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贱一路皆风景
文/士土
退休后一年一度的旅游己是第三个年头了，前两年去了新疆、西藏。今年金秋时花?，由儿时的玩伴，今日的“夕阳”共同组成的亲友团赴贵州旅游，我也如愿参加了。去贵州观光旅游我道不是奔着电视广告中“多彩贵州、醉美贵州”而去，而是奔着“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而去的。前者是上天赐予了黔的多雨，雨生水能形成高山流水，溪水淙淙、瀑布成群、河流充盈的景象；雨生雾也能形成霭升云腾、云蒸霞蔚、岚烟缥缈的梦幻；水生木又能形成草木茂盛、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的景观。次者“地无三尺平”独特的高原地貌给人以重峦叠嶂、绵延纵横、峰耸岭竣、谷深幽静之感。这“时云霭空远，渊水结清深”，怎能不让我把它排在旅游的第三站呢？至于后者“人无三分银”之说应该是精准扶贫之前的事了吧？
行走在贵州，尤其是早晚的温差使人领略到山在静、云在动、水在歌、鸟在鸣的沿途风景，静止的青山层层叠叠、纵纵横横；灵动的云霭升升腾腾、徘徘徊徊；山涧的流水急急缓缓、涓涓潺潺。举目窗外似乎忘记了大巴车上的导游讲述的存在。
到达贵州观光第二天(即十月二十五日)的第一站大、小七孔桥，如果让我这个江南人来评价小、大七孔桥，我丝毫激动不起来，因为我住在皖南山区的脚下，此景此势见惯不怪。落地导游阿丽朵领着我们“五个家庭”21名成员从小七孔到大七孔，沿途并说：“大七孔桥还没小七孔桥风景好看”。
当她把我们带到两山夹水的方村河河畔指着大七孔桥说：“那就是大七孔桥，水毁后新建的”。随着她的指向大家环顾了四周是不能激起游者的兴趣。可是，此地给了一个小时时间怎不能坐着河边白白的等候吧！一贯好动的我沿着河边石径随着稀疏的游人漫步而去。我们由14人组成的“第一家庭”中只有5人前往，有幸的是我没有错过大七孔桥景区仅有的，皖南山区不曾见的“天生桥”景点。
“天生桥”地处黔南州荔波县，是大、小七孔桥景区之精华，天然形成的桥洞高60米，厚10多米，桥孔宽20多米。似一块巨大岩丘跨过河的两岸，河的上游天然形成了2米多高的瀑流。仰望桥拱硕大的钟乳石悬挂在桥洞之上；俯目桥下河岸边大小青岩堆积，长满了苔藓似绒绿毯铺就；藤萝花卉缠裹着桥身，真可谓五彩缤纷、美不胜收。河道水激浪涌，游船至此只能折返。真可谓恐怖峡、妖风洞之说，又具有东方凯旋门之称，是喀斯特地貌绝无仅有的经典之作。
这时我的手机铃响了，夫人的电话催促我快点归队，回程的路上我一直小跑，汗水湿透衣襟，结果还是迟到了四、五分钟。此时我走近导游阿丽朵轻声地说，之后行程向这样绝好的风景一定要介绍给我们。丽朵说：“你说好，人家不一定觉的好”。我接着说在大、小七孔桥景区“天生桥”应该是最美的景点了吧，能堪称5A级。导游接过话不悦地说：“你说美，我不认为美”，话中气乎乎的。我接着又说：那你马上组织十个人前往，如果有九个人赞同我的说法该咋办？她愤然自语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满的对丽朵导游说：作为一名导游应该实事求是，应坚守自己的职业道德。
上车后导游那起话筒老生常谈叙述着自己的家境，进一步的介绍了娘家兄弟姊妹的生活窘迫，以及家人对自己的刻薄和自己的善良。有意中指桑骂槐对我的不尊。我心里在想你丽朵也太小家子之气了，一路上除了叙说着自己的家事，蚩尤--九黎族--苗家深厚的远古文化却很少触及。我在国内、外旅游，很习惯的将手机设置录音状态，记录着地导叙述着当地的人文，相机注视着车窗外的风景。做到游记、图片两不误。
