97年2次印 定价18元
4．《海外浪游记》马克吐温著 荒芜译 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5年新1版第3次印 定价11.3元
5．《汤姆索亚历险记》马克吐温著 张友松译 定价10.5元
7．《王子与贫儿》马克吐温著 张友松译 定价10.5元
8－10．《剑桥艺术史》中国青年出版社1994年初版 定价：90.8元
百花洲的这套马克吐温选集，以前原价买过几种，想不到现在却四折了，我的损失多大呀。《汤姆索亚历险记》有别的版本，却仍想要这套里的；《王子与贫儿》以前买过两种，似乎包括这种，买重了再来换。这样，除贞德传与短篇小说选这两种，这套书就不缺了。他的短篇小说选有别的版本，内容一样，不必再买；贞德传嘛，实在不感兴趣，反正我很少有把一套丛书买全的时候，就剩那么一本吧。
《剑桥艺术史》在多年前就让我魂牵梦萦了，现在才等到它降价。能三折多好。《百年孤独》我有，可一个朋友似乎想要它。
交款时，问三楼是否也卖书，答曰是；把书先寄放到这里，最后一起再算如何？答曰No，他们属于另外一家店；把钱先交了呢？当然可以。于是，空手上了三楼。
本以为三楼也不会大，里面的宽敞程度却叫我吃惊，估计至少能有100平米。书均按售价排放，分为五元、二元、一元、十元三本区、三、四、五折区，其中，三折、五元区的面积最大。这里的书也很杂乱，较难寻找。有的三折书，二楼却卖四折，怪不得他们不许我最后一起算帐呢。可我又怎么会吃亏？刚才选的那十一本，这里一本都没有。两小时后，挑出三本两元的：
1．《北海大英雄》（Hagar）第5册 狄克布朗绘 中英对照本 辽宁画报出版社1998年初版 定价9元
2．《好大王碑》中国历代碑帖放大选字本 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1999年初版 定价6.8元
3．《绣戈袍全传》明清佳作足本丛刊第一辑 人民中国出版社1993年初版 定价6.5元
六本五元的：
1．《绿房子》（秘）略萨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6年初版 定价15.4元
2．《英雄梦》（阿）卡萨雷斯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初版 95年2次印 定价15.65元
3．《巴比伦彩票》（阿）博尔赫斯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初版 95年3次印 定价12.3元
4．《英雄与坟墓》（阿）萨瓦托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初版 95年2次印 定价16.1元
5．《中奖彩票》（阿）柯塔萨尔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初版 95年2次印 定价13.65元
6．《郁离子》唐汉编译 三秦出版社1995年初版 定价14.6元
两本五折的：
1．《阴翳礼赞》谷琦润一郎著 丘仕俊译 三联书店1992年初版 96年第2次印 定价5.5元
2．《龙泉霜雪－古剑的历史和传统》 钟少异著 三联书店1998年初版 定价18元
三本三折的：
1．《大唐西域记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95年初版 定价36.5元
2．《中外插图艺术大观》刘辉煌编著 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6年初版 定价58元
3．《三曹诗文全集译注》傅亚庶注译 吉林文史出版社1997年初版 定价46.8元
算账时，预感到钱已不够，便让收款员先给我加个总数。然后，需要先淘汰掉几本了，谁让我只带了140多元？拿掉《中外插图艺术大观》、《三曹诗文全集译注》、《中奖彩票》、《英雄与坟墓》这四本后，应该不用走着回家了。
从口音判断，收款员应是沈阳人，另外的工作人员中有长春甚至北京人，怎么回事？他们卖的书也多半是辽、吉、京几家出版社的，集体走穴吗？交款时，好奇地问了一下，立刻得到了确切回答。这家突然冒出的无名书店，果然是我们北方三省与北京的几家出版社联手凑出来的，到月底，他们将撤掉这个销售点。
回二楼取书时，收款员说《百年孤独》不单卖，让我换本别的。一生气，干脆退掉，又节省了8元。身上还剩10元左右，加上这8元，正好可买《中外插图艺术大观》。回到三楼，把它取走。
回到家，累得懒得抬手。猫见了我，鼻子眼睛都是笑，拉开架势，准备械斗。没空搭理它，赶紧看看那本《王子与贫儿》是否买重。不幸，我的怀疑不错。翻出钱，洗洗手，拍拍猫，坐上车，二进院。
快五点了，屋里光线很暗。先把《王子与贫儿》换掉——换什么？找了二十分钟，才发现一本不该被错过的书：
《最后的莫希干人》库柏著 安徽文艺出版社1996年初版 定价11.9元
四折后，需补交8毛，她却收了我一元。算了，快上三楼，那本厚得讨厌的《三曹诗文全集译注》虽然没了封套，硬皮也已开裂，却只剩一本了，万一……快走！
抱起《三曹诗文全集译注》、《中奖彩票》、《英雄与坟墓》，在一片昏黄中继续勉力寻找。最后，又选了三本三折的：
1．《拉丁美洲散文选》林光主编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6年初版 定价24.2元
2．《拉丁美洲短篇小说选》陈光孚等编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6年初版 定价24.5元
3．《拉丁美洲中篇小说选》赵德明编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6年初版 定价23.1元
他们要收工，只得交钱离开。五折区里有些好书，却买不起，如宣纸精印的几大本《唐诗画谱》、精装的全套《全唐五代小说》等，每套五折后都要200多。那套《唐诗画谱》，如用普通纸印，以现在的印刷技术，未必印不清，弄成那种贵族嘴脸，显然是想警告我这样的不识相者。如果卖100元……不，年前残余的奖金与这月的工资几乎都光了，回家吧。
