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春秋征文]72号作品:人生·蝴蝶·戏

  人生·蝴蝶·戏

  2003年的愚人花?,黄昏中的纵身一跳,打断了喧嚣的香港生活,仿佛世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铺天盖地的白菊花、随处可闻的悲泣声中,一只蝴蝶毅然挣脱世俗的牵绊,义无返顾地向天空飞去。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句话来形容张国荣的一生最为合适,他用自己灵魂诠释他的电影

  每个影迷都难忘怀张国荣与梁朝伟在《春光乍泻》中的激情碰撞。两位影帝不仅用自己高超精湛的演技,甚至用两人的思想、灵魂的碰撞来打动无数影迷的心。张的任性,梁的包容,张的青涩,梁的成熟,相爱的甜蜜,相处的艰难,相守路上充满坎坷,可是个人努力地经营着小小幸福盏如梦似幻的台灯,那个相约去看大瀑布美丽诺言。最后,所有的幸福和甜蜜都随风而去,所发生美好都如烟似,和那风中的悲泣一样让人感觉真实那种人心痛的无奈,那种尝尽甜蜜,结果却是苦涩的爱情,那种痛苦而无奈的感觉,那种似曾相识的悲伤,多么容易让人产生共鸣。不用多余语言,不用累赘的动作,千言只要一个眼神,一个眼神的交汇就可以产生激情的火给予人们心灵上的碰撞。这种炉火纯青、丝丝入扣的演绎,至此为绝响。

  如果说梁朝伟的表演是“人戏合一”,张国荣可谓是“人戏不分”了。这一点在张的另一部经典霸王别姬》中表露无遗。程蝶衣的一生与张国荣何其相似,因此相信张国荣是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和自己内心真实的感情去诠释程蝶衣的。那个哀艳动人,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虞姬;那个一袭长衫白衣,“风吹仙袂飘飘举”的程蝶衣;那个超凡脱俗却又在俗世中苦苦挣扎的张国荣。岂为戏邪?是虚是实,是真是假,这是个连我们作为旁观者都无法分辨的庄周梦蝶式的问题,又怎能去责备他入戏太深呢?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一场霸王别姬式的悲剧。虞姬、程蝶衣、张国荣三位一体完美结合在艺术的舞台上留下的是短暂但又令人惊艳的一瞬。相较于张国荣令人惊艳万分的表演,张丰毅就显得失色许多,并不是否定张丰毅的演技,而是他把戏里戏外分得太清楚了。他只是在表演,单纯地表演一个段小楼给我们看。而张国荣不是,他呈现了另一个叫做程蝶衣的张国荣。他的举手投足,他的一颦一笑,他的眼波流转,诉说着无尽的无奈与痛苦,矛盾与挣扎,不仅是程蝶衣的经历与感情,也是张国荣自己的悲哀与无助,这一切才更让人真实地感到震憾脱俗。

  在众人眼中,他是一个头顶光环明星但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他的辛酸只有自己清楚,身处风起云涌、变幻莫测的演艺圈,他没有智者的豁达洒脱,笑看风云,也不像俗人一般趋炎附势,巧言令色,他只是一个单纯任性的孩子,只想专心单纯地演戏,可是就连这简单愿望也很难实现。他无法掌握命运,却又不甘被命运摆布,这不止是程蝶衣、张国荣的悲哀,也是身处俗世、身不由己之人的悲哀。“To be or not to be”,在哈姆雷特式的问题中,他做了最后的抉择。蝶衣,蝶衣,蜕去蝴蝶光彩夺目的外衣,挣脱束缚的茧,心灵与灵魂上得到真正的自由,才能真正地像只蝴蝶飞向他所向往的天空。是庄周梦蝶抑或是蝶梦庄周,是国荣饰蝶衣抑或是蝶衣饰国荣?一切都已经重要了。正如蝶衣在排戏中用一把真剑戏剧化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样,张国荣选择在一个令人不敢相信的黄昏用一种化蝶的方式结束自己戏剧化的一生。

  逝者已矣,也许在时间长河里,张国荣的出现只是昙花一现,但是那如烟花般灿烂短暂的绚丽将长久地留在人们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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