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叫《闲人网络日记》好了

开心站上的,貌似我的好友还算喜欢看,冒险发到这里试试

  也不一点点抻着了,写了多少就发多少吧。

  2008年11月记

  说明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写点什么发生的和发生的,甚至希望发生的,不想这些从脑子里就这么过去。嘿,管他真的假的呢!

  2008年11月14日

  发现自己开始关注一个

  突然想到问题你们有没有尝试着观注一个陌生人?

  我住的这个小区,建筑都偏老一些,但有一个不算小的网球、篮球一起球场场地的铁网边有一些树,至于说什么树我一直注意,下次我会看看,然后补充。不过十有八九是槐树。

  重点是,从11号开始,每天早上9、10点钟我下楼买吃的经过那里时,都会遇见一个女孩,确切的说是个长得还可以的女孩。作为一个男人尤其还单身,还能指望我去注意什么。吼吼!

  其实,我也不是那种……种到处踅摸漂亮女孩的人。所以注意到她,是因为她穿了件西瓜红色的做旧厚卫衣,正面有白色的贴布英文,和我喜欢的一件衣服很像。今天我甚至想以这个为借口和她搭讪几句,比如:“你的衣服和我一个样”“说不定还是一个牌子”。

  她穿那衣服很好看可能是身材好的女孩穿什么衣服都会好看。里面穿了件毛衣裤子我也忘记了……唉,这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唉,一熬夜脑子就开始乱了!

  好吧好吧,明天我去看个究竟如果她还在那。当然,还会去看看那些树。明天我一定一定会仔细得去观察。

  2008年11月15

  喜欢晒太阳的女孩

  早上出去买早点时,我去看过那些树了,确实是槐树,都有碗口粗,长得也很高,只是秋天叶子掉了不少看起来稀稀拉拉的。

  当然又看到了那女孩。

  她正背靠着一棵树坐在网球场边一块大石墩上,眯着眼睛,挂着耳机音乐、晒太阳。上身穿了件米色的V字领毛衣,更显出她的长脖子和纤细的锁骨,外面套了那件很大的,西瓜红色做旧开身卫衣,宽大的卫衣帽子上,散落着黑黑长长的直发。下身穿浅蓝色牛仔裤,两只手搭在蜷起的一个膝盖上,细长的手指时不时翻动一个白色Ipod nano。

  人长得很秀气,有直直的鼻梁和尖下巴。皮肤不算白,尤其白色耳机线一衬,更显黑了,可能是因为老晒太阳,不过看上去很健康。更难得的是,她没有化妆或者怎么化妆吧(反正我不懂这些),我这人比较欣赏天然东西。她一直眯着眼,所以看不出眼睛有多大。也正是因为她眯着眼睛,才让我敢这么仔细得看她。

  ——怎么样?这次观察的够仔细了吧?

  她看起来大概23、4岁的样子,这个年龄的女孩一般都在办公室打拼呢,很难见大白天有闲工夫在住宅小区晒太阳的。难不成和我一样跟家宅着?!

  一个长得不难看的女孩,坐在阳光里是一幅不错风景,拎着买的东西往回走时,我又忍不住从那里走,她还在那里眯着眼睛晒太阳。我从她面前过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随身听里播的东西,她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也让我悟到了一个真理:想让自己牙齿显得白,就把自己晒黑点。

  我还发现她的这件红卫衣,和我那件还真是一个牌子,看来昨天想的那个搭讪的话题是有实施成功的可能。要不然,发个投票征求意见

  跑题了!

  回家最快速度干掉鸡蛋灌饼和牛奶刚刚好是和朋友约好的时间匆匆揣好随身东西,又上上下下的口袋摸了一遍确认,才出门

  去地铁路上,朝那个地方看了一眼,她已经不在那了。赶紧下意识得四下踅摸,看能不能看个背影……不行,太无聊了!要矜持!矜持!

  深呼吸,上路……

  一天过去……

  回家,写了上面这些字。

  2008年11月16

  《秘密花开了》

  又是周日了,几个月的家“宅”生活,让我的每一个星期天都失去意义了。

  做完了每周计划的房间大扫除,已经是下午了。再洗个澡,神啊,快1点了。早点肯定没得吃了,下楼买午饭吧!

  照例经过网球场边。呵,才知道原来下午她也在的!

  女孩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不过不是在晒太阳,而是捧着本书在那里看。卫衣上的帽子扣在了头上,大概是为挡阳光。

  帽子很大,我从跟前走过,她整张脸只能看到鼻尖和下巴。

  从书的装帧设计上看,那是本几米的漫画,她翻开的那一页很眼熟,画面上有一只很大的猫,和一个绿头发小女孩——后来想起来了,是《秘密花?开了》那本。

  她看得很认真,几米外一些老人围坐着玩扑克、打麻将,嘈杂声她似乎完全没有影响

  打扰人家看书总是不好,今天放弃搭讪了。事实上,我怀疑自己到底不敢

  走过去后,我回头看时,她正因为坐久了在转脖子,一个硬币大的圆片闪了一下。是她耳环材质应该是母贝,上面有什么就看不清楚了,我眼神可没那么好,呵呵!

  接下来,和往常一样,回家吃饭、上网。晚上继续写给大家看!

  喏,看到了吧!

  2008年11月17日

  耳环

  恍然一梦,又起晚了,已经12点多了。早睡早起咋就这么难呢!洗完澡,出去也只能筹备午饭了,唉!

  经过网球场那边时,那女孩都不在那了,心里空涝涝的——至于嘛我,怎么了这是

  秋高气爽,拎着半张大饼以及若干酱肉往回走。网球场那边……算了,还是没在!

  一辆空驶的出租车迎面开过来,小路另一边一个骑车人一个趔趄,车子朝我这边一躲,我赶紧跳到一边(还好腿脚已经正常了)。“居民区啊,开这么快!”我气得回头瞪了一眼过去的出租车

  没留神,左手塑料被停在路边一辆车踫得了一下,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车贩子在车门缝塞了那种求购卡片,正好给我的袋子划开一个口子,急忙用手一托,袋里的大饼还是掉出来一块。

  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深呼吸了一下,压抑下自己的烦躁情绪,把两个袋子倒成一个。那块饼肯定不能要了,低头用两个指头捏起来,放在路边铁栅栏的水泥台子上,希望有流浪小猫小狗能发现吧。

  正准备直起身走,一米多远处一个亮的东西吸引了我,过去捡起来一看,是一只耳环,下面的坠子是个一元硬币大小的圆片。

  好眼熟,是那女孩的耳环!刚才受惊吓外加失去饼的郁闷情绪一扫而光。揣起来先!

  回到家吃完肉和饼,感觉自己好饱。

  ——少吃的那一块饼的空间,被精神食粮填满了,也不错!