两个月内，再不买书了。
2003年3月12日
今天又下了场大雪。雪中校对《小银和我》的感觉很美。银色的雪，小银……
校对时，尽量让自己不去读正文，只把精神集中在单字上。这书与夏洛有一点相通的地方，没做好充分准备，不能通读。译夏洛时，已被意外地击倒一次了。不过，估计不会再有第二次，因为这书终究不是夏洛的网，希梅内斯也不是泰戈尔，结构、布局、思想都有点问题，其佳处当在那种敏锐细致的诗情和孤傲的情绪里，甚至文字之外。
三点左右，雪悄悄停了。还会有第三场吗？我期待着。朝窗外多望几眼吧，不久，它们就会被践踏了。纯洁的东西总是转瞬即逝，丑恶却将长存。然而，短暂才属于永恒。
下班前一小时，校完《小银和我》，准备打印，便借来一台破旧的HP6L。又一想，应趁机把《汉代图案选》与《中国新石器时代陶器装饰艺术》这两本书打印出来。
《汉代图案选》为王磊义编绘，黄苗子封面题签，文物出版社1989年初版，定价17.5元，214页；《中国新石器时代陶器装饰艺术》为吴山编著，360页，版权页被我不小心删掉，不记得出版社及定价了。它们都是从超星下载的，而超星3.7版的破解做得又不好，打印有水印，只能用复制粘贴的方法把每一页“手工破解”成bmp，再转成jpg格式。幸好，《中国新石器时代陶器装饰艺术》的大半只有神秘的PDG外表，用Acdsee可批量转成jpg，不必一页页手工转化。既便如此，也花了一周多的时间，才将前者转出近百页，后者转出150页左右。
做完排版等善后工作，下班时候已经到了。自愿加了一小时的班，总算都打印完。如果那台打印机的速度不那么像蜗牛，本可以更快些。
2003年3月14日
前两天，有朋友托我寻找那套拉美丛书中的几本，只好忘记所谓两个月内不去书店的誓言，在周五下午胜利旷工，三进哈尔滨电影院。
这一次，光线充足，神定气闲，便慢慢搜索了两个多小时。可惜，虽处处可见《总统先生》，却不见一本《大使先生》；聂鲁达的诗选很多，别人的诗选却一本都没找到，只为朋友选了一本《拉丁美洲中篇小说选》。又挑出两本三折的拉美文学丛书：
《大埋伏》（巴）亚马多 范维信等译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1年初版 95年2次印 定价18.9元
《死屋 一号办公室》（委）西尔瓦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初版 95年2次印 定价9.65元
三本总售价十元的：
《总统先生》（危）米盖尔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初版 95年2次印 定价10.3元
《外国著名动物滑稽故事画书》（下） （美）罗丝•安培文 肖•雷纳尔图 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1996年初版 定价13.6元
《昨日的世界》茨威格著 三联书店1991年初版 96年第4次印 定价18.6元
《昨日的世界》当然早就有了，这次是为朋友买的。然后，在两元区里搜出7本上次没看见的漫画，一本文艺理论著作：
《北海大英雄》（Hagar）第1、2、3册 狄克布朗绘 中英对照本 辽宁画报出版社1998年初版 定价每册9元
《菜鸟从军》（Beetle Balley）第2、3、4册 摩提华特绘 中英对照本 辽宁画报出版社1998年初版 定价每册9元
《我们这一家》（Hi and Lois）第4册 狄克布朗与摩提华特绘 中英对照本 辽宁画报出版社1998年初版 定价9元
《时间的种子》詹姆逊著 王逢振译 漓江出版社1997年初版 定价8元
《中国民族民间图案》崔毅等编 安徽美术出版社1996年初版 定价20元
《特雷庇姑娘》保尔•海泽著 杨武能译 漓江出版社1992年初版 96年4次印 定价15.5元
《魏晋的自然主义》容肇祖著 东方出版社1996年初版2次印 定价16.8元
《繁露集》戴逸著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初版 定价15元
交款时，问那套拉美文学丛书是否还有别的，一个工作人员说，你可以去曼哈顿商厦六楼找，那里书更全。“六楼以前没书店呀？”我问。“那是我们新开的，你去找找看吧。”
去不去呢？站在街上，有些犹豫。万一也没有，不是白跑？没这些书还罢了，拎着它们，再坐几站车，多累呀。可是，我必须去，既然答应帮朋友寻找，就该坚持到底。
半小时后，登上拥挤的曼哈顿商厦六楼。看看里面的书，听听营业员的沈阳口音，知道这里肯定也是他们开的。问了问，原来他们准备长期在这里卖书。倒是好消息，就不知他们能坚持多久。当年，三联书店也曾气势汹汹地打进来过，现在却连影子都没了。没有那几种拉美文学丛书，只好算了。为自己选了两本：
《门阀士族与永明文学》刘跃进 三联书店1996年初版 定价19.8元（5元一册）
《热什哈尔》关里爷著 杨万宝等译 三联书店1993年初版 定价3.1元（2元一册）
然后，去中央书店五楼。找了一会儿，发现一本三折的《美国插图艺术》（中羽编 黑龙江美术出版社1991年初版 印数2670 定价39.8元）。从此刻起，五一之前都不再去书店了——汝今能持否？
2003年3月16日
中午12点，把装订的《小银和我》打印稿全部整理完，在我自制的扉页上写道：
上周六傍晚，同学忽然为我送来《小银和我》这本书，原来他竟是在谊友书店买的，当初我怎么没有见过？10日，把这本书复印了两份，装订时却订废一本；11日，用一晚上的时间把另一本订好，又觉得它太厚了，幸好，我从11日起开始在单位用电子版校对，12日对完，并于当晚下班在单位打印完；13日，整理打印稿、装订；14日，开始描绘复印的插图；15日继续整理插图，并将描好的剪贴到打印稿上，同时发现许多顺序排错的插图；16日，给打印稿重编页码，将能够移到正确位置的插图移到正确的地方。现在，中午12点9分，这一切终于都做完了，正文却还没正式读呢！二○○三年三月十六肖毛
