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红楼梦》“后40回”的冤案

　　《红楼梦》研究中的最大疑难或者冤案是两个：1）《红楼梦》“后40回”到底是高鹗的续作，还是曹雪芹的原作？2）《梦稿本》到底是曹雪花?�的手稿，还是高鹗或另外一个人的手稿或者手稿的抄本？前一个问题在文(17、18)，后一个问题在文(19、75、76)公布了笔者的研究。本文专门探讨《梦稿本》的“后40回”的性质，因为它涉及到高鹗是根据什么修改《红楼梦》的“后40回”的。现有的资料[72]认为《梦稿本》的“后40回”出自《程乙本》，由高鹗所作。唯有文章[73]认为，《梦稿本》是甲戌本》的原稿。

　　 《梦稿本》的“后40回”都是誊清稿，没有原稿。誊清稿的内容有大增删的回目共17回，小修改的有6回，基本上没有改动或完全没有修改的誊清稿共17回。通过核对，得出：凡是没有和很少有修改的誊清稿，其部分内容与《程乙本》完全相同，但也有不少回目不同。可能是这些内容相同于《程乙本》的誊清稿给红学界造成错觉，得出《梦稿本》是“高鹗的一个改本”或者“是按照《程乙本》进行涂改”的错误结论，在学术界误传了百余年。下面对《梦稿本》“后40回”的三个组成部分：大改誊清稿、小改誊清稿和基本上未改的誊清稿等分别地进行分析。

　　一、 大改誊清稿

　　 《梦稿本》118回4后半页有一段内容是：

　　袭人过来说道:“刚才二奶奶说的古圣先贤，我们也不懂。我只想（着）我们这些人从小儿辛辛苦苦跟着二爷, （不知）陪了多少小心，论起理(来)原该当的，但二奶奶替二爷在老爷太太跟前行了多少孝道，就是二爷不以夫妻为事，也不可太辜负了人心。[[正说着，贾兰]] (至于神仙那一层更是谎话，谁见过有走到凡间来的神仙呢！那里来的这么个和尚，说了些混话，二爷就信了真。二爷是读书的人，难道他的话比老爷太太还重么！”宝玉听了，低头不语。

　　　　（袭人还要说时，只听外面脚步走响，)隔着窗户问道:“二叔在屋里呢么?”宝玉听了，是贾兰的声音，便道:“你进来罢。”贾兰进来(笑容可掬的给宝玉宝钗请了安,)便把书子呈给宝玉瞧。宝玉接在手中看了，……

　　 《程甲本》的相应部分是：

　　袭人过来说道:“刚才二奶奶说的古圣先贤，我们也不懂。我只想着我们这些人从小儿辛辛苦苦跟着二爷, 不知陪了多少小心，论起理来原该当的，但{只二爷也该体谅体谅。 况}二奶奶替二爷在老爷太太跟前行了多少孝道，就是二爷不以夫妻为事，也不可太辜负了人心。 至于神仙那一层更是谎话，谁见过有走到凡间来的神仙呢！那里来的这么个和尚，说了些混话，二爷就信了真。二爷是读书的人，难道他的话比老爷太太还重么！”宝玉听了，低头不语。

　　　　袭人还要说时，只听外面脚步走响，隔着窗户问道:“二叔在屋里呢么?”宝玉听了，是贾兰的声音，便{站起来笑}道:“你进来罢。”{宝钗也站起来。}贾兰进来笑容可掬的给宝玉宝钗请了安, {问了袭人的好，----袭人也问了好----}便把书子呈给宝玉瞧。宝玉接在手中看了，……

　　 大括号{ }黑体字是《程甲本》有，而《梦稿本》上没有的内容。程乙本、蒙府本、俞平伯本、周汝昌本、蔡义江本和郑庆山本的内容都与《程甲本》相同。

　　从以上内容对比中，充分看出：《梦稿本》不是按照《程甲本》滕抄或者涂改的，因为它上面缺少许多内容，如：{只二爷也该体谅体谅。 况}，{站起来笑}，{宝钗也站起来。}，{问了袭人的好，----袭人也问了好----}等，如此明显的差异完全否定了《梦稿本》的“高鹗改本论”和“按照程高本涂改说”。