  吃饱喝足,拿出了那只捡到到的耳环端详:

  耳环的主要材料是银和珍珠母贝。小钩是银做的,但不是普通的那种银丝窝成的,更像是铸出来的,钩柄到钩尖逐渐变细,钩上面还有清晰流畅的云纹,钩尖端云纹正好打了一个卷,形成一个小球

  下面的坠子是一片母贝打磨的圆片,比一元硬币稍大一点点,中间填得银,银向两边透出来,一边是5片小花瓣,另一边是三片叶子,芯上,嵌的是一颗绿豆大小的珊瑚珠,珠打磨的非常细致,上面还刻了一个篆字。

  钩和坠是用很细的银链子连起来的,正中间还有个乳白色的小珍珠,珠子很圆润,大小恰到好处

  母贝的材质,让这个小玩意乍一看上去很时尚现代;可仔细看,耳环银的部分花纹深处,已经呈灰黑色,让它充满神秘感。手指摸上去,表面没有任何毛糙的感觉。母贝圆边的边缘也打磨成弧状,没有一点硬邦邦的感觉。

  捏着那颗小珍珠翻转了一下,窗外的光线从圆片上均匀得滑过,上面的小银花朵和母贝片拼合得天衣无缝,形容不出的精致

  “这得是什么样的人做的啊!”我把耳环拿在手里足足端详了十几分钟做工不像现代的,但凡这样的东西,都该是出自早年间的什么什么斋,可我翻来翻去,也没见到古代首饰楼的款,只有红珊瑚珠上那个篆字,但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是个什么字。

  看来又多了个能靠近她的理由了,我似乎已经看到她失而复得心爱之物后惊喜的表情了。

  把耳环放到电脑桌的屏幕前,生怕明天会忘记带上。想了想,又拿过钱包来,夹住耳环的小钩,又把手机放到上面,这样明天早上就一个都忘不了了。呵呵!

  刚才又瞄了一会那只耳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么好的做工,为什么不用金或者更贵重些的材料,而要用白银呢?还有,母贝和珊瑚,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搭配?而且,这东西在电脑桌上,显得那么、那么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想了,赶紧写完今天的部分,等明天再说啦!

  2008年11月18日

  物归原主

  大概是因为太过兴奋了,晚上老是睡不踏实,醒来时,都10点多了。以最快的速度起床、收拾,赶到那里时她正起身走。

  “嘿,你!……等下!”不知道她名字,只能没礼貌一回了。周围几个老太太在探头朝这边看。

  也不知道是这个称呼让她不满意,还是怎么的,她根本没有反应,继续走她的路。

  我赶到她身后,本来想拍下她肩膀,瞬间的思考后,我告诉自己这样直接接触会讨人嫌,只好大着胆子扯了下她的帽子。

  她回过头,眼睛不算很大,但黑白分明,尤其是略带些怒气,让眼神更犀利。

  “……”我有点怕了,她如果先开口的话,不一定能说出什么来呢。

  赶紧在口袋里一通掏。还好,很快找到了。捏了两次,才捏到那个小银钩,然后让耳环尽量自然得垂下来展现在她眼前。

  “你的?”

  她的脸色舒展了很多,收起了刚才犀利眼神,两只眼睛成了的月牙状,礼貌得笑着,从耳朵上取下耳机——怪不得喊她会听不到呢。

  “哎呀,谢谢了!我都以为找不回来了。”她说话声音很柔,略带鼻音,不像一般肤色较黑女孩那种略带沙哑的嗓音。

  “我昨天很偶然的捡到的,就在那边……”见她并没有特别惊喜的神情,我有那么点失落。

  “这是我喜欢的一副耳环,真的太谢谢了!”她继续的客套着,“你看我今天都没戴别的。”她转过脸,撩起头发,让我看她的耳朵,动作优雅程度也和肤色不太搭衬。

  “昨天我看了看,这东西好像有些年头了,不会是家传的吧?”

  “家传?”她楞了楞,接着是不自然的笑,答得很含糊,“算是吧……”

  “……”她又一次的表情变化,弄得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

  “我有事还要回去,你看不成改天再谢你吧?”

  “好,那你快去忙吧,拜拜!”失落在继续。

  “你好好琢磨琢磨让我怎么谢你。”走出几步,她回过头朝我招了下手

  我站在那,像个白痴一样,赶忙招着手,“好!一定!”

  突然想起来:改天?也不知道她叫什么,也没留个电话,也没说在哪等,难道我要跟槐树底下等她吗?

  唉,算了,什么嘛,根本就没什么可盼的,一切俱是过往云烟,走了走了,一走白了,别胡思乱想了,明天还有事要做呢!

  2008年11月19日

  乏味的一天(附:中关村购镜记)

  一大早就要爬起来去面试,人活于世还要考虑生计问题,痛苦啊!

  当然,也就不可能去网球场边守株待她了。唉:

  三尺寒锋壁悬穗,

  儿女情长终别泪;

  欢词悦竹总恨少,

  梦里旧事终成堆。

  晨霜散去现枝老,

  一树金叶慢纷飞;

  他乡檐下沐风雪,

  故里春暖锦衣回。

  上午去五道口的中搜参加一个面试,居然是招发布系统兼职操作员,我倒!不过看到现在的弟弟妹妹们那么用心找工作,也够艰苦了!临走在心中默默祝福了下,就匆匆找朋友蹭饭吃去了!

  既然都到了五道口了,倒不如去中关村踅摸下自己心仪的那款镜头去!好了,下面就姑且上一段镜头购买记好了,不感兴趣的可以考虑跳过了:

  中关村购镜记

  先介绍下我要买的镜头好了,Canon EF系列 55-250mm IS镜头,光圈4.0~5.6,价格1800到2100不等的样子。看中它的原因物美价廉,小包镜头,却能享受到250mm长焦的快感!

  到了中关村,绕过海龙,直奔鼎好——我这人觉得鼎好那地方贼亲切,说不明白为啥

  走扶梯,上2层,简单寻了下价钱,1800无保,2000带票保修,再结合网上的价格盘算一小下,心里有底了!直接杀过5楼,6楼以上便宜去也!(小贴士:购买电子产品,要学会寻根,一般电子市场大面上都是些炒货的,要做足调研工作,知道货源大概位置。鼎好的大部分货源都在6层以上和B2以下,嘿嘿!)

  到6层,第一家开价1950带票,本想直接刊馊,但店面还不错,就问店主有没有试用(毕竟这只镜头在我这只是传说,没摸过)。店里人说没有拆开的,想要先交钱,再等提货,那没说的,走人!

  到了边上一家,报价1800带票,依然是不能试用,交钱等货。恩,这只头价钱貌似有得降!走,加油找!

  接下来,是两个热情的家伙扯着我走来走去,人家太客气了,面子上过不去,反正还有半天时间,索性陪这哥俩玩了一圈。

  “啥?四通楼?”第三个真有点夸张了。疑惑的看了看他,怎么都跳过海龙跑到鼎好来拉客人?真下本!匆匆要了张名片,赶紧脱身!逃到7楼。

  7楼也好不到哪去,又被人围追堵截,唉!买东西真苦恼!不过还算有收获,找到一个摆了实物的店。1850带票,价钱比较靠谱,但店主比较坚持,非要付钱后才能试用,磨了一会,看来没得妥协,只好备选了。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件事,问了下原装遮光罩的价钱,店主告知最低120。——为什么这么做?一会就知道了!

  8层,继续被人拉着跑,有点脑了。尤其有一家居然报价2100带票,直接叹气、出门,店主追出:“1900你要不要?”我头也不回,心里哈哈大笑。

  最后在8层找到一家,小伙计开口报了个1600,抱着怀疑的态度,问他是什么货,告知是拆机头。有点靠谱,再问带票多少,告诉我1680。恩?不对!于是随口问了句原装遮光罩的价钱,对方迟疑了下,报价300多。哈哈!小样,露馅了吧!随即听他给我贫,极力推荐75-300带超声波对焦系统的头,还说比55-250这款不带超声波的头对焦快多少多少。老实说,我还真有点心动,于是问价,告诉我2.80。低头翻了下他给我的价格表,2.58!我有点想骂人了!接下来赶紧转移话题,全身而退!