下一步，该扫描插图了。可是，11、14日买的那些书还没整理完呢，何况，现在还有一本书要处理呢，那就是我在11日用五元钱买的那本三秦出版社的夯货——《郁离子》。
它的“编译者”唐汉的大名，地球人一定都知道，因为学苑出版社、昆仑出版社、中央编译出版社、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等都出版了被他支解过《郁离子》——它们凑在书店里交头接耳的样子，实在有趣。
一直想弄本完整的《郁离子》，市面上能见到的却唯有这种化整为零本。不管它换过多少层皮，里面的败絮都一样。稍稍翻几页，就能发现这样几个特点：
1． 标题怪异、又臭又长：如，“养枭”不叫“养枭”，而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2． 每篇正文后的注、译、评都像呓语。
3． 正文时有错字。
4． 排版、印刷、封面设计、装订的质量都属下下。
5． 顺序皆被打乱，编者想按类重排，却排得不伦不类。
这种垃圾，各出版社居然会纷纷打出15－22元之间的定价，钱难道真的那么好赚吗？连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也来分一杯羹，真是机会面前，社、司平等呀。
这样的书，本不准备买，见它定价只有五元，又有改造的可能，才决定买下。
怎么改造？首先，把各篇目的正确顺序标在正文里；其次，整理出一份有正确题目的目录；以后，可以抽空慢慢校对，把正文中的错字改掉。理论上，这工作很容易，因为我早从超星下载了三种《郁离子》：
《郁离子》 张学忠选注 花城出版社1983年初版 定价 0.63元
《郁离子译注－文白对照全译全注本》 张英基、董文林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年初版 定价8.8元
《明清笔记丛书•郁离子》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初版 定价0.42元
花城的是选本，可以不管；北师大的最全，连《九难》都有，里面也有许多罗嗦的译文与多嘴的评论（有趣的是，这书的前半部是“郁离子”，后半却是“推背图与烧饼歌释”，这样的编排，真是匠心独运）；最可靠的当属上古那本，可惜，从超星上只能下载24页，不知为什么。
那么，目录用上古的，《九难》原文用北师大的。上古的为两卷本，计182篇（上卷92，下卷90）。还有一种195篇的本子，上古没用，只在序言里说两者内容大约一样。至于我，为了方便，可以把全书分为一卷，一直编到182号，只要顺序不乱就行。
周五就把上古的《郁离子》目录从超星里校对、打印出来，又从北师大版的《郁离子》中把每条的第一句抄在打印的目录上。现在，把这张A4纸找出来，一句句地核对每篇首句，最后总能做出一个正确的目录来。
这个工作，一直做到深夜。
2003年3月17日
刚上工，就打开电脑，据昨晚誊出的《郁离子》目录做最后修正。然后，把目录文件转成Excel格式，按序号字段索引，存成这样一个文件：
序号 题目 页码
1 千里马 240
2 忧时 41
序号、题目、页码这三个字段里，分别包括原书正确序号、每篇原文的正确题目、原文在三秦出版社的《郁离子》一书中的实排页码。
然后，再按页码字段索引，存成另一个文件：
序号 题目 页码
008 养枭 001
022 东都旱 002
将两个文件合存为一个txt文件，用WORD排成4栏，横向打印出来，新目录就做成了。然后，从超星中把“九难”、上古版《郁离子》序言、封面、扉页分别复制成jpg图象，按书本大小打印。
下班回家，开始大撕《郁离子》：撕开封皮，放到桌上；撕掉目录，再踏上几脚；将打印的目录与“九难”分置书的前后，钻眼，装订。
我的猫一直都在帮忙：帮我踢原书目录，把白线变得更细，甚至还帮我抹了几回乳白胶——把它的爪子粘上一分钟也好呀，可惜，它甩了几下就自由了。
书的封面设计得本不很坏，印在上面的广告词却让它显得格外恶俗，书中的那两张硬纸衬页更给它添了一副穷酸相。它趴在硬衬页上歇爪时，我慢慢地揭着压在封皮上的塑料薄膜。
若想让一本书的封皮及前后几页迅速脱开，就要用铁订装订，用硬纸作伪精装；若想让一本书的封面更容易被磨成惨白相，就要给它压上质量低劣的塑料薄膜；若想让一本书的封面变得恶心，就要往上面印一排广告词和巨大、呆板的印刷字体……这几点，三秦出版社的《郁离子》都做到了，真比“九难”还难。
每撕下一条薄膜，猫就过来尝鲜，咀嚼够了，便去厨房撕扯新的快乐。最后，用A4纸把封面糊好，贴到书上，心里才畅快许多。改天为它弄个封面，今天却没功夫了。有时，真觉得似乎有人为我的这些工作支付工资一样——大概这就叫错位或者倔犟。
2003年3月18日
今晚，那个地摊又该出现了。下了公共车，立刻去看，居然又见那本地图集！撒谎的老孩子也该被狼吃。这回，卖书的是那个中年男子，故只用三元五就买下，包括另一本：
1．《中国古代史教学参考地图集 附：中国古今地名对照表》 张传玺等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1982年初版 定价1.35元
2．《保尔和薇吉妮》（法）圣比埃著 亚丁译 漓江出版社1981年初版 定价0.44元
“地图集”的封底，上次见时就觉得恶心得不行，买到手后，马上将它痛快地撕掉，投进路旁的垃圾箱。五分！回到家，用剪刀将油浸的部分一点点剪去（照例，还得与猫搏斗一番），贴好。最后，在它的扉页上写道：
晚上下班，又去书摊。风大，书也多了不少。看见一本《保尔和薇吉妮》，是漓江初版，还有这本据说早已卖掉的地图集，以三元五买下。它的中间缺了三页地图，书页亦被油浸过，很恶心，只好把封底与被油浸处撕、剪掉，重新粘上新纸，结果，书的下半只好那么空着了。二○○三年三月十八日肖毛
我希望，这真的是我这个月最后一次买书。
15:59 03-3-20
简牍碑帖•古代图案•插图艺术
简牍碑帖类四种，古代装饰图案类五种，插图、艺术类四种，计13种15册：
1．马王堆汉简帛书