　　 与第118回相同的情况还有：第81、82、83、88、90、92、93、97、105、106、107、108、116、118、119、120等回目（它们大部分的分析请看文（5））。这就是说，把下面提出的例子除外，至少还有16个章回的《梦稿本》内容不同于《程高本》。

　　这些铁的事实，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梦稿本》不是“高鹗的改本”或者“某人的仿造品”，也不是《甲戌本》和《己卯本》的手稿或抄本吗？

　　二、 小改誊清稿

　　《梦稿本》第83回整个章回属于少量改动回目，其第1页前半页开始是：

　　黛玉听了，大叫一声道:“这里住不得了。”一手指着窗外 ,两眼反插上去，{哭的过去了}。紫鹃只是哭叫:“姑娘怎么样了，快醒转来罢。”探春也叫了一回。半晌，黛玉回过这口气，还说不出话来，那只手仍向窗外指着。

　　　　探春会意，开门出去，看见老婆子手中拿着拐棍赶着一个不干不净的毛丫头道:“ 我是为照管这园中的花果树木来到这里，你作什么来了!等我家去打你一个知道。这丫头扭着头, 把一个指头探在嘴里，瞅着老婆子笑。探春骂道:“你们这些人（如今越发）没了王法了，这里是你骂人的地方儿吗!”老婆子见是探春，连忙陪（着）笑（脸儿说）道:“刚才是我的外孙女儿，看见我来了他就跟了来。我怕他闹，所以才吆喝他回去，那里敢在这里骂人呢。”探春道:“不用多说了，快（给我都）出去。这里林姑娘身上不大好，(还不快去么)。”老婆子答应了几个“是”，说着一扭身去了。那丫头也(就)跑了。

　　　　探春回来, 看见湘云拉着黛玉的手只管哭，紫鹃一手抱着黛玉，一手给黛玉揉胸口，黛玉的眼睛方渐渐的转过来了。探春笑道:“想是听见老婆子的话，你疑了心了么? ”黛玉只摇摇头(儿)。探春(笑)道:“他是骂他外孙女儿，我才刚也听见了。这种东西说话再没有一点道理的，他们懂得什么避讳。”黛玉听了{探了口气}，拉着探春的手道:“{姐姐}……”叫了一声，又不言语了。探春又道:“你别心烦。我来看你是姊妹们应该的，你又少人伏侍。只要你安心肯吃药，心上把喜欢事儿想想，能(够)一天一天的硬朗起来，大家依旧结社做诗，岂不好呢。”

　　 圆括号（ ）黑体字是《梦稿本》上修改的内容，属于词组的改本，为小改。大括号{ }黑体字是《梦稿本》有，而《程甲本》没有的。即：{探了口气}，{哭的过去了}，{姐姐}等词组在《程甲本》里没有。

　　 《程甲本》的相应部分是：

　　黛玉听了，大叫一声道:“这里住不得了。”一手指着窗外 , 两眼反插上去。[原来黛玉住在大观园中，虽靠着贾母疼爱，然在别人身上，凡事终是寸步留心。听见窗外老婆子这样骂着，在别人呢，一句是贴不上的，竟象专骂着自己的。自思一个千金小姐，只因没了爹娘，不知何人指使这老婆子来这般辱骂，那里委屈得来，因此肝肠崩裂，哭晕去了。]紫鹃只是哭叫:“姑娘怎么样了，快醒转来罢。”探春也叫了一回。半晌，黛玉回过这口气，还说不出话来，那只手仍向窗外指着。