  出门就被一个家伙逮到,以百倍的热情让我跟他去7楼一家。反正也正要去7楼那家有现货的地方,索性跟他去。到了那,还是这个路子,给我说55-250头的种种不是,推荐我买75-300。没空搭理他,赶紧走!

  到了7楼那家,先问了下75-300的价格,店主告诉我1400多。忍不了了,好想上8楼去揍那家伙!一个我拉着另一个我劝:都是出来混的,厚道点吧!

  简单和店主聊了两句,对方哈哈大笑:“他们那个价格,你是拿不到的!”(这不是店家夸口,中关村确实如此,这里奉劝一句:宁信眼前货,勿贪折扣多!道理很简单,你如果非想那个价格拿,而不买他们推荐的,或者不买他们的高利润配件,他们就会耗光你的时间,然后告诉你没货了。)

  很快,店主完成交易,拿出他们准备的试用相机,在屋子里一通比划。还不错,总得来说还算满意!

  顺便说一下,店里都是广东人,那个老板很喜欢喝茶,泡了三杯功夫茶出来,让我喝了两杯,味道还不坏呢!嘿嘿!

  他们店里的东西我简单问了下,价格还算好,但为了让自己部落遗憾,还是没要遮光罩,因为觉得120有点高!

  这里对购买过程中提到的两款镜头做一个总结对比吧。

  75-300的三代(注意是三代)从做工上确实比55-250好一些,尤其与55-250相比金属卡口很诱人。超声波对焦系统我没接触过,不知道什么样,多出50毫米焦段固然重要但是75下面少了25毫米,也是要考虑的。我看重55-250这只镜头,是它的is防抖系统。想知道有is和没有的区别吗?看看我拼的这张图吧,刚才拍的(登录了开心才能看到)。

  上面是开了IS的效果,下面没开,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看重55-250的这个IS了吧?

  装上它,我的小450D一下子变得好重,以前是累右手以后恐怕左手会更累些了。是不是该再配个手柄来前后平衡下呢?——唉,下一笔零用钱又有去处了,郁闷!

  不过,250的焦段,大白天就可摄人与无形之中,还是乱爽的!PLMM们,摆好POSE,俺来喽!嘻嘻嘻嘻!

  刚才上网拍了只原装遮光罩,98块,才便宜了20多,没意思啊,还不如刚才顺道买回来呢!想想运费还要加5块邮费,赶紧又拍了一只镀膜肯高UV,让一起寄来。——田景洲!你个败家子!

  2008年11月20日

  名字 早点

  今天起得比较早,8点多,我就下楼了。

  “嘿,你!”一个声音从熟悉方向传来,我急忙抬头看。

  她又戴了回了那对耳环,不过换了件衣服,银色的短款连帽羽绒服,帽子上一圈茸茸的毛毛,站得直直得,似乎试着让自己从冬青树墙的遮挡下更显眼些。她朝我挥着手。

  见我停下脚步,她加快脚步朝这边走过来,我楞了一下,也朝那边走过去。

  “是去吃早点吗?”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恩。怎么换衣服了?”话一出口,我后悔了,这不就证明了我一直关注她了嘛。

  “你说那件啊,有点薄了,而且也该洗了。”她似乎没我想得那么多,“不过这件似乎又有点热,她用手扯了扯敞开拉链的羽绒服衣角。”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跟着问。

  “我呀,”她伸手捡起一根两尺左右的枯树枝,微微弯下身,左手轻轻拢住衣服,右手拿着树枝在地上划着,“我叫……”

  我头一次见有人这么介绍自己的名字,楞在那看。

  几缕长发随着她弯腰,很自然得垂在她脸颊边,她没理会,依旧一脸认真,眼神汇集到划在土地的树枝尖上,尽管羽绒服显得粗苯,但也没法掩没她右手手臂行云流水似得摆动。一般我们毛笔写字,是抓一尺左右的笔的中间,她可是拿得是两尺长树枝一端,用另一端在写呀!

  很快地上出现竖成一排的,三个20公分见方的字,尽管没有毛笔写出的笔锋粗细变化,但这三个字给人的感觉就象从空中俯瞰三课古树,笔画向外均匀的舒展开,我虽然不懂书法,但一眼看上去,也觉的说不出的舒坦。

  “古!……浣!……芝!……”她直起身,丢了树枝,边用手指梳拢着头发,一字一顿得念了出来,“你呢?”

  我看傻了,完全没有听到她在问我,一直到到她重复了一次,我才回过神来。

  “我呀……”怎么办,也写?可就我那两笔字,多丢人啊。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出手机,在上面敲出自己名字,递给她看,嘴上说:“我好多年不写字了,太难看,别吓到你,呵呵!”心里说不出得囧!

  她笑着接过来看了,又还了我。

  让我记某个人的名字,是很费劲的,往往要重复好几天,可我相信这一次,打死我也忘不掉那三个字,尤其中间那个,我才知道那个读“huàn”,有洗涤的意思。(当时都没好意思问,后来查字典得来的。)名字不光是用来让人叫的,想给人家留个好印象,还是得练字。

  “走,去吃饭吧,看在耳环的份上,我请你!”见我还在发愣,又补充,“放心,这不算正式道谢,你接着想你的!”

  “其实吧,我特想你能给我签一名儿!”我有点回过神来,和她开着玩笑。

  “你说的,别后悔!”她眯着眼睛笑,“不过也得有东西让我签啊。”

  “哈!……”

  我们边说边出发

  这个小区中间,有一个还算热闹的早点摊,早上在这里吃早点的人很多。手艺一般,但吃的东西相对全一些,再加上周边各种辅助食品铺子,很难有想吃吃不到的东西。

  从网球场到这里,也就300米的样子。

  “这成吗?我比较喜欢吃这里的馄饨。”她走在我身边,笑眯眯得指着那边。

  “好,就这吧,我也经常跟这买茶鸡蛋吃。”

  “是吗?”那咱们该见过吧?

  “可能我起得都比较晚吧……”我意识到这共同话题找得有点窘,因为我两个月没吃过茶鸡蛋了。不过想想,如果真跟这买的话,能见到她也不坏。

  “怎么这个点儿了人还这么多?”没有位子了,我有点懊恼,好不容易等到的一次能面对面的机会

  “没关系,再过两分钟就有位子空出来了。”她语气很自信

  “希望如此吧。”我撇撇嘴,低头看看手机,我等得不耐烦时的标准动作。

  第二次低头看手机时,刚好过了两分钟,有三个中年人起身,空出一张桌子。——也太巧了!

  “哇!正好两分钟,你厉害!看来不给签名肯定是不成了!”我故作惊讶得打量她,“在这吃了几年了!”

  “别逗了,我上周才搬来。”

  “这是传说中的神机妙算吧?”我不依不饶。

  “嘘,小点声,这是天机。”她神秘得笑,“好了,快点吃的吧。”

  她饭量不小,要了一大碗馄饨,外加一张油饼半根老玉米。腮帮子很快被填满,闭着嘴巴努力的嚼着食物,活像只松鼠。我在对面忍着笑偷看她,吃得比较慢。

  “恩!……”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楞了一下。

  “怎么?你这吃法也能噎到?”