马王堆的汉简帛书，印刷得最好的似乎是上海书画出版社的版本。据说该社出过宣纸本，
市内某家国营书店进了一套，定价在500左右，卖不出，遂以30元的价格内部处理掉。这种好事当然没我的份。买全套的非宣纸本又觉吃力，便选了本书法最美的《马王堆一号汉墓简》。
一号墓出土的汉简都是辛追老太的遣策，共312支，该贴选印的大概是较清晰的。这些汉隶的笔画非常独特：横画方起尖收，气势非凡；竖画颀长，呈垂露体，饱满挺拔。每个字中都有细笔，各笔画粗细得当，整篇布局亦佳。贴中的介绍文字说，这些书法和张迁碑一样，都是“筋力丰足”，我觉得它比张迁碑还棒。
文物出版社出的《马王堆帛书•老子乙本》，印刷不如上海书画社的，但便宜，还有释文。老子乙本也是隶书，却是另一种风致。捺画厚重有力，字形拙重，布局错落有致，颇具雄浑美。
2．郭店楚墓竹简
这套书有十几种，都是文物版的，只选购了一种《缁衣》。在《礼记》中，该文共25章，竹简中只有23章。据说明可知，这批汉简是郭店一号楚墓在93年第二次被盗后由荆门博物馆的考古工作人员抢救挖掘出的。那些盗贼太蠢，这么贵重的珍宝，居然视而不见。也幸亏如此，不然，我们怎能见到这批竹简？
《缁衣》的字体非常怪异，不但在篆隶之间，且如道士画符，具有神秘的美感和强烈的装饰意味。张光宇先生笔下的草篆，似乎与这种字体有异曲同工之妙。如今街头常见的那些用鸟兽作书的地摊艺人，或许是这种书法最劣等的传人吧。
可惜，我买的那本《缁衣》中没有对这种字体的介绍，从网上查到一篇台湾学者的《郭店楚简的形成特征及其分类意义》，顺便摘抄在下面：
郭店竹简的字体可以区分为四类。第一类见于……《缁衣》等九篇……出土的楚简之中最为常见。……用笔具有若干共同的特征，即下笔较快，起笔处以顿捺与挑造成“钉头”，收笔不藏锋，形成锐利的“鼠尾”，整体的笔画特征是“头粗尾细”，类似西晋初年汲冢出土的战国时代竹书的“科斗文”，其峻利流畅的风格，完全不同于青铜器铭文或石刻文字的矩折规旋、含蓄端整。
除这两种汉简外，湖北睡虎地、临沂银雀山、湖北凤凰山这三处的汉简也是我比较喜欢的，但定价都很高，只能以后一点点地买。唉，几毛钱一本的字帖再也不会有了：－（过去，我有多么幸福，一次就可以买一摞字帖！
3．《好大王碑》
好几次都想用原价买下这本天津出的《好大王碑》，因为它与马王堆汉简、郭店楚墓竹简一样，都是只看一眼就令我难忘的东西。现在，它既然两元一本了，怎么能放过呢？
该碑字体亦篆亦隶，字形散淡天真，气势雄浑，越看越令人感动。这本选字本里没有一点关于碑文的介绍，自己又懒得抄书，从网上抄点精彩分析：
“《好大王碑》，全称《高句丽广开土境平安好大王陵碑》……因永乐大王死后谥为‘国冈上广开土境平安好太王’，故又称其为《好大王碑》。……自清光绪三年(公元1877年)发现以来……书法界…对其艺术价值给予了充分肯定……《好大王碑》的书法雄强厚重……读《好大王碑》……印象最深的，是其恢弘的气势：虽然其点画疏散恣肆，但却圆浑凝重，涩劲异常……那些看似简单的线条立体感极强，虽没作过多变化，但节奏感依然强烈，造成极强的视觉效果。《好大王碑》用笔简单……其笔画所表现出的却是在完备法度下的天真烂漫的效果……独特的用笔造就了风格独特的线条，而由这种线条来构成的单字……将书写者胸中蕴含的波澜自然而然地释放了出来……《好大王碑》这种以隶为体、篆籀为用……的结字方式……艺术品格…不在‘三颂’之下。”
——《怎样临习好大王碑》(王庆忠)
（全文及该碑文选字见）
4．古代图案
古代，尤其是远古时期的各种原始绘画、图案，都是我永远喜爱的东西，我甚至认为它们往往比那些国画、油画杰作完美、纯朴得多。这样的书，最近共买了五种。
其中，有两本陕西人美的“美术实用图谱丛书”：《古今器皿》、《外国装饰艺术选》。前者都是白描的中国各时期的瓶瓶罐罐，画得还不坏；后者包括外国原始岩画、印度、非洲（埃及等）、美洲、古希腊的古代图案、建筑装饰等、现代艺术剪影、外文装饰字母等，全都是上好的东西。
另外还有两本湖南美术的《非洲图案集》、《美洲图案集》，前者包括非洲各国的木雕、青铜像、陶偶图案，后者包括秘鲁、墨西哥的图腾、刺绣图案等，也属上品，不可不收。
安徽美术的《中国民族民间图案》是我14日买到的最让我激动的书：全书212页，另有8页彩图，内容包括彩陶、青铜器、画像石、砖、漆器、敦煌图案、宋瓷、明锦、清刺绣、剪纸、刺绣、蜡染、印花布等，与我12日打印出的那两本书正好可以互补。这么棒的书，原价才20，实在难以想象。
5．插图艺术
这类书共四种，即《忠义水浒全传图》、《美国插图艺术》、《中外插图艺术大观》、《剑桥艺术史》。第一种可以讲上很久，先不说了，最后一种也不是几句话可以说清的。这里，先简单地说一下《美国插图艺术》。
该书共120页，印数2670，全彩，印刷清晰得我不敢相信，在它刚出版的那一年，我就为之叹息过。三折后，不买就是犯罪。它的内容包括美国的图书、报刊插图、广告画等，由于出版的目的是为了美术教学，故没有任何说明文字，实在可惜。
刘辉煌编著《中外插图艺术大观》，当年也曾叫我叹息过，3月11日，我还因“泉水”不足而放弃过一次——第二次才把它抓牢。
书很厚，足有335页，彩图40余页（印刷质量哪里比得上《美国插图艺术》），一般的优秀插图都选了一些。前面尚有30余页关于中、外插图史、插图技法的介绍，文字属浅尝辄止型。
插图共分四大部分：国内插图精选（古代、现代－当代）、国外插图精选（古代－当代）、国内插图集萃（当代）、国外插图集萃（当代），看起来很合理，仔细翻，却觉编得很粗糙。
“国内插图精选”的古代部分所收插图，有些简直就是垃圾，如88页的那两幅“武松醉打蒋门神”、“梁山泊好好劫法场”。书中对它们的说明是：“《英雄谱》（明熊飞编）插图……（明）”。
据郑公盾先生所编《水浒传论文集》可知，这两幅插图应采自一百一十回本《英雄谱》（即《合刻三国水浒全传》），明崇祯熊飞馆版。虽然以前没见过这两幅图，但一看就知道它们是从容与堂本的《水浒》插图中抄来的，属恶劣的仿作。