　　　　探春会意，开门出去，看见老婆子手中拿着拐棍赶着一个不干不净的毛丫头道:“ 我是为照管这园中的花果树木来到这里，你作什么来了!等我家去打你一个知道。这丫头扭着头, 把一个指头探在嘴里，瞅着老婆子笑。探春骂道:“你们这些人如今越发没了王法了，这里是你骂人的地方儿吗!”老婆子见是探春，连忙陪着笑脸儿说道:“刚才是我的外孙女儿，看见我来了他就跟了来。我怕他闹，所以才吆喝他回去，那里敢在这里骂人呢。”探春道:“不用多说了，快给我都出去。这里林姑娘身上不大好，还不快去么。”老婆子答应了几个“是”，说着一扭身去了。那丫头也就跑了。

　　　　探春回来, 看见湘云拉着黛玉的手只管哭，紫鹃一手抱着黛玉，一手给黛玉揉胸口，黛玉的眼睛方渐渐的转过来了。探春笑道:“想是听见老婆子的话，你疑了心了么? ”黛玉只摇摇头儿。探春道:“他是骂他外孙女儿，我才刚也听见了。这种东西说话再没有一点道理的，他们懂得什么避讳。”黛玉听了[点点头儿]，拉着探春的手道:“妹妹……”叫了一声，又不言语了。探春又道:“你别心烦。我来看你是姊妹们应该的，你又少人伏侍。只要你安心肯吃药，心上把喜欢事儿想想，能够一天一天的硬朗起来，大家依旧结社做诗，岂不好呢。

　　 对比看出：1）《梦稿本》比《程高本》多：{探了口气}，{哭的过去了}，{姐姐}

　　 2）《程高本》比《梦稿本》多：[原来黛玉住在大观园中，虽靠着贾母疼爱，然在别人身上，凡事终是寸步留心。听见窗外老婆子这样骂着，在别人呢，一句是贴不上的，竟象专骂着自己的。自思一个千金小姐，只因没了爹娘，不知何人指使这老婆子来这般辱骂，那里委屈得来，因此肝肠崩裂，哭晕去了]，[点点头儿]。

　　可见，不能因为是改动不多的誊清稿，在核对少部分内容后，未发现《梦稿本》同《程高本》有区别，就草率地得出《梦稿本》是按照《程高本》涂改的。

　　由于程乙本、蒙府本、蔡义江本、郑庆山本、三家评本、俞平伯本等版本的上述内容与《程甲本》的上面内容完全相同，从而都应该属于第三次修改版本（即改3）；因为它们都具有比《梦稿本》多出一大段内容，即[原来黛玉住在大观园中，虽靠着贾母疼爱，然在别人身上，凡事终是寸步留心。听见窗外老婆子这样骂着，在别人呢，一句是贴不上的，竟象专骂着自己的。自思一个千金小姐，只因没了爹娘，不知何人指使这老婆子来这般辱骂，那里委屈得来，因此肝肠崩裂，哭晕去了。]这一大段内容是在第三次修改时添加的，故称为“改3”。

　　三、 基本上未修改的誊清稿

　　（一）《梦稿本》的92回6页前半页为誊清稿，未作修改：内容与程乙本相同，如下：

　　(贾政)因又笑说道:“几年门子也会钻了。由知府推升转了御，不过几年，升了吏部侍郎，署兵部尚书。为着一件事降了三级，如今又要升了。”冯紫英道:“人世的荣枯，仕途的得失，终属难定。”贾政道：“[天下事都是一个样的理哟。比如方才那珠子，那颗大的，就象有福气的人似的，那些小的都托赖着他的灵气护庇着。要是那大的没有了，那些小的也就没有收揽了。就象人家儿当头人有了事，骨肉也都分离了，亲戚也都零落了，就是好朋友也都散了。转瞬荣枯，真似春云秋叶一般。你想做官有什么趣儿呢？]像雨村算是便宜的了.还有我们差不多的人家就是甄家,从前一样功勋,一样的世袭, 一样的起居,我们也是时常往来. 不多几年,他们进京来差人到我这里请安, 还很热闹.一回儿抄了原籍的家财,至今杳无音信,不知他近况若何,心下也着实惦记。”[贾赦道：“什么珠子？”贾政同洪紫英又说了一遍给贾赦听，]贾赦道：“咱们家是最没有事的.”