  “不是,忘记餐前祷告了。”这不是我第一次忘记了。

  “信基督?”她咽下一口馄饨汤,问我。

  “算吧,不过还没受洗。”

  “那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了?”她的眼睛直视着我。

  “相信。不过我总觉得所有宗教形式在拜祭的都是同一个神,”她表情的专注,让我有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只是大家都还不知道而已。”

  她眼神飘了一下,点着头:“这么想倒是对。”语气就像一个师长肯定一个门生。

  “你也喜欢研究宗教?”

  “不能算喜欢吧……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她停下手里的勺子,直直得望着我。

  我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因为此时的她,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女孩的那种天真,而是变得犀利起来,似乎是要穿透我的眼睛,探知视网膜后面的大脑似的

  “好了,快吃吧。”她的眼睛又变成月牙状,“你吃饭可真慢。”

  “恩、恩……”我赶紧闷头一阵风卷残云。这女孩似乎不简单,我暗暗告诉自己。

  “对了,你是哪年的?”我开始觉得很有必要知道她的年龄。

  她想了一下,朝我这里欠了下身,头略低了一些,用调侃的语调问:“你觉得问这个合适吗?”说完眼睛睁大了一下,眉毛朝上一挑。

  “随便你喽。”我大口吞掉半只茶鸡蛋,抓过一张餐巾纸,擦着嘴角,“饱啦!”

  “好,那咱们走吧。”(这里吃东西是先付钱)

  我们起身,往回走。

  “我住那边那栋楼,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今天还有事。”走到岔路口,她说。

  “好。对了,你电话可以给我吗?”我觉得自己在趁火打劫。

  “我最近可能换号码……换了告诉你,好吧?”

  这得算是被委婉的拒绝吧,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好吧,但你可别一下子消失了,你还欠我的呢。”只能用玩笑来找找心里平衡了。

  “放心吧,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的。”她笑着摆手,“走了。”

  “拜拜!”看看她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她指的那栋楼,无奈的转身回家。玩我的新镜头去喽!

  2008年11月21日

  她消失在转弯处

  今天下午要去面试,早上有很多要准备的,没来得及出去买早点吃。

  最后一个电话接完放下时,就11点多了。中午出去吃午饭,也没有遇见她。

  下午和面试官贫满了一个小时,以交谈时间上看,还算成功吧。下午4点多,下了地铁,懒洋洋得往回走。

  远远的,见古浣芝(这名字确实好记)背一个帆布背包,低着头,往小区北边大街的方向走。

  “嘿!”我朝她招手,可她连头都头都没有抬一下。

  她走得很快,越走越近,经过我时,仍然没有抬头。

  “古浣芝。”我憋不住了。

  “嘿,是你呀,没认出来。”又见到了她月牙状的眼睛,但能看出眼瞳里闪动着犹豫,“怎么换了件黑衣服啊?”她问我。

  “恩,下午去面试了,得穿的人模狗样一点才成啊。”

  “哈哈,”她干笑,“还顺利吧?”

  “恩”……

  没说几句,她抢了个空当说:“我今天有事,那边有人在等我呢,改天聊吧,好吗?”

  “好,那你去忙吧。拜拜!”我赶紧说。

  她没道别,只是收敛了笑,抿着嘴点了下头,眼睛随着忽闪了一下,继续低着头走了。

  “看来她真的挺赶时间。”我跟自己说,在原站了一会,看着她消失在转弯处,觉得有点点的失落感。

  回到家,看了会电视,又煮了半包韭菜馅饺子吃下肚,懒洋洋的躺在那看电视。

  刚才突然有了新情况,我现在要出门了,明天回来接着写!

  2008年11月22

  午夜之约

  现在已经是早上10点多了,终于回到家了,有时间写一下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快12点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在洗手间,一边刷牙,一边向窗外看。

  我住5层,洗手间的窗子,对着大街,能清清楚楚看到街对面。

  街对面站了个扎马尾辫的女孩,在那朝街这边招着手,还不时跳一下,好像很急的样子。街对面有家肯德基,灯光亮一些,但光照在她背后,所以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不过身材和那件银色的上衣都很眼熟。

  是古浣芝吗?看招手的方向,真的不像在朝平行的方向,难道在朝我招手?

  我把窗子推开一条缝,想看看能不能听到她在喊什么。可没有声音,她只是在招手。

  这里到那的直线距离有两、三百米远,这扇窗的有纱窗,而且窗子比较脏,里面还挂了毛巾,她能看到我?再说了,她也不知道我住这里啊。就算知道,这怪怪的塔楼结构,她怎么能肯定哪个窗子是我的呢?

  窗外的她还在招手,招了几下,又跳起来使劲招了一下,长长的头发飘起来,很像她头发的长度

  不管了,爱是不是吧,下去看看再说。我用最快的速度穿好外衣,匆匆锁了门,跑下楼去。

  街对面的果然是她,已经不再招手了,长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辫,所以脸看上去显得圆润了些。看我跑过去,她先是一愣,接着用变成月牙的眼睛吃惊得看着我。

  “你刚才是在叫我?”

  “不是啊,不过你下来了,也就是你吧。”她笑。

  “你怎么光招手不喊两声啊?”

  “大半夜的,别人都睡,喊的话还不招人骂啊?”

  “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没睡呢?还有怎么知道我住这栋楼!?而且还知道是哪扇窗户!?”

  “恩……”她抿嘴想了想,“这是天机!”

  “可这怎么可能?”我属于刨根问底的人。

  “行了行了!”她用手背挡着嘴笑,“帮个忙,陪我出去一趟,成吗?”

  “去哪?”

  “一个叫藏酷的地方。”

  “酒吧?在那有约吗?”那地方我去过

  “在那等个人,拿点东西,太晚了我一个人不敢去。”她有点不好意思,“再加请你一顿早点,好吧?”

  “好!走吧!”对我来说,这可是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打了辆出租车,她先我一步拉开前门,坐了上去,我一个人坐在后面。

  “藏酷是个酒吧?”她回过头问我。

  “是啊,你不知道吗?”

  “我对这些地方不熟。”她回应

  “您是才来北京吗?”司机搭话了。

  “对……没有几天。”她回答的有点含糊。

  接下来,司机把她的话都抢走了。我恨耍贫嘴的司机!

  凌晨车很少,只一会,就到了。

  “我要先等电话,”她摇了下手里的手机,是部紫色的索爱,“咱们先喝点东西等?”

  “没问题!”我回答的很痛快,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怎么感觉一切都像安排好了似的。

  “想喝什么?我请你吧。”在小舞台边的一个角落坐好后,我觉得虽然是她叫我出来,但我一毛不拔也不好。

  “不知道,你呢?”她反问我。

  “科罗纳。”

  “那我和你喝一样的!”

  “喂,你也喝酒吗?”我有点诧异。

  “怎么?不成吗?”她扬了下眉毛。

  我只找侍者要了两瓶,因为考虑到一会她拿了东西就走。

  (不成了,好累,容我眯一会先!)

  2008年11月22日

  藏酷酒吧

  相信她要等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我很想能有机会跟她多说说话。可藏酷今天有个乐队在唱歌,有一点吵。

  “咱们换个地方坐吧?”要了第二瓶酒后,我提了出来。

  “你说什吗?”她没听见。

  “我说咱们换个地方坐吧,这里有点吵!”因为我没勇气太靠近她,所以只能大声喊。

  “先坐这儿吧,我觉得这歌很好听。”她似却凑得很近,鬓角的几丝头发划过我的脸颊。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脸上和心里都痒痒的。

  突然想到晚上吃的韭菜饺子,赶忙用舌尖划拉下牙齿——对了,我刷过牙了!幸!