第89页，有两幅杨定见本《水浒》插图，图下却只标注说：“《水浒传》插图……（明）”，交待得实在太模糊了。第94页，突然又出现一幅杨本《水浒》最出色的插图之一：“火烧翠云楼”，下面却只标注着：“《水浒传》插图（明）”，连题目都没写，实在不象话。第99页，收有三幅老莲的“水浒叶子”，标注却是：“《水浒传》人物……”。
翻到后面，又发现一个把同一作者的作品分排两处的情况：肯特的几幅版画硬生生被分排在“国外插图精选（古代－当代）”与“国外插图集萃（当代）”部分里，真不幸。
从该书序言及后记中知道，编者居然是从事过多年插图工作的，这可真奇怪。就算编者在插图领域是位不世出的高手，但是，从这本书的编辑情况看来，他编插图选的水平却很一般，既不懂得“合并同类项”，也不知道去芜存菁；对古版画知识的了解未必够，编辑起来更不够细心。
另外，该书中的“国内插图集萃（当代）”部分虽足有80多页，所收却基本都是绘画垃圾，这是多大的浪费呀。这部分与“国外插图集萃（当代）”部分均未注插图出处及作者名，我只好猜，怀特那幅清晰精美的“白鲸”插图就是我“猜”出来的。
国内插图精选的“现代－当代”部分里，时常出现一些让我惊喜的插图，这是该感谢编者的，如116页所收的叶浅予绘的《张大千画像》，以前没见过这么清晰的。蓄着大胡子的张大千舔毛笔的那张，多么形象传神！
123页上的两幅华君武绘制的《大林和小林》插图，过去也未见过。插图的线条精细，装饰性浓，与他的漫画是不同的风格。
张守义设计的图书封面只有几张，太少。何时能买到湖南美术的张守义插图集？
中外漫画
漫画集买了六种，即《华君武漫画选》、《幽默画》、《北海大英雄》、《外国著名动物滑稽故事画书》、《菜鸟从军》、《我们这一家》这十一册。
其中，《外国著名动物滑稽故事画书》（下）是拼音读物，应该算儿童书。可是，书里的插图简直就是上乘的幽默漫画，线条夸张、生动，草率中透着精心与灵气，恐非庸手所为。不然，怎么会买？几年前，六折买到它的上册，现在，这两本书终于相遇了，不亦乐乎？
七、八年前，香港有人来卖全套的港版加菲猫，五元一册，只买了四本，因为那时的五元钱可是硬通货，等我觉得五元钱不算什么时，连彭定康都走先了，况加菲猫乎？以后，每想起这事，内心就痛苦不已。14日那天，从电影院里翻出第二本辽宁画报社的《北海大英雄》时，立刻进行地毯式搜索，却只找到4本。唉，如果早发现这里，或许能找全呢。
“北海大英雄”是谁？光听这名字，肯定感觉陌生。可是，只要想想那个头上长牛角，鼻子像鸡蛋的怪人，你或许就会恍然大悟，原来是“Hagar”呀！对，就是这个名气不在阿道克船长之下的老海盗。译林社的“世纪系列连环漫画名著丛书”里，曾有一本迪克•布朗尼绘的《黑加尔》（1992年初版），那个“迪克•布朗尼”就是这个“狄克布朗”。1989年，72岁的迪克去世后，他的儿子继续创作“Hagar”，画得一样精彩。
洪佩奇先生在译林版的《黑加尔》前言中说：“80年代中期，创办百年的美国权威专业刊物《编辑与发行人》统计出当时畅销全世界的十大系列连环漫画……《黑加尔》位居第五位。”可见《黑加尔》也曾风光过。那么，前四名又是谁？据《黑加尔》前言，分别是花生、布朗娣、比特尔•贝雷、加菲猫。这名单很怪，布朗娣凭什么能挤进前十名？我实在看不出它好在哪里，除了画工之外。加菲猫怎么也该打进前两名，怎会屈居第三？不公平。
寻找《北海大英雄》时，找出三本《菜鸟从军》，一本《我们这一家》。“菜鸟从军”也是意译，原文是“Beetle Bailey”。译林的“世纪系列连环漫画名著丛书”里有本“Beetle Bailey”的选集，不过，他们没把它译成“甲虫从军”，却老老实实地译作“《比特尔•贝雷》”（莫特•华格作）。Bailey这个眼睛总是被帽子遮住的倒霉大兵很有意思，可他的故事不如Hagar的好玩，漫画的创作技巧与构思又不如乔治•贝克的同类漫画《The sad sack》（译林那套漫画丛书把它译为《倒霉的萨克》）精妙。不过，它的名次却在《黑加尔》之前。
《我们这一家》（Hi and Lois）是莫特•华格与迪克•布朗尼共同创作的，译林社的漫画丛书中未收，能再找到几本多好。
《华君武漫画选》里收录的是华君武先生1983～1989年间的作品，多半是当年在《讽刺与幽默》等报刊上发表的精品，就是数量太少。要是我来编，一定把华先生画的那些“疑难杂症”系列、“猪八戒”系列至少收进一半。
这书共276页，这么大的篇幅，本可多收些，实际却只收128幅，因为每幅作品均用两种文字印了两遍：给中国人看的那幅小，给外国人看的那幅大。看来，外国的近视眼可能比中国多。书中出现的英文单词皆为华先生用毛笔书写，算是一种好玩的创新。
《幽默画》这本书，外表其貌不扬，里面却精彩纷呈，因为它的编者是真正的漫画家徐鹏飞先生，与《中外插图艺术大观》一比，编辑水准的高下立判。刚打开它，就感到无比亲切，因为那些作者甚至其所在城市、籍贯往往都是我非常熟悉的。看，浙江——丰子恺、叶浅予、张乐平、蔡振华；广东——中山的方成、方唐、珠海的江有生、南海的詹同、潮阳的庄锡龙；江苏——江帆、阿达、王益生、缪印堂；山东——毕克官、段纪夫、王者琦；辽宁——王树忱、吴兴宏、王复羊；吉林——徐鹏飞；黑龙江——何韦；北京——英韬、魏铁；山西——苗地；上海——丁聪、沈天呈……
哦，这样的漫画集，正是我梦寐以求的！
由于入选作者过多，每位作者的漫画自然无法多收，如阿达的作品只收三幅，这是远远不够的。韩羽、张滨的作品却各收四幅，又实在太多。大概由于篇幅不够，有些漫画作者没有入选，如黑龙江的王大壮，这也是很遗憾的。里面的漫画，多半也是当年在《讽刺与幽默》等报刊上发过的佳作，人民日报社自己编的那套《讽刺与幽默》漫画丛书，泥沙俱全，反不如这一本精纯。
总的来看，该书的编辑水准与《中外插图艺术大观》不可同日而语，入选漫画的编辑方式尤其可圈可点。每名漫画家都有小传（有些还是本人所写），分别附在他们的漫画之前，既可作当代漫画史料，又能加深读者对入选漫画的理解；同一作者的漫画作品都编排在一起，能够在有限范围内体现出该作者的创作轨迹及风格，倘按类编排，很容易变成漫画杂烩；在此基础上，严格按创作者的出生年月编排，把最老的漫画家排在前面（具体顺序是丰子恺、叶浅予、张乐平……郑辛谣），这样，中国当代漫画的大致轨迹就可一目了然，对有志于中国当代漫画史写作的人，这种编排方式是功莫大焉；对我这样的只会看画的门外汉，也有清心的妙用。