　　 [ ]黑体字为《梦稿本》比《程甲本》多出的内容。它是在作第二次修改时，增加了上面的两大段；但这些新增的内容未书写在字行之间，表明上面的誊清稿是第二次修改后，再誊清的，从而看不出添加的标记。可见，《梦稿本》的这个稿页应该属于第二次修改稿版本；《程乙本》是照此修改稿页排印的，所以也属“改2”。

　　《程甲本》相应部分如下：

　　因又笑说道: “几年门子也会钻了。由知府推升转了御史，不过几年，升了吏部侍郎，署兵部尚书。为着一件事降了三级，如今又要升了。”冯紫英道：“人世的荣枯，仕途的得失，终属难定。 ”贾政道：“象雨村算便宜的了。还有我们差不多的人家就是甄家，从前一样功勋，一样的世袭， 一样的起居，我们也是时常往来。不多几年，他们进京来差人到我这里请安， 还很热闹。一回儿抄了原籍的家财，至今杳无音信，不知他近况若何，心下也着实惦记 。 [看了这样,你想做官的怕不怕?]”贾赦道：“咱们家是最没有事的。”

　　 上面的方括号[ ]黑体字是《梦稿本》是没有的，说明在第二次修改时，它被涂抹掉了，因而在《梦稿本》的第二次誊清稿上没有。与上面对比，《程甲本》应该属于第一次修改稿，即“改1”。与它相同的内容有：蒙府本，郑庆山本，三家评本，周汝昌本，俞平伯本，蔡义江本；这样一来，这些版本都应属于“改1”。这一个未作修改的誊清稿同样说明：《梦稿本》不同于《程甲本》。

　　（二）《梦稿本》提供了新信息

　　在第105回的《程甲本》、《程乙本（仓石本）》、《蒙府本》、《俞平伯本》、《周汝昌本》、《三家评本》、《蔡义江本》和《郑庆山本》中，从贾赦家里查抄出的财物都是：

　　见贾政同司员登记物件,一人报说:“赤金首饰共一百二十三件，珠宝俱全。 珍珠十三挂，淡金盘二件，金碗二对，金抢碗二个，金匙四十把，银大碗八十个, 银盘二十个, 三镶金象牙筋二把，镀金执壶四把，镀金折盂三对，茶托二件，银碟七十六件，银酒杯三十六个。黑狐皮十八张，青狐六张，貂皮三十六张，黄狐三十张，猞猁狲皮十二张, 麻叶皮三张，洋灰皮六十张，灰狐腿皮四十张，酱色羊皮二十张，猢狸皮二张，黄狐腿二把，小白狐皮二十块，洋呢三十度，毕叽二十三度，姑绒十二度，香鼠筒子十件, 豆鼠皮四方，天鹅绒一卷，梅鹿皮一方，云狐筒子二件，貉崽皮一卷，鸭皮七把，灰鼠一百六十张,獾子皮八张，虎皮六张，海豹三张，海龙十六张，灰色羊四十把，黑色羊皮六十三张, 元狐帽沿十副，倭刀帽沿十二副，貂帽沿二副，小狐皮十六张，江貉皮二张，獭子皮二张，猫皮三十五张，倭股十二度，绸缎一百三十卷，纱绫一百八一卷，羽线绉三十二卷, 氆氇三十卷，妆蟒缎八卷，葛布三捆，各色布三捆，各色皮衣一百三十二件, 棉夹单纱绢衣三百四十件。玉玩三十二件，带头九副，铜锡等物五百余件，钟表十八件, 朝珠九挂，各色妆蟒三十四件，上用蟒缎迎手靠背三分，宫妆衣裙八套，脂玉圈带一条，黄缎十二卷。潮银五千二百两，赤金五十两，钱七千吊。”一切动用家伙攒钉登记，以及荣国赐第，俱一一开列,其房地契纸，家人文书，亦俱封裹。贾琏在旁边窃听 ,只不听见报他的东西，心里正在疑惑。只闻两家王爷问贾政道:“所抄家资内有借券, 实系盘剥, 究是谁行的？政老据实才好。”贾政听了，跪在地下碰头说:“实在犯官不理家务, 这些事全不知道。问犯官侄儿贾琏才知。”贾琏连忙走上跪下，禀说:“这一箱文书既在奴才屋内抄出来的, 敢说不知道么。只求王爷开恩，奴才叔叔并不知道的。”