这次我真的没有获得苗家人的人文，那怕是最小的篇幅也很难起笔，那就用相机记录吧。行程的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二十六日清晨，从入住的镇远古镇向梵净山进发，到达了景区雾雨茸茸，遥望山色忽隐忽现。眼前多彩的菊花和树梢头的红花张开着美丽的笑脸，仿佛它在欢迎着我们的到来。当我们坐上缆车，天骤然放晴，浓浓的云雾锁着新、老金顶正在渐渐地散去，仿佛天公给了我们开启了上天入仙的大门，有憾与无憾宛如在顷刻间更新。2000多级登顶石阶挤满了人群象一条长龙入仙而去。山巅之上，硕大的蘑菇石群矗立在老金顶之上，又仿似万卷宏书折叠在山顶，极目眺望群山被云海淹没，露出的山头被阳光涂抹成一片金黄，仿佛我们真的进入了仙境。
古诗云“ 一峰高插翠微颠，鬼国名山自古传。舞凤昂头翔蔽日，游龙翘首啸吞烟。金刀劈破佛分殿，铁索牵扶人上天。转眼风云际会处，平空移步作神仙”。这是对红云金顶的真实写照，近百米高的陡峰仿佛突兀在我眼前拔起，峰势几乎成90度直角剑指云霄，使人望而生畏。而立之年的我攀登过黄山天都峰、莲花峰；不惑之年的我攀登过泰山顶峰，这红云金顶却使我这个耳顺之年的猴畏惧起来。可是，我又不忍心放弃贵州最高峰，最险的道场。为了不留下遗憾，正午时分我与夫人及姐姐斗胆攀岩登顶，左手抓住铁索，右手拽着钢缆，一步一步地爬行。爬爬歇歇、歇歇爬爬不仅是我，还有那青年男女唱着“爱拼才会赢”的粤歌向金顶冲刺。来到金顶两座粉墙黛瓦的寺庙分别座立在二峰之巅，寺内观世音菩萨和弥勒大佛端坐在云海之上，寓意仿佛告诉我们只有“大肚能容容天下能容之事，开口便笑笑世上可笑之人”方能得到观音菩萨的佑护。这是我国最牛的两座寺庙，建在千里武陵山脉顶峰之上，道场被小石拱桥连接，宛如两叶连绑小舟稳如泰山的在云海中穿行。这真是一块梵天净土、红云瑞气的风水宝地，成仙的大神对来自于人间的凡夫俗子张开了慈祥的笑容。
梵净山被国家旅游局评定为5A级景区当之无愧，凌空站在红云平顶之上远眺，贵州的山仿佛具有张家界峰林怪石之影，又具有桂林奇特山貌之形，多了是第四大道场的神气；多了是瀑布群的霸气；多了是千山点缀在云海之中的仙气。这不能不说是大自然赐于“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的最美的杰作。
按照行程的安排次日早餐后应游览“西江千户苗寨”。可是导游倾向于前夜观赏，我们由安徽、广东、河南、江西等地组成的游人急忙撂下行囊应声而去，从哿嗡僦桥到僦餸嗡桥之间层层叠叠的苗家木屋依山傍水而建，西江水静静的流淌，倒映在水面上的吊脚楼与风雨桥相映生辉，夜幕灯光的亮化不失为一道靓丽的风景。来到了观景台遥望千户苗寨只能看见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在夜暮的笼罩下不显得白昼的喧闹。
十月二十七日去“非遗博物馆”大约有二个多小时的行程，今天的导游不再讲叙她家含辛如苦的故事，却改为叙述苗族姑娘美丽的服饰和佩戴的银饰，以及生活中的银器具，从头饰到家藏无不赞美“非遗博物馆”银器的魅力和艺术价值，以及保健、储藏功能。口干舌噪的丽朵导游与往日相比缺少了互动，宛如一个频道的广告直播。当车上游客听的疲惫昏昏欲睡时，她不悦的嗓门尖叫着说：“你们不要睡了，别一听我讲就睡觉”。当我睁开眼睑旅游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非遗博物馆”门口，不用几步就走近了该馆，其实“非遗博物馆”就是一个银器商店。随着银店“讲解员”领着大家走进，看见的是一片银器世界，店内的商品琳琅满目，价格不菲。工作人员穿梭在熙熙攘攘的游人中间，热情推销着“国家银库下拨”并加工的各类银首饰、银佩饰和银用品。从中看出她们全心全意为游客服务的用心，为公司业务发展和效益的敬业，为贵州经济发展的付出。