散文随笔
散文类的书多些，共12种，因为我对散文的分类是很奇怪的，具体有：《隧道的尽头是光明抑或光明的尽头是隧道》、《遨游辞书奇境》、《重返语词的密林》、《魏晋的自然主义》、《门阀士族与永明文学》、《龙泉霜雪－古剑的历史和传统》、《热什哈尔》、《繁露集》、《唐诗四季 唐诗概论》、《阴翳礼赞》、《史林小札》、《三国小札》。
刘逸生先生那两本“小札”为一位南方网友所赠，在他的帮助下，这套“小札”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全部收齐，一举打破我保持了二十多年的从不购齐任何一套丛书的纪录，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他。
《魏晋的自然主义》与《门阀士族与永明文学》这两本，应该算严肃的学术著作吧。但是，不学无术的我，始终把小人物也有资格亲近的文学摆在第一位，所以，只愿从历史散文的角度读它们，不知作者会不会生气。
我始终不懂，某些学术研究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为了研究而研究吧？人是有生命，有感情的，如目的不是为人生，任何研究都无聊，在我看来。
文学才是为人生的，通过它，我才可以更真切地感受、体验生活，让感情得到升华，成为一个更加率性的人，而不是像触摸屏一样无所不知的冰冷机器。
戴逸先生的《繁露集》，是社科版“学术随笔文丛”的一种，这套书中，除金、钱、董三位先生的散文外，只需要这本。14日那天，突然找出一本《繁露集》时，心里美得不行，虽然觉得其中的某些篇目自己一定不喜欢看。我喜欢《简明清史》，所以，才对戴先生的散文有了解的兴趣。
《阴翳礼赞》是三联版的，虽已有一本朋友送的河北教育版《阴翳礼赞》，却还想看看别人的译文如何，故购之。
《龙泉霜雪－古剑的历史和传统》早就见过，当时没钱买；等到我想仔细比较《吴越春秋》与《越绝书》时，它却不见了。想不到现在它却以五折的面目出现，真是乐死人。
陈原先生的这三种散文中，书名最长的是散文杂集；谈辞书的那本算是专题选集，有些像学术论文，可是，如果我不把它当成有趣的散文读，陈先生或许会不高兴的；在《重返语词的密林》出版前，我就从《万象》上将全文扫出了，可是，面对着装帧、封面设计、插图都如此精美的它，怎能不动手？
《热什哈尔》这本封面淡雅十足的小书很特别，在书店见到它时，对着扉页研究了半天，觉得作者肯定不是外国人，那又为什么需要三个中译者？翻了翻张承志先生写的那篇学术字眼满天乱飞的序，才模模糊糊地明白：这书大概是一个清代的回人用回文所写，里面记录了清政府在乾隆四十六、四十九年间对西北回民的两次镇压，还有乾隆四十六年3月27日被满人杀害的“宗教导师马明心的奇迹”。再翻《热什哈尔》的正文，觉得里面似乎有一点点的文学价值，才顺手买下。
如果序言里没有过多地谈什么“超验”、“达尔文”、“洋文崩人牙齿”、“精神病”、“实证主义”这样的新名词，或许我很快就能明白《热什哈尔》到底是本什么书。不过，张承志先生为什么给这种书“作了一些秘书工作”？或许，他也是一位回族人。
好像就是这样。唉，我对中国的当代小说家实在缺乏了解。除几本朦胧诗人的选集，四本《棋王》、《民族文化派小说》、《你不可改变我》、《泪洒方壶》，我的书架上再找不到半本当代国内纯文学作品——国内的当代文学被我彻底遗忘的时间，至少也有十年了。所以，能记住张承志先生的名字，就算不简单。
躲开当代中国文学，生活中才有了一点精彩。
古籍
古籍买了七种，还有一本《中国古代史教学参考地图集》。内容都没什么可说，看就是了。
《玄怪录 续玄怪录》为中华“古小说丛刊”的一种，从我有钱买书起，这套书便见一本收一本，反正定价都很便宜——既便如此，也只买到十余种而已。92年后，它们的身价突然猛涨，98年后，变得更牛气了。
《孔子家语》、《绣戈袍全传》这么便宜，买来瞧瞧也好；《大唐西域记全译》、《三曹诗文全集译注》虽非太好的版本，因为实在想看，就趁三折买下。 三秦版的《郁离子》，日记里已经写够了。《中国古代史教学参考地图集》里的“中国古今地名对照表”是很好的古今地名字典，不知还有没有更好的。
拉丁美洲文学丛书
这套拉美文学丛书，从刚问世起，我就注意到了，除用纸低劣、定价高妙外，似乎没什么可挑的。当年只买了一本非买不可的《一个遇难者的故事》，然后就没力气买了。趁现在降价，“两”口气抱回十一本，也算过瘾地“爆炸”一回。
这些书还没读，自然不能乱讲，想来多半会不错吧，因为我选的多是出名的译者的本子，内容也都是相对不那么“政治”的。
外国小说及其他
外国小说共九本：《夏娃日记》、《海外浪游记》、《汤姆索亚历险记》、《赤道环游记》、《最后的莫希干人》、《特雷庇姑娘》、《保尔和薇吉妮》、《金银岛》、《吹牛大王历险记》，末一种也可算作儿童文学作品；另外三种是《时间的种子》、《昨日的世界》、《寂静的春天》，末一种早邮寄出去了。
马克•吐温的小说没什么可讲的，很多人都说过；库柏的小说另外还有，我却只想要这一本；《特雷庇姑娘》若非五元，一定不买，因为总觉得杨武能先生有一种化神奇为腐朽的本事，他的译文便能躲则躲；亚丁译的《保尔和薇吉妮》，当年没买到，现在补课，书里插图不坏，坏的只是印刷质量；《寂静的春天》是本环保方面的书，翻了翻，有点意思；《昨日的世界》本是为朋友而买，他们却要么有了，要么不感兴趣，那就留给将来需要它的朋友吧；从封面看，《时间的种子》怎么看都不像漓江的书，也不像一本后现代主义理论著作。书里用了很多篇幅专门分析《切文古尔镇》，岂能放过。《切文古尔镇》如果不是那么后现代，当初我又怎么会买？
后记
这篇长文终于敲完了，省下很多纸，眼神却浪费许多。
这几天很不同寻常：白宫终于投出了“正义”的导弹，萨达姆也发表了“义正”的宣言，某些人与建筑正在一点点地在所有人的眼前消失，我却只能在电脑前击打这些我的世界里的文字。
没有民族英雄，也不会再有两个人的战争。“利益”这个词，像一块无比巨大的陨石，早已把地球与人心砸出深深的裂缝。
文学是一掬泉，一把伞，一颗心，一柄剑。书总是一蓬火，也许邪恶，也许真诚。