  一首歌过去后,她的手机响了,她朝我伸了一根手指,示意我等一会,拿了电话匆匆跑了出去。

  我一个人喝着啤酒,半眯着眼睛,欣赏舞台上的歌手略带嘶哑的嗓音。也就三两分钟的样子,我就喝光了手里的大半瓶酒。

  “哇,你又喝了一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桌子边了,手里拎了个布满卡通图案的纸袋子。

  “对了,门口附近那有安静的位子,还能看到外面,走咱们去那。”没等我开口,她就拿起自己的小半瓶酒,催我过去。

  去过藏酷的人应该知道她说的那种位子在哪,与里面嘈杂的环境不同。那里要安静很多,隔着大玻璃墙,可能看到外面。附近有一个迪厅,让外面还有在午夜走动的人可以看。

  “不听歌了?”坐好后,我问。

  “恩,现在唱得不好听。”她似乎比刚才那会情绪高涨一些,“你还要酒吗?”

  “先不了吧,一会我自己要吧。”两瓶啤酒下肚,虽然还不至醉,但多少有那么一点飘飘的感觉了。

  “你喝醉过吗?”她喝了一口酒,看着我。

  “恩,不多,有一次比较丢人,”似乎是要把刚才没有和她说上话的遗憾补回来,我给她讲起了以前的一件事,“那会和一大帮朋友在一个酒吧玩,那天有活动结果有个哥们抽奖中了一台数码相机,是挺便宜的那种,但特兴奋,就说请大家喝酒,要了很多长岛冰茶。”

  她轻轻抿着瓶里的酒,认真听我说。

  “我那会还不认识那玩意,就拿它当可乐来喝,因为跟可乐很像。结果正好在玩骰子,每次输,我就咕咚来一大口,那会我就觉得他们看我喝的眼神不对,”我继续唠叨,“结果我一个人就喝了两大杯,然后就觉得头重脚轻,四周都在晃。不过很神奇的是,我居然自己打车回的家,到家就死睡,一觉到天亮。”

  她眼睛又开始呈月牙状了。

  “第二天跟我那些朋友说的时候,他们都笑我,说:那玩意都是骗姑娘用的,你一个大老爷们瞎喝什么劲啊!后来我才知道,那长岛冰茶据说二锅头还要烈,但当时喝起来真没啥感觉,就是有点怪而已。”

  “哈哈哈哈,你太有意思了!”她笑出了声。

  我看着她,也笑了。眼睛扫了下她放在桌子上的袋子,似乎是包礼物的那种,“你的生日礼物吗?”

  “不是我的。而且我的生日过了好几天了。”

  “哇,早认识你几天就好了!”我夸张的感慨着。

  “想送我礼物?”她朝我眯起眼睛。

  “来得及吗?”见她点了下头,我说,“那你得给我一天时间准备。”

  “不用那么麻烦,”她转了下眼睛,“你请我喝酒就好了,就喝你说的那个长岛冰茶吧!”

  “啊?!”我有点不敢相信,“那东西很烈的,我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我就是想尝尝。”

  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我有点……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了。

  (饿了,我出去整点吃的,回来写。)

  2008年11月22日

  长岛冰茶

  长岛冰茶确实是种比较可怕的饮料,几口下肚,就让话多了起来。

  宠物诗词、宗教……我们天南海北的闲聊着。

  我这人虽然喜欢古诗词,但记忆力很不好,需要时不时掏出手机来查一下然后再说,每次她都会忍着笑在对面看。她可不一样,唐诗宋词张口就来,而且每一段都能解释得头头是道,说是才女一点都不夸张。

  再接下来,从盘古开天、女娲造人扯到了上帝的7日之工,又从伊甸园、巴别塔、诺亚方舟、摩西十戒、耶稣降生扯回到释迦摩尼菩提树下冥想,然后又是佛家的因果之说。

  开始只是我说,她在一边帮腔,后来渐渐喝得多了,她的话匣子也打开,说了很多,比如她说,佛家的轮回之说是有道理的,灵魂是永生的,只是载体不同;她还说,世界万事万物都是平衡对置的,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失去,也没有人是绝对的获取……反正说了很多,我记不清楚了。

  “这东西喝了真的会晕啊。”她喝掉了杯底最后一口,翻动着杯子,动作明显笨拙了很多。

  我只喝了一杯,还不至于醉倒,但脑子也有点沉沉的,呆呆得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

  “哇,都两点半了,”她翻开手机看了一眼,合了两遍,才把手机合起来(看来是真晕了),“回去吧。”

  “恩!”我叫过侍者结帐,起身穿外套,感觉脚有点软。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伸手去拿椅背上的外衣,晃了一下,撞得椅子在地上拖了下,发出很大的声音,我赶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她手臂很细,大概是因为喝多了酒,抓上去软绵绵的。她朝我笑了一下,算是道谢。

  她已经不能正常走路了,我一只手拎着她的小纸袋,另一只手绕过她的后背扶在她腋下,出了藏酷酒吧。

  她个子不矮,头可以枕到我肩上,一阵风吹过,飘来酒精味道和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让我心跳有点加快。

  扶她上了出租车时,她一下靠到了另一侧的车门上保险起见,我和她并排坐到了后座。

  “这就是喝醉的感觉吗?”她喃喃得问。

  “怎么?你没喝醉过吗?”

  她恍惚的摇着头:“我怎么就没猜到头还会疼啊。”

  车开到她家楼下,电梯已经停了。到底是一个小区,跟我那栋楼一样差劲。

  “嘿,几楼啊?”我晃着她,祈祷楼层不要太高。

  “3……03”她眼皮都睁不开了。

  在司机的帮助下,我背起了她,上了楼。还好,她到了门口清醒了些,还知道在牛仔裤口袋里找钥匙

  她家里没有别人,帮她脱掉鞋子,在床上躺好,我已经累得不成了。在小厨房里翻到一个水杯,倒了杯水喝。看看她发干的嘴唇,又去倒了一杯,扶起她的脖子。

  “嘿,张嘴,喝点水。”她还真听话,张开嘴咕咚咕咚得喝下了。

  放好杯子,我坐在床边端详着她。她的睫毛挺长,但没有怎么修过,看来很少化妆。眼球在眼皮下微微转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她的一只手突然胡乱抓了一下,握到我的手腕上,略微干瘦的手指,凉丝丝的。

  红扑扑的脸、微微上翘的嘴唇、散乱的长发……酒精的作用越发明显,我有些眩晕。

  这时,她扭了下脖子,嘴巴动了动,虽然声音很小,但我清楚得听到她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只能是个影子……”

  我被吓了一跳,直起身,深呼吸了一下,脑子清醒了一些:看来她是失恋了。

  我苦笑着为她盖好被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回来坐在她的书桌上,翻看桌上的几本书,有摄影画册、散文集诗集,当然还有两本几米的漫画。一个火红色的杯状烛台里,散乱的放着一些首饰,其中有那对母贝耳环。我回头看了下,才注意到今天她没带耳环。

  桌子中间是那个纸袋子,我用手撑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个包礼物的小盒子,乳白的表面上,有灰色黄色条纹,盒子还没有封,下面压着一段紫色的丝带。我很好奇,突然想打开看看,但想了一下觉得不好,又放回去了。