　　唯独《梦稿本》的相应部分是另外一种写作手法，不是根据查抄出物品的贵重程度，而是按照查出物品的先后登记书写，如：

　　见贾政同司员登记物件,一人报说:“枷楠寿佛一尊，枷楠观音像一尊，佛座一件，枷楠念珠二串，金佛一堂，镀金镜光九件，玉佛三尊，玉寿星八仙一堂，（枷楠）金如意各二柄，古磁瓶垆十七件，古玩软片共十四箱，玉缸一口，小玉缸二件，玉碗二对，玻璃大屏二架，炕屏二架，玻璃盘四件，玉盘四件，玛瑙盘二件。淡金盘四件，金碗六对，金抢碗八个，金匙四十把，银大碗、银盘各六十个，三镶金牙箸四把，镀金执壶十二把，折盂三对，茶托二件，银碟银杯一百六十件，黑狐皮十八张，貂皮五十六张，黄白狐皮各四十四张，猞猁狲皮十二张，云狐筒子二十五件，海龙二十六张，海豹三张，虎皮六张，麻叶皮三张，獭子皮二十八张，绛色羊皮四十张，黑羊皮六十三张，香鼠筒子二十件，豆鼠皮二十四方，天鹅绒四卷，灰鼠二百六十三张，倭缎三十二度，洋泥三十度，哔叽三十三度，姑绒四十度，绸缎一百三十卷，纱绫一百八十卷，线绉三十二卷，羽缎羽纱各二十二卷，氆氇三十卷，庄蟒缎十八卷，各色布三十捆，皮衣一百三十二件，棉夹单纱绢衣三百四十件，带头儿九付，铜锡等物五百余件，钟表十八件，朝珠九挂，珍珠十三挂，赤金首饰共一百二十三件，珠宝俱全，上用蟒缎迎手靠背三分，宫庄衣裙八套，脂玉圈带二条，黄缎十二卷，潮银七千两，淡金一百五十二两，钱七千五百串。一切动用家伙及荣国赐第俱一一开列, 其房地契纸，家人文书，亦俱封裹。贾琏在旁边窃听 ,只不听见报他的东西，心里正在疑惑。只闻两家王爷问贾政道:“所抄家资内有借券, 实系盘剥, 究是谁行的？政老据实才好。”贾政听了，跪在地下碰头说:“实在犯官不理家务, 这些事全不知道。问犯官侄儿贾琏才知。”贾琏连忙走上跪下，禀说:“这一箱文书既在奴才屋内抄出来的, 敢说不知道么。只求王爷开恩，奴才叔叔并不知道的。”

　　 不仅查抄出财物的种类和数量有不同，而且排列的顺序也各异；说明曹雪芹在创作过程中，的确对内容作了反复的增删和重写。《梦稿本》上的内容与《程高本》完全不同，进一步证实，它不是按照《程高本》涂改的，更不是“高鹗的改本”。

　　四、 “后40回”是曹雪芹所作的铁证

　　 《程甲本》第95回写道：“稍刻,小太监传谕出来说:‘贾娘娘薨逝’。是年甲寅年十二月十八日立春,元妃薨日是十二月十九日，已交卯年寅月，存年四十三岁”。而贾宝玉比贾娘娘小一岁（第二回），即他应是42岁，这岂不令人笑掉大牙吗？要说“后40回”与“前80回”不一致，这一点应该说是最大的了；但是，这一特大的前后矛盾，正是“后40回”的作者是曹雪芹，而不是高鹗的铁证！！！因为：

　　 1）任何一个制造赝品的人，都不会愚蠢到出现如此巨大的纰漏。高鹗既然很会仿造曹雪芹的写作风格，为什么会明确写出贾元春的寿命是43岁呢？难道他的算术如此之差吗？不！这个数字惟有真正的作者曹雪芹才敢写和写的出来；只有真正的作者才不担心别人说“后40回”不是他写的。