除了文学，我还能相信什么？除了书，我还能谈什么？
2003年3月18－21日19：53于电脑中；22日11：24改
附：
2003年2月24日－3月18日所购书目
2003年2月24日 实付：30多元
网上订购，当日收到：
1．《庾信诗赋选》谭正壁等选注 古典文学出版社1958年2月初版 定价0.65元
2．《玄怪录续玄怪录》 程毅中点校 中华书局1982年初版 定价0.7元
3．《华君武漫画选》汉英对照 今日中国出版社1991年初版 定价不祥
2003年2月27日 实付：3元
当晚于地摊为友人而购：
《寂静的春天》R•卡逊著 科学技术出版社1979年初版（旧书）定价：忘了
2002年2月28日 总价：68.1元 实付：58元
周五下午，师大艺苑书店：
4．《简牍帛书粹编•马王堆一号汉墓简》上海书画出版社2000年初版2次印 定价8.5元
5．《美术实用图谱•古今器皿》盛林等编绘 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1992年初版 定价3.9元
6．《美术实用图谱•外国装饰艺术选》 曲渊编绘 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1992年初版 定价3.9元
7．《非洲图案集》徐世波编绘 湖南美术出版社1999年初版 定价8元
8．《美洲图案集》崔唯编绘 湖南美术出版社1990年初版 99年2次印 定价5.8元
9．《忠义水浒全传图》刘君裕刻 黑龙江美术出版社2002年8月初版 定价38元
（以上六种8.5折）
2003年3月2日 总价：0.94元 实付：4元
当晚，地摊所购：
10．《吹牛大王历险记》（德）埃•拉斯别著 康•丘科斯基俄译 吴彤中译 古斯塔夫•多列绘图 新蕾出版社1979年12月新1版 定价0.29元
11．《金银岛》斯蒂文生著 荣如德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年3月初版 定价0.65元
2003年3月4日
书话某友赠书二种：
《史林小札》刘逸生著 广州出版社1998年初版2001年2次印 定价20元
《三国小札》刘逸生著 广州出版社1998年初版2001年2次印 定价20元
2003年3月7日 总价：72元 实付：61. 2元
下午，妇女回家过节，我偷去精华书店过节：
12．《郭店楚墓竹简•缁衣》 文物出版社2002年初版 定价9元
13．《马王堆帛书•老子乙本》 文物出版社2000年初版 定价7元
14．《夏娃日记》文楚安译 海南出版社2002年初版 定价20元
15．《隧道的尽头是光明抑或光明的尽头是隧道》陈原著 商务印书馆2002年初版 定价13元
16．《遨游辞书奇境》陈原著 商务印书馆2000年初版 定价13元
17．《重返语词的密林》陈原著 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年初版 定价10元
（以上8.5折）
2003年3月11日 定价：521.15元 实付：181.5元
很多年前，这家电影院不但是全省设施最好的影院之一，在全国也有一定名气。能完美播放原版立体声《霹雳舞》的影院，除它之外，似乎只有一家小艺术影院。当年，我共在哈尔滨电影院看了三遍《霹雳舞》，尽管它的票价比一般电影高三倍：1.3元。
几年后，忽然凭空冒出一位香港“实业家”。那时，香港比艾敬的那首歌唱得还香，所以，那位“实业家”没费什么力气就把这家电影院的右边变成“小野的士高”，将电影院的职工全部扫地出门。不久，电影院的左边出现了一个快餐厅，这家电影院便成为历史了。
电影院的职工们也曾“出游”、呐喊过，我就亲眼见过几次，但却等于白看。那位“实业家”的名声越来越响，还获得了一堆头衔。去年，几家本地报纸披露了那位“实业家”的真相：他不但偷漏税款，触犯了法律，还是一位本地人。什么都是假的，但我们才知道。
从此，哈尔滨电影院的牌子又挂出来了——挂牌的时候，我恰好从那里路过，看到了这一激动人心的场面。可是，它归还得太迟了，现在，有多少人还愿意在电影院看电影？大概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在去年底将地方租出，让它变成了一家没有名字的书店……
周二下午，哈尔滨电影院二楼：
18．《孔子家语》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初版 定价6.1元
19．《唐诗四季 唐诗概论》吴经熊等著 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年初版 定价9.8元
20．《幽默画》徐鹏飞选编 四川人民出版社1996年初版 97年2次印 定价18元
21．《海外浪游记》马克吐温著 荒芜译 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5年新1版第3次印 定价11.3元
22．《汤姆索亚历险记》马克吐温著 张友松译 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5年新1版第3次印 定价10.5元
23．《赤道环游记》马克吐温著 张友松译 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5年新1版第3次印 定价16.15元
24－26．《剑桥艺术史》中国青年出版社1994年初版 定价：（一）34.6元 （二）23.2元 （三）33元 计90.8元
27．《最后的莫希干人》库柏著 安徽文艺出版社1996年初版 定价11.9元
（以上十本四折）
哈尔滨电影院，三楼：
28．《北海大英雄》（Hagar）第5册 狄克布朗绘 中英对照本 辽宁画报出版社1998年初版 定价每册9元
29．《好大王碑》中国历代碑帖放大选字本 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1999年初版 定价6.8元