二个多小时过去了，购买的人寥寥无几。我们团只有一个广东女孩给她爸爸买了一个银泡杯。上车后导游大加赞赏，并说：“感谢广东人民为贵州人民做出的贡献”。接着话锋象利刀一样转向未购的人群说：“叫你们买你们讲家里都有，叫你们买你们说想买没有钱，难道你们比贵州人民还要穷吗？希望你们不要到贵州来倒便宜”。从中不难看出她气不打一处来，但她难道不知道此店商品的价格高出市场数倍吗？对于我们这些低收入退休阶层而言，这些奢侈的商品又有多少实用价值呢？
十月二十八日，“天无三日晴”的黔东南终于遇上了好天气，这是四天来断续细雨后的大好晴天，我们大家的心情也十分愉悦。可是一上车，车还没有行稳，阿丽朵导游的脸孔似乎“晴转阴”，她拿起话筒板着面孔说：“下面一个购物店是你们带我去的(合同约定旅游定点商店)，而不是我要去的。这个‘玉石交易中心’是国家级免税商店，这是国家为照顾贫困地区而特批的，店内的玉器较市场便宜的多，你们可以去这里捡便宜”。接着话锋又直指我们“第一家庭”说：“你们这些来旅游不是要捡贵州的便宜吗，你们不要装老油条，你们不让我好过，我就不会让你们好过……。
针对十分刻薄并带有威胁的丽朵导游，曾为街道办事处党委书记，现“第一家庭”的家长沉不着气发问道：“我们签订的合同上约定‘游览非遗博物馆’和‘参观珠宝展览馆’，游览、参观你怎么能强行推销购物呢”？丽朵导游说：“那协议是你们签订的，我们这边不认可，这银器、珠宝店购物必须去，没有第三个选项”。我接过话茬对丽朵说：“姑娘，你说话不能这么强势和对人不尊，你说你从事导游二十多年，我国内、外旅游也有四十多年，每到一地没有哪一次没有购物，可能这一次是个另外了，我们‘第一家庭’年长的有七十多岁，年小人的也有五、六个春秋，你怎么污辱我们是老油条呢？我去年去西藏旅游幸运遇上一个五星级导游，介绍西藏的人文使全大巴车游客顾不上看窗外的风景，听得都很痴迷。进购物店我买了一枚七眼天珠就花掉一万七仟多元，夫人说在换一枚九眼的，该导游说：“七眼够了，你再多花一万多元我的分成也多，佛珠你只要信它，它保佑着你就行了”。象他这样导游，凭良心我购买的不仅仅是藏传佛珠，也是在购买他的服务。”
约半个小时的路途，导游一路怨气、恼怒、气愤撒满了沿线，车上沉闷的气氛似乎也多了一些反思。当车停靠在镇宁县一个偏僻的玉器交易中心时，“美丽象花朵”一样的导游毫不客气的说：“下车，看你们的表现，我的业绩就在这里，大家要对得起良心”。
良心对这些旅游者来说，都在盘算。落地旅行社接单的“两飞六日游”确实不能给公司和导游带来效益。这次旅游我们当地旅行社推荐了两种方案，一种是行程全包，不进购物店；第二种行程半包，每人1760元，不包括每日晚餐、三佰多元的景区门票及观光车、览车。要“参加、游览”二个展馆和进一个购物店(实际上三个都是购物店)，我们选择了后者行程方案，半包与全包相比之下，也节省不了几百元钱。还多耽搁了一天半的购物时间。就购买服务质量而言后一种比前一种应相差甚远。
进珠宝店不久，大家为对得起各自的良心，拟购买三、四佰元的玉器以释愧疚。可是，店内商品动辄六、七佰及仟元以上。于是“第一家庭”家长与大家商量，我们每人拿出二佰元，车上共计也能凑上四仟多元给丽朵导游，以弥补她所说的每天500元的收益，让她就不要再进购物店了。大家同意后“家长”与其商谈，丽朵她气愤的说每人4000元还差不多。