  在桌子的另一边,发现一把车钥匙,上面有个福特的标,钥匙上挂了个小中控,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隐感到些不安。

  打了杯水放到床头的小桌上,正准备离开,她翻了个身,把被子踢开了,赶紧回来帮她盖好。反正天也快亮了,索性拉过了阳台的躺椅,拿了本诗集坐下看。

  不记得给她盖了几次被子,我也睡了,醒的时候,已经有阳光照在脸上了,努力得睁开眼,眼睛疼得不行。撑着椅子扶手坐起来,围在脖子上的一条毯子和一条薄被子滑了下去。

  “醒了啊?”她从洗手间探出头来,满嘴泡沫,含混不清的问我。

  “哇,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我使劲得揉着眼睛。

  “有一个小时了吧,我都吃了两个苹果了。”她咕噜咕噜得漱了口,走了出来,一绺湿头发贴在额头上。

  “你都是吃完东西在刷牙啊?”我四下找自己的外套。

  “恩,习惯了。”她笑笑,“昨天谢谢你了!我没说梦话吧?”

  “说了!一直叫着要吃馄饨!”

  “你……”她咬着下嘴唇。

  “逗你玩的,你睡的可老实了,除了蹬被子啥都没干!”我继续逗她,“不过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

  “以后?!……”她沉默了一下,眼里没了笑容,“好吧,我尽量!总之又欠你一次,你得快点想,我怎么感谢你好。”

  “恩,放心,饶不了你的!”我已经穿好了外套,“那我先回去了,我的电脑还没关,风扇声音一直很大,我怕它会着了,呵呵!”

  “好吧,那再约吧!”她送我出门,临关门时,想了一下,叫住我说:“136XXXXXXXX,我的电话。”

  我赶紧掏出手机记下:“记好了,那改天聊了!拜拜!”

  她眯着月牙状的眼睛看我转身,关了门。

  我没说谎,我可怜的电脑一直在工作,风扇声没再变大,呼,放心了。废话少说,开写!

  2008年11月23日

  短信

  前两天和一个多年的朋友约好,今天下午去帮忙给他一个领导的孩子讲半天课。中午时,他如约过来,先开车载我找地方吃饭。

  目的地稍远一些,中间话题断档时,我突然想起古浣芝留给我的电话号码,拿起手机新建了条短信,可想了许久,只写了一句:“在干嘛?”发了出去。

  后来想到她还没有我的号码,又补发了一条我的名字。

  很快,她先后回了两条短信:“听歌 看书”“我知道是你”。

  知道我是谁?我微微一笑,又发了一条:“那么肯定?万一不是呢?”

  “我肯定 因为这是天机 :)”短信回得很快。

  “在听什么歌?”我发了条没话找话的短信。

  “谁呀?你女朋友?”朋友边开车边问。

  “不是,一个朋友,跟我女朋友已经分了。”

  “哦,那就是下一任。”他跟我打哈哈。

  “就是才认识没几天的一个朋友。跟我朋友分开半年多,我找女朋友没这么快。”说这话时,我都都不知道自己是该自豪还是该悲哀。

  “一首叫知足的歌”她的短信这时回了过来。

  “五月天的吧?”我又回了过去。

  “不知道 一个女生唱的 有一句是 终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 才发现笑着哭最痛 我几乎不听有人声的音乐 但喜欢这歌词”嘿,看来她也是个发短信不嫌麻烦的人,可惜舍不得用标点符号

  回味了下《知足》的歌词,突然想到她醉倒时说的那句“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只能是个影子”,心里酸了一下,在手机上敲出:“那歌太伤感了,换点别的听吧,比如樱花草。”在脑子里搜了几遍,觉得这首小女生歌还算明快。短信发出去后,接了朋友的一个话茬,继续聊天

  大概过了10几分钟的样子,她的短信又回过来了:“那歌不错,还有别的推荐吗?”

  “找找一首叫天使敲门的歌,是法语的。”这首歌的名字很长,我只能记住了中文名字。

  “很好听 可惜一句都听不懂 要是中文歌词就好了”我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已经和朋友在吃饭了。

  “这么好听的歌,以后应该会有中文翻唱的。”猜得没错,她果然喜欢这样的歌,我笑着回了。

  “恩希望能听到”

  “你要是喜欢听没有人声的纯音乐,我这里倒有不少,改天我刻一张盘给你。”

  “好啊 那说定了 再加你一顿早点 能问你个问题吗”

  “?”我等着她的答案

  “你喜欢上一个人要很久吗”她这问题发过来时,我明显感觉心跳在加快。

  “是吧,我只会喜欢自己了解的人,呵呵。”把这条短信发出去后,我心里开始发慌,往嘴里塞食物的激情都快没了。

  “哦 原来你想要的是这样 是怕欺骗吗”她这条短信至少隔了5分钟才发过来。

  “那倒不是,了解的越多,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会成正比吧。再说,一生那么长,难道还在乎个把月的了解时间吗?大多人情感生活不稳定,都是因为这个的。”这条短信我斟酌了好一会,发了出去。

  “这么想也对 不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不一样的”

  我又一次感到不安。不成,这样下去,会扯出很多不该说的话题。

  “我一会要去给一个6年纪小孩讲课,有趣吧?”赶紧转移话题。

  “呵呵 还当老师了”她的短信又回得快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话题转移的算不算成功,反正最后我提到欢乐谷,她说很想去见识见识那的整人设备时,两个人又各自发了20多条。

  下午给那个小孩讲完课后,又去参加了一个活动,和几个朋友吃过晚饭回到家,已经是10点多了,第二天的早上,才彻底完成了上面的内容

  2008年11月24日

  偷听……

  今天早上经过网球场边时,她没在。买了早点往回走的时候,往她住的那栋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停了银色的福特翼虎(小区比较老,没有固定车位,车子都是随便停的)。于是联想到了在她桌上看到的福特车钥匙,她开始开车了?

  我尽量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走过去看,回了家。

  吃完早点,整理好昨天的日记,看了会电视。想起昨天答应过帮她刻音乐光盘,反正没事,就忙着把自己机器里的音乐翻出来,一个一个的试听,选出了大概七、八个专辑,刻满了一张普通CD。又看到一张叫《旅程》的演唱专辑,想想虽然是有人声的,但她也应该会喜欢,就也翻了一张,把两张光盘用那种薄的CD袋装好。

  这时那辆翼虎车又出现在我念头里,搞得心里乱糟糟。人就是这样,越是去想,就越好奇。索性拿了那个光盘袋子,以这个为借口去探探究竟。

  经过那辆车时,看了一眼,呦,还是辆WJ的红牌车,这个古浣芝,到底什么来头啊?好奇心越发加重了。

  到303门口,发现外面的防盗门没有关,只是撞上了里面的木门,举起手来刚要敲门,却从门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原来那车是别人的,可她有钥匙……顿时,一种挫败感从脚下一直冲到头顶,感觉自己捏着光盘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决定偷偷听一下,如果真是她的什么人,也好让自己死了心;如果不是,也算解开心里的结。这样想着,就站在门口,侧过耳朵听。

  这套房子是比较老的那种,没有因为翻新装修换过门,所以仔细听,还是能隐隐听到些什么的。

  “……”前面没听清,后来两个人声音渐渐大了些,才听到一些。

  那男的说:“你就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古浣芝的声音要小一些。

  “你想过没有,以他现在的境况,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而且你觉得他会喜欢你吗?”他们提到的这个“他”会是我吗?