　　 2）那么，曹雪芹为什么要这么写呢？原来他是为了纪念他的大姑曹佳氏，以及告诉读者，他所写出的《红楼梦》不是“满纸荒唐言”，而是他曹家的悲惨命运。根据陈林先生的考究[74]，曹雪芹的大姑是平郡王纳尔苏之嫡福晋（王妃）；她死于寅年卯月(雍正十二年，1734年)，享年43岁。这难道是巧合吗？高鹗他能想的到，编的出来吗？

　　在这一实证面前，仍然要抵赖，硬要说《红楼梦》“后40回”是高鹗的续作；只能说明一点：这已经不属于学术探讨，而是民众之间毫无意义的抬杠了！

　　笔者将在拙文（82、83）中揭示：《程甲本》的“前80回”是以《甲辰本》作为底本，按照《梦稿本》的部分章回进行修改而成；他增补和改动程伟元收集到的、《红楼梦》残缺的“后40回”，也是完全凭借《梦稿本》才得以实现；至今红学界的共识：高鹗大改《红楼梦》“前80回”和续作“后40回”纯属错判！

　　 最后需要提一下，文章[71]在论证《梦稿本》是按照《程乙本》涂改的时，列举出许多地方，《程乙本》排印过程中新出现的、独有的排印错误，在《梦稿本》“底本”上竟然也照抄不误。如八六回；"娘娘病重"误为"姑娘病重"（2）980；"添个'五'字"误为"添五个字"（2）983；八七回："我们这几个人就不同"之"不同"误为"不能 "（2）988；"低吟道"误为"低琴道"等等。

　　这些不能作为《梦稿本》照抄《程乙本》的新证明，而是思维过于简单所造成。这些错误的遗传正好是《程乙本》照抄《梦稿本》的结果。《程乙本》排印时所用的底本是《120回红楼梦》的一个手抄本，它的母本的部分稿页保存在《梦稿本》里；那个手抄本在照抄《梦稿本》的这些部分稿页时，把《梦稿本》上存在的滕抄错误也抄写了上去。高鹗在校对《程乙本》时，未作纠正，以致出现上述的结果。这些也表明：高鹗并不想随便改动买来的手抄本。基于不少回目都出现明显的错误，高鹗都不纠正过来，照样保留在《程甲本》和《程乙本》里；由此，笔者认为：高鹗并没有非常仔细和认真地进行校对。所以，当第二次重印《程甲本》时，程伟元采用了《程乙本》的许多回目进行排印，致使现有的《程甲本》属于改良版本。

　　五、 结 论

　　 1）以前的文（16、17）论证了《红楼梦》“120回目”中的“前80回”，许多章回不同于《程高本》；本文又具体证实了，它的“后40回”也与《程高本》存在许多差别，因此根本得不出《梦稿本》是高鹗的改本或其他人按照《程高本》涂改脂本产生的或《梦稿本》是《甲戌本》的原稿。

　　 2）由《梦稿本》提供的“120回红楼梦”手稿旁证了：程伟元和高鹗在《程甲本》出版的序言中，说的是实话，他们的确收集到《120回红楼梦》定稿版本“后40回”的手抄本；第二次发行《程乙本》时，是按照一部新买到的完整的“120回红楼梦”手抄本进行排印的。

　　 3) 在第95回出现贾元春的寿命与曹雪芹大姑贾佳氏相同，都是43岁，是高鹗绝对不会这么写，他也绝对想象不出来的，因而成为《红楼梦》“后40回”的作者也是曹雪芹的铁证。

　　 4）由于“80回石头记”和“120回红楼梦”的发行方式有大的改变，导致现存的“120回红楼梦”的手抄本数量很少，只有《程甲本》和《程乙本》两个版本。今后的任务是寻找出更多的“120回红楼梦”的新版本，进而彻底证实曹雪芹确确实实创作了“120回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