此时，她气愤我能理解，因为我们“五个家庭”只有两人小额购物。她气愤我又不能理解，要求我们每人付出4000元去购买“良心”是不是太昂贵了！
二、三个小时的耐心等待是很能考验一个人，店内玲瑯满目的珠宝玉器是考验不了游客购买的欲望；但考验的是每个人的体力。店内不安排座椅，导游守在门口不允许跨出店门，营销小姐和工作人员不允许三三、二二交谈聊天。尤其是对七、八十岁老人而言，似乎是一种身体的折磨。
晌午吃过饭，往日就近上车改到远去的停车场。此时，丽朵导游将她公司客户意见书分别给1人、2人、2人“三个家庭”的成员签了反馈回执，目无多数也毫无在乎将2人、14人组成的“二个家庭”置于脑后。她上了车拿起话筒向三个家庭表示感谢，并说：“我今天业绩没有过关，公司叫我下车马上换其他人接替”。我默默在想，这姑娘真不知市场营销艺术，在商品销售和服务业中斗气就不要斗钱，斗钱就不要斗气。你这强迫、骂骂咧咧的粗野既在斗气又在斗钱，鱼和熊掌能够兼得吗？我们偌大的年纪“老油条”都给你骂了，如果我们再购物，那不是被你称谓“老下拙”吗？
新来的导游正在赶往路上，不一会儿导游小刘替换了丽朵带着我们去往黄果树国家5A级景区。
黄果树瀑布最早我是在银行发售国库券时见过，这1991年20元国库券的正面图片就是大瀑布，真可谓气势恢宏，美丽壮丽。那时，我就向往着亲眼目睹这世界第三大瀑布，可是时隔28年我却姗姗来迟。
来到黄果树景区，大多旅行者不是为看山而来，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山”；也不是为看水而来，看水“九寨归来不看水”。他们来此目的是为一睹飞流直下、天河垂落之势，白河流水柔逊之美等景致而来 。黄果树瀑布群有两个瀑布今人神往。
一是陡坡塘瀑布。瀑顶宽105米，瀑高21米，是黄果树瀑群中最宽的瀑布。我们这次游览正是白水河平水时季，瀑布不显得凶猛，而呈现出秀美柔和；水雾似一层层半透明的面纱；流经的河水沿着坦缓的地形均匀的撒开，在一鳞鳞钙化滩上轻盈地弄舞，又像一面面张开的素绢扇面，在阳光的折射下泛起银光。
二是黄果树大瀑布。这是被世界公认的全球第三大瀑布，瀑布宽1.1米，瀑高77米。它仿佛有无坚不催之势，又有野马脱缰之猛；大瀑布溅珠能飞洒到百米开外，千米之遥都能听到轰鸣般的响声；水的冲击力将坚硬的青岩砸下数十米之深，阳刚之气不言而喻。此时的我不由得诗上头来涂鸦一番《瀑布云汉来》：
瀑布云汉来，独处碧天开。
气势贯云峡，奇观泻霸台。
飞虹雾中现，苔藓石间栽。
仰视千米水，托腮久发呆。
在仰视托腮中，我仿佛看见这两处瀑布就像两位最伟大的人，陡坡塘瀑布象一个体态丰腴的母亲，有温柔、清秀、和蔼之美，时而穿着一层薄薄的青纱隐隐约约，给人以朦胧之感。黄果树大瀑布却象一个父亲高大魁梧，有脱缰之马、声音浑厚、气势磅礴之勇，阳刚之气不言而喻。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千万年来她们流淌着甘甜的乳汁滋润着华夏大地，我们及子孙后代都应善待她。
十月二十九日是我们返程的日子。早饭后，刘导告诉我们上午要去一个珠宝店。他说：“去那个地方你们愿买还是不愿买由你们自己选择，珠宝是个价值昂贵的奢侈品，又不是食物。我有导底（基本工资），只是进去签一个单就可以了”。他一再嘱咐大家别人买的时候，你们不要干预，否则会招致麻烦。