  “难道只是要留一点记忆,就这么难?”她的声音变得空灵、哀怨。

  “听着!你们不一样!你穿那件红衣服引起了他的注意,你们一起吃过饭,喝过酒,聊过天,你要做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我一惊:怎么真的是在说我!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计划好的?!

  “就是说,我应该象以前那样只是配合着演戏就可以,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她说。

  “没错!”

  “可他是一个人,他以后的日子应该还有很长……这样对他是不是太残忍?”

  “你应该清楚,这秘密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只能这么做!而且这不取决于我,是他自己选择的!我也没有办法!”虽然这么说,但那男人的语气却没有无奈。

  什么秘密?

  “对,这是你的工作,你应该早就习惯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似乎在哭,“可有没有想过我现在的感受?”

  “三天之后,你就永远也见不到他了,一切都会从头开始。你会忘记这些,从头开始。”那男的声音也缓和一些。

  他要把我怎么样?灭口?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小了,听不清了。我站在原地想了一会,把两张光盘塞在门下,离开了。

  下楼后,我记下了那辆车子的车号。回到家,我脑子一片混乱。忽然又想到那天晚上她朝我的窗子招手,看来那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他们肯定对我了解了不少。

  这个古浣芝,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得接近我?而且,他们怎么知道穿了件一样的衣服,就能引起我的注意?那人说是我选择的,我选了什么了?难道说他们设好套让我钻,我钻进去就算我选择的?

  从我这里,他们到底想得到什么?

  钱?!——这个我更需要才对。

  色?!——就我这样的?!

  权利?!——我家族里没有什么国家级的领导人。

  那个人说还有三天,三天后会怎么样?我会死吗?报警?开玩笑,谁会相信?我只会被当成疯子给警察提供逗闷子的段子。难道只能等我出事后,让别人去报警吗?

  呆坐了大概10分钟的样子,我用短信把那辆翼虎车的车号发给了一个信任的朋友,要他帮忙记住。

  哎呀,我干嘛把光盘放到那,这样不就等于告诉他们:我来过了,我偷听过你们的谈话了。他要是提前对付我怎么办?真是多事,都到这份上了,我还有必要讨好她吗?虽然她说的话是在维护我,但又能怎么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提前也好,这么胡思乱想三天更难受!来吧!好歹我也玩过自由搏击,怕了你不成!从大抽屉里翻出来很久以前买的一根钢制甩棍,对着镜子比划了几下。又抬了抬腿,没问题,前段时间的腿伤恢复得真是时候!

  肚子好饿,架锅煮饺子,先填饱肚子。还有冰箱里还那么多吃的,不能浪费!

  晚上的时候,古浣芝发来一条短信:“音乐很好听”。

  过了30分钟,我只回了一个“呵呵”过去。

  2008年11月25日

  还有两天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想来想去,也觉得事情还是有些蹊跷。或者,真的是我听错了呢,他们可能说得是别人,呵呵!

  好不容易想开了些,早上机器又出了问题,只好送去附近一个电子市场修,没去吃早点。自然也就没经过网球场,没遇到她。

  “今天没见到你 我还欠你两顿早点”下午时,她发了条短信给我。

  “这两天有点事情,可能三天后才能和你一起吃早点了。”我故意说了三天,看看她会怎么回应。

  “不怕三天后我赖帐”还是没用标点,但能看出是反问句,但愿她是在说笑的。

  我把心一横:“也是哦,谁知道这三天会出什么事情呢,对吧?”

  “既然你听到了 他就更不得不去找你了”原来那个“他”真的是我。

  我端着手机呆住,后背一阵发凉,很长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时,她又发了短信过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很舍不得你 虽然现在不可能得到答案 但我真的想问问你 为什么要这么选择”。

  “哈哈,我真的搞不懂,我到底选了什么?我这一年来,遇到了很多事情,每一件事情过去,我都以为我的霉运到头了,可总有下一件接上。这么看来,是不是只有过了这三天,才算真正的到头呢?”不知道为什么要写这么多字给她,只是因为她说舍不得我?

  “在你的世界里我只是个霉运吗”

  “没有,遇见你我很开心,这是真心话,你出现在我最需要有人在身边的时候。谢谢你!”我没必要撒谎。突然想到一句古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心里反而觉得有些轻松了。

  “我好难过 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要在快离开的时候和我说这些”她笑时的眼睛是弯弯的,不知道现在会是怎样的?

  “你们为什么要选我?”我突然有些好奇。

  “不是我们选了你 是你选了我”我被她的话弄得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等一下,那天我只是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话,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或许知道了怎么回事,会有所补救,或许是他们认错人了呢!

  “原来是这样啊”这条短信后,她很快又发来一条,“只有两天了 明天一起吃午饭吧 不过你要答应我 先不要问我什么”

  “好吧,那我等你电话!”我不准备再做其他选择了。

  “旅程那个专辑很不错 那个人的声音很好听 谢谢你”真的很佩服她,还有心情谈音乐。

  “你喜欢就好吧!还喜欢什么?只要是我有的。”

  “我了解的东西很少的 很多都是从你这里知道的”

  “那想想明天要吃什么吧!”老实说,我也很佩服我自己。

  “你说吧 我听你的”

  “这边往西,有一家海底捞火锅不错,以前我老请朋友去。”我的想法很简单,那地方人足够多。

  “好 就那吧 你喜欢就好”

  过了一会,她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你晚上有空吗?我们还一起去那家酒吧?”

  晚上出去?会不会是要找机会对我下手呢?不成,赶紧回:“不用了吧。”

  “那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可以打电话”

  “恩,好吧。”这个想来应该没什么危险吧,我答应了。

  电话铃很快响了,我接起来。

  “嗨。”她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小,听起来有些稚嫩。

  “嗨,想说点什么?”老实说,我没什么心情聊天。

  “随便你吧,说什么都好!”似乎她的鼻音更重了一些,会是才哭过吗?

  “鼻音有点重,怎么了?”

  “过去了,没事了。”真的哭过?!

  “我放音乐给你听吧?”我心软了一下,但马上发现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她那又不是没有听音乐的条件

  “你会唱歌吗?”

  “会唱一点吧。”虽然意识到自己惹上了麻烦,但如果哄她开心了,会不会对我网开一面呢?

  于是,我索性就倒了杯水,拣了几首自己会的歌,合着音乐,唱给她听。

  每一首结束,她都会在电话那头“好听好听”“了不起”的大加赞赏。第三首唱完时,我有点飘飘然,心里暖暖的,几乎忘记了自己就快因为对方而被夺去生命。

  “咳!咳!”不记得唱了多少,嗓子开始哑了。

  “别唱了,喝点水,说说话吧。”她声音很柔。

  “那给你讲讲我前阵子出去玩的事吧?”此时我已经把不快完全忘记了。

  “不了,我都知道。”她的语气很自信。

  “你怎么知道?”我又警觉起来。

  “这是天机。”她笑着。我有点气,她居然还笑得出!

  “算了,那我读书给你听吧?”一下子,我又什么都不想说了。

  “好!”

  我随手从网上找了个长篇网络小说,跟她说:“先说好,一会我电话没电了自己断掉,咱们就算了,好吧?”