30．《绣戈袍全传》明清佳作足本丛刊第一辑 人民中国出版社1993年初版 定价6.5元
（以上三本每册2元）
31．《绿房子》（秘）略萨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6年初版 定价15.4元
32．《英雄梦》（阿）卡萨雷斯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初版 95年2次印 定价15.65元
33．《巴比伦彩票》（阿）博尔赫斯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初版 95年3次印 定价12.3元
34．《英雄与坟墓》（阿）萨瓦托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初版 95年2次印 定价16.1元
35．《中奖彩票》（阿）柯塔萨尔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初版 95年2次印 定价13.65元
36．《郁离子》唐汉编译 三秦出版社1995年初版 定价14.6元
（以上六本，每册5元）
37．《阴翳礼赞》谷琦润一郎著 丘仕俊译 三联书店1992年初版 96年第2次印 定价5.5元
38．《龙泉霜雪－古剑的历史和传统》 钟少异著 三联书店1998年初版 定价18元
（以上两本五折）
39．《拉丁美洲散文选》林光主编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6年初版 定价24.2元
40．《拉丁美洲短篇小说选》陈光孚等编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6年初版 定价24.5元
41．《拉丁美洲中篇小说选》赵德明编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6年初版 定价23.1元（2本）
42．《中外插图艺术大观》刘辉煌编著 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6年初版 定价58元
43．《大唐西域记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95年初版 定价36.5元
44．《三曹诗文全集译注》傅亚庶注译 吉林文史出版社1997年初版 定价46.8元
（以上六本三折）
2003年3月14日 原价：2.5.15元 实付：80.4元
下午，哈尔滨电影院三楼：
《拉丁美洲中篇小说选》赵德明编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6年初版 定价23.1元（为友人所购）
45．《大埋伏》（巴）亚马多 范维信等译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1年初版 95年2次印 定价18.9元
46．《死屋 一号办公室》（委）西尔瓦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3年初版 95年2次印 定价9.65元
（以上三折）
47．《总统先生》（危）米盖尔 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初版 95年2次印 定价10.3元
48．《外国著名动物滑稽故事画书》（下）（美）罗丝•安培文 肖•雷纳尔图 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1996年初版 定价13.6元
《昨日的世界》茨威格著 三联书店1991年初版 96年第4次印 定价18.6元（本为友人所购，后来竟没人需要，遂自我囤积。）
（以上三种计10元）
49．《中国民族民间图案》崔毅等编 安徽美术出版社1996年初版 定价20元
50．《特雷庇姑娘》保尔•海泽著 杨武能译 漓江出版社1992年初版 96年4次印 定价15.5元
51．《魏晋的自然主义》容肇祖著 东方出版社1996年初版2次印 定价16.8元
52．《繁露集》 戴逸著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初版 定价15元
（以上四种每册5元）
53－55．《北海大英雄》（Hagar）第1、2、3册 狄克布朗绘 中英对照本 辽宁画报出版社1998年初版 定价每册9元
56－58．《菜鸟从军》（Beetle Balley）第2、3、4册 摩提华特绘 中英对照本 辽宁画报出版社1998年初版 定价每册9元
59．《我们这一家》（Hi and Lois）第4册 狄克布朗与摩提华特绘 中英对照本 辽宁画报出版社1998年初版 定价9元
60．《时间的种子》詹姆逊著 王逢振译 漓江出版社1997年初版 定价8元
（以上八本每册2元）
曼哈顿商厦，六楼：
61．《门阀士族与永明文学》刘跃进 三联书店1996年初版 定价19.8元（5元一册）
62．《热什哈尔》关里爷著 杨万宝等译 三联书店1993年初版 定价3.1元（2元一册）
中央书店，五楼：
63．《美国插图艺术》中羽编 黑龙江美术出版社1991年初版 印数2670 定价39.8元（三折）
2003年3月18日 原价：1.79元 实付：3.5元
64．《保尔和薇吉妮》（法）圣比埃著 亚丁译 漓江出版社1981年初版 定价0.44元
65．《中国古代史教学参考地图集 附：中国古今地名对照表》 张传玺等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1982年初版 定价1.35元
以上图书总价：约982元；实付：约418元。
8:19 03-3-19肖毛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