今天虽然下起了小雨，可大家心情却是“晴”天。六天来随团的驾驶员路师付一路辛苦，始终勤勤恳恳，保持着良好服务态度，没有一点怨言。我们的“家长”征求了大家意见从阿丽朵导游不接受“良心”费中拿出2000元给路师付，可是路师付怎么也不接受，反应快的“家长”对路师付说：“那你就给我们准备一些贵州的土特产，高于市价也可以”。我当即登记了天麻、林芝、牛肉干等土特产品一千多元。路师付勉强的同意向小刘导游所在方向走去……。
到了安顺某县“白云供销总公司”大楼，接待小姐带着我们从旁门左道进入了珠宝店，把我们引进了约30来平米5号接待室，接待室系多功能型象一个“小教室”，又能提供游客休息，冷、热水皆有。接待室里导游小刘趁接待小姐不在，再一次提醒大家“你们不买，一定不要乱说”。这时接宾小姐推门而入站上了讲台说：“这里是专门接待外宾的，既然你们来了我就给你们介绍一下识别珠宝真伪，以及怎样选购”？听工作人员所言，我在想既然是专门接待外国人，那何必与国内旅行社签约进店呢？岂不是此地无银、瞒天过海......？更何况外国人喜爱的是宝石、钻石，只有国人惜玉几千年。几分钟话犹未尽，门外走进来一位皮肤白皙、清秀容美、面带天真的九零后姑娘，她将接待小姐小推小搡的置于门外。此时的接待小姐表露出不悦、无奈，盲从中又显得尴尬。这位九零后姑娘问我们她说了些什么？大家参差不齐的回答：“她没说什么，在介绍珍珠”。
这时，这位羞涩的姑娘表示出丝丝的歉意。并轻声地说：“珍珠她都讲了，我来...来讲什么呢？我就来讲翡翠玉器吧，你们嗰懂。大家说“不懂”。她又说：“你们嗰想听”。大家说：“想听、想听”。她接着说：“你们本来是我们经理来接待的，他们觉得你们都去过了玉器店，该买的都买了，你们今天就要回去了，也没有多少钱，所以他们在办公室都不愿来，我想总不能让你们客人等着吧，我就来了”。她神密兮兮的说：“这里的玉器太贵，比起我们云南不知贵多少倍，贵州又没有翡翠玉器，都是从我们云南搞过来的”。有人指着摄像头示意她，她说：“我来之前就把摄像头关了，给他们看不到”。大家都笑了起来。她接着说：“今天你们急着要回家了吧？等我很快讲完就放你们走，可不能说我讲的哟”，台下一片掌声。
这位小姐在讲授玉器知识时看起来显得有些稚嫩，时而露出傻貌迎来了阵阵笑声。她从选择玉器的注意事项到不良商人怎样坑骗消费者和商家怎样设局，仿佛把业内潜规则和盘托出，传授的知识似乎在与商家博弈，又仿佛看见这位涉世不深的姑娘无知、无邪与天真。从她天真、腼腆、娇气、霸气的语言中更仿似一位店老板的“千斤小姐”。
她接着又说：“你们等着我，我去叫经理放人”。稍候片刻她回来了说：“经理叫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展览就放了”。此时的“千斤小姐”说：“你们若给我一个面子，大家都去一下。给我面子的人一定不会吃亏的”。大家说：“给面子、给面子”。“五个家庭”的成员一个不落地随着“千斤小姐”蜂涌而至，走进5号珠宝展品室。
5号珠宝展品室也不过40来个平米，六节玻璃柜台呈直角摆放，显得十分“小家之气”，柜内的展品除三、两件看似水头不足的冰种外，其余是芙蓉种、糯种、豆种、青种、红翡和青海碧玉、青玉等，行内人一看地摊货较多。凭我曾开过“古玩玉器店”在古玩市场打磨几十年的经验，其糯种手镯最贵也不过千余元，这里标价都在几万元，一个不透明、无翡绿拇指长的新坑貔貅标价5万元，就金镶碧玉吊坠、子冈牌挂件上的小佩珠一粒都在几佰元，比市场高出百、十倍之多。我拿起手机正想拍柜台内玉器，立即过来一位清瘦、个高、目光犀利带有粤音的小伙子阻止了我，并说：“这里不准拍照和摄像”。我在想这样天价的珠宝店，大家一定会很快离开的。
可是，我们“一号家庭”家长却在暗自思忖，打量着柜台里的玉器，意欲弥补心目中的亏欠。这端倪我在西江千户苗寨的长桌晚案上发现的，桌案上我品尝了免费提供的野生松茸菌，觉得味美可口，欲买上几袋带回家。我们的“家长”进行了阻拦并说：“我们还要进土特产店”，意会中消费额能作为导游的业绩。