  “恩,好!”她答应了。于是我开始读。

  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在问这问那,似乎对很多时下流行的东西都不了解,我耐心得给她解释。

  不记得读了多久,手机在耳朵上越来越热。

  “嘿,”她突然打断我,“你真好!”而电话就随着她这一句后,“嘟”了一声,自动关机了。

  我放下电话,自己“哼”了一声,是不是该问问她,有没有可能因为舍不得而放我一马呢?算了,多丢人的事!

  先不管了,中午还没吃东西,赶紧补充能量。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后天的事后天再说!

  把电话插在充电器上,犹豫了下,开了电源,收到她的一条短信:“明天等我电话”。

  2008年11月26日

  还了一顿早点

  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早上九点了。真佩服我自己,出了这么多事,还能睡这么沉。

  突然想到还和朋友约好了去798的,都这时候了,算了!开机,发了条短信给朋友,说今天身体不适,去不成了。很快朋友回了短信,说我准是起晚了。唉,不解释了!

  起床、洗漱、冲凉,穿整齐准备出门时,接到古浣芝打来的电话,内容很简单,叫我下楼一起吃早点,我边接电话,边出了门。

  经过网球场,她还坐在那棵槐树下,淡紫色的毛衣、银色羽绒服、牛仔裤,看我过来,笑眯眯得站起来,小跑过来和我一起走去吃早点的地方。一路上,彼此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像上次一样,还是没有座位。

  我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这次几分钟啊?”

  “不到4分钟。”她月牙状的眼睛朝我看过来。

  “又是天机?”

  “恩!”语气中依然是自信满满。

  我侧过头看她。她鼻尖有点红,眼里明显能看到一点血丝。

  她的眼睛朝我睁大了一下,算是回应。我挤出一个微笑,没舍得把目光移开。反正也只能再看两天,两天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3分多钟过得很快,座位像社稷好一样空了出来。这次她没有点太多吃的,只要了馄饨和两根油条,倒是我没少点。中间两个人没怎么说话。

  快吃完时,她才冒出一句:“你读故事挺好听的。”

  “意思是唱得很难听?”

  “没有啊,唱得也不错!”她笑着用勺子舀着馄饨。

  然后又是沉默,再然后,一起往回走。今天风很大,天空上到处都是呜呜得声音,可楼群环绕的小区里,却好得多。

  “你很喜欢晒太阳?”到网球场边时,我问她。

  “恩。”她点了下头。

  “你还真成,很多女孩都怕被晒黑了。”

  “没有啊,暖洋洋很舒服。”她仰了下脸,阳光在她的鼻尖上晃了一下(因为是朝北走的),“你呢?”

  “我早些年,特别喜欢淋雨。如果下雨时赶上穿了要洗的衣服,就淋一下。”

  “不冷吗?”她歪过头问我。

  “冷,但比较喜欢那种感觉。”我说的是真话。

  “你真怪。”她的眼睛闪了一下,拉了下我的衣襟,“走!跟我去晒太阳。”

  我像中了魔似的,陪她一起坐在树下的那块石头上。头靠在树上,仰着头,暖暖的阳光下,吹过的风像被融化了。

  她从地上捡起一小枝槐树叶,扯下一小片叶子:“伸手。”

  我伸出手,她轻轻把叶子放到我手心里:“看它像什么?”

  “像一片叶子啊?”我说。

  “叶子不像叶子像什么啊?”

  “那你说它像什么?”

  “你看这些脉络,”她说着把叶子翻了过来,叶子背面,脉络要清晰好多,“像不像一副藏宝图?”

  她的手还是凉丝丝的,指尖碰到我的手心,有点痒。我回了下神,捏着叶子对着阳光看了下,瞥了下嘴角说:“恩,别说,还真挺像!宝藏肯定是藏在某一段小岔路上,虽然很崎岖,但选择正确了,就能找到。而且会发现回去很容易,方向正确了,都能走回起点。”

  她转过头,用略带惊诧的眼神盯着我看。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是怔怔看回去。她的眼里虽然带点血丝,但还是很清澈,几秒钟后,我感觉有点点眩晕。

  她眨了眨眼,让我一下清醒了。风突然大了起来,吹飞了手心里的那片小叶子。

  “哎呀!”我赶忙起身找。

  “别找了,叶子有得是的。”

  “别逗了,世上没有两片一样的叶子的。”我很固执。

  万幸,它只飞了几米远。“那,还你。”我又放回她手里。

  “你真有意思。”她笑着摆弄着那片叶子。

  其实有很多想说的,但答应了她不要问什么问题,我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只好闭着眼安静得晒太阳。

  眼睛闭得久了,中间几次睁开,被阳光刺得只能半眯着,朝她看过去,她脸侧面的轮廓在阳光里泛着淡淡的光晕。

  2008年11月26日

  跳棋

  或许是今天穿得足够多吧,我们在外面撑了很久,一直到11点多的样子。前后找到几个短暂的小话题,但都没说多少话。

  最后,我说:“你总晒太阳,会不会能光合作用了,晒晒就饱了?”

  “你当我是树精啊?”她朝上扬起胳膊,使劲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头发像海浪一样在肩膀上卷动着。

  “我早上故意没吃饱,你要有思想准备,因为这次你要请我!”她调皮得冷笑着。

  “哦。”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11点多了,“差不多了,走吧!”

  “好!”

  起身时,腿有点麻,我们不约而同的抖了抖腿。

  我说的那家海底捞在华大厦,离我住的小区有六站地的样子,打车到那,还是挺快的。饭点在海底捞吃饭不等位,是不可能的。我们占了一张小桌子,可惜扑克和跳棋什么的没有空余的,只能干坐着吃小吃

  “怎么?你不掐算下咱们什么时候能有位子?”我一边咬炸虾片一边问她。

  她四下看了看,朝边上一张小桌子努了下嘴,小声对我说:“从现在起,那个长头发的赢另一个三局棋,咱们就有位子了!”

  隔壁桌坐了两个女孩,一个是大波浪卷的披肩长发,另一个剪的五四青年头,在那里下跳棋。

  “二位,打扰一下,”我指下古浣芝,“你们认识她吗?”

  两人朝我摇头。

  “那我们能看你们下棋吗?因为我跟她打了个赌。”我都有点为我的多事感到羞耻了。

  “你们赌什么了?”

  “这个不能说,你们让我们跟边上看就成了。”

  那两个女孩对视了一下,笑了:“好啊,别插嘴啊。”

  古浣芝愣愣得看了看我,不过还是跟我一起挪了挪小凳子,凑过去看。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想看看这类事情到底是巧合,还是确实有她所说的“天机”。

  看了会,我怀疑这两个女孩会不会下棋,完全是在乱走。不过明显那个长发女孩有点劣势,先输掉了一局,我朝古浣芝眨了眨眼睛。

  可接下来,那个五四青年头女孩明显不太会走棋了,居然连输了两盘,我斜了下眼睛,看到古浣芝朝我眨了下右眼。

  下面一局,五四青年头女孩开始占上风,可后来开始失误,落了一个棋子在最后,一步步朝目的地挪,我算了下步数,即使这样长发女孩也应该没有胜算了。

  这时服务员过来喊我们,说有位子了,就在我要松口气感叹一切都是巧合的时候,那个五四青年头女孩却把棋子一推说:“真烦,不玩了,这局算我输。”

  (眼睛疼!罢工一会!就一会啊,不许骂人,我马上接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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