老书记的爱心、善意一以贯之，他组织过“重拾儿时记忆，找回青春时光”，将散落在各地近五十名当年的旧故，集中回归五十年前的故土 。他四次倡导组织故乡亲友外出旅游，其间的搀老携幼，他关爱有加。在故乡人眼里他就是个“大家长”。
他本以为第三个购物店该是贵州农副产品，大家的购买以回馈当地旅行社和导游。可是，又安排了珠宝店，这最后一个店，凭心而论我们不买他或多或少一定会买。因为，他是个不愿意倒别人便宜，又不愿意受良心谴责的人。
这次有欲望购买的老书记夫妻被“千斤小姐”热情的“一对一”服务，以及打折、赠送的“诚意”所感动，被店方隔离的我们焦急万分、万般无奈。他俩一次性选购了一万多元的金镶青海碧玉生肖吊坠、糯种貔貅、珠串项链等六件，用实际行动了结了一路上地方导游有声、无声的抱怨。随团的一位故乡姐姐也同样花去了12345元。
这不能不说该珠宝店貌似“千斤小姐”的表演十分成功，堪称为“做局”的精彩佳作。实际上“千斤小姐”的她就是接待经理，她自称名叫林一。我臆想着如把林一的名字与成交额做成一个数字模型，即01、12345。0是无数个点走曲线才能得到圆满，这其间的“瞒天过海、苦肉计、假痴不癫计、笑里藏刀计”应运而生，升级到1的目的，12345暗示着这是市长热线还能欺骗你不，使消费者下意识毋容置疑。可是，即使你知道了上当受骗就是拨通市长热线也是徒劳的，因珠宝玉器不象其它商品，政府还有个指导定价，古曰之“玉无价，爱者似金龙”嘛。
十分钟就可以看完的所谓“珠宝博物馆”，却花了三个多小时购物。出门后，河南南阳的团友说：“在我们石佛寺玉器批发市场，象他们花费一万二千多元的东西，零头数就能搞定”。我也在想：如果在芜湖古玩市场最多不超过三千元我也能买到。
此时，商家别有用心导演着一出悲剧却落在了有良知的消费者身上。前期的阿丽朵旅游说：“你们没有爱心、你们没有良心”。在此，真正没有爱心、没有良心的应该是这些不良商家和提成居高的旅游社，以及商家营销人员和旅游社的导游。不说其他灰色地带就商、旅而言，只少四份不菲的分成都在薅消费者的“羊毛”，难道这些商家、旅行社及其相关人员是在讲爱心、良心吗？
这也说明了每到一个旅游目的地，珠宝玉器店必有必去的真正原因。他们的营销方式已经走上了恶性循环，因为大多数知情游客不买，势必导致商家、旅行社的成本居高，甚至亏损。不知情的少数游客购物就成了他们宰割的羔羊。
上车后，我看见白云供销总公司《贵州省名特优农产》大门紧锁、门前罗雀，不知道有没有做好开业准备？还是经营薄利的土特产品，商家不愿入驻？但是我知道我们这些游客购买地方名特优产品是毫不吝啬的，因为这是为自己和为家人、亲戚朋友分享，也是为辛勤耕耘在这块贫脊的土地上农民着想。否则旅游资源再好，精准扶贫后农民的农副产品销不出去，当地的父母官难道能不自责吗？难道仅仅是为暴利的大咖们吗？
车在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上行驶，它穿梭在农村、集镇、县城的国道上，很快达到了机场停车场，等候我们的贵州名特优产品一箱一包层层叠叠摆放的整整齐齐，这是驾驶员路师付早作安排的，在一旁的导游小刘说：“我真不知你们有这么大的购买实力，远远超过我的想象和路师付的准备”。他无意中有力地对前导游阿丽朵所言“看起来你们就是没有钱的职业旅游者”鄙视的回答。他也有可能在想“欲求之而不得之，无求之而反得之”的深刻道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