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 娃

毛 娃

  我叫毛娃。

  盈盈举步间,频频回首时,总想重拾曾经,抒怀现在,想好好读读身边的人。

  自己故事,他人的故事,每天上演

  生活充满热爱吧,它那么爱你;对生活几分敬畏吧,不然会踢你一腿!

  (一)

  无法选择出生

  ——我是男娃 我叫毛娃

  我差一点无缘

  我在“水晶宫”,天天能听见,村上大喇叭计划生育的高歌、村长的脚步声,以及家人沉默的抵抗。

  抵抗的理由是,我妈妈心脏不好

  我上有两个姐姐,可她们迟早要被别人收割。必须有人作为种子永远留在这个家,为这个家枝藤曼花?

  我只是他们的期望。如果我是女娃,我就会有第二个家,第二个爸妈,前途堪忧。反之,那就如孙悟空出世,天地另一番。

  性别将决定我的命运

  我一天天的长大,村长的脚步声,无耐的远去。

  我一天也没有多呆。

  接生婆刚看见我的“朝天仰”,就喊了起来,男娃,男娃,全家人等了一个世纪终于听到了激动的声音。我,从此罩在了全家人的太阳下,免去了被送人的命运。

  天上,地下,只因为,我是男娃!

  我的小名为,毛娃。爷爷的略为开明,让我很幸运的,有叫作那时很流行的,如:狗蛋,臭蛋,土蛋。

  我的性别,让我成为了“王子”。

  我天生这种溺爱反感,是无功受碌,仅仅是我的运气好,和自己的作为,实在扯不上,我甚至觉得,是一种羞辱。

  我成为了他们炫耀的资本

  我的全五官,在他们看来,全是大福大贵相。他们常抱着我,在左邻右舍面前,使劲的亲胒,每当这时,我就一尿冲天,来抗议,这倒更让他们,喜欢得不得了啦。爷爷会摩挲着我的宝贝,满脸褶笑的说,真是好种。

  他们常背着两个姐姐,悄悄的塞给我糖。我总是,把它又悄悄的分给两个姐姐。

  和伙伴们一起玩,他们发现我有糖,就哀求,让他们舔一下,轮下来,糖就快没了。姐姐看见了,就会把那些馋嘴骂跑。

  姐姐在我心中就是保护神,最亲的亲人,不象他们那样讨厌姐姐,认为她们,是给别人培植的

  千百年愚下的昧,到我父辈这,就此打住?

   不可能的,的,的!

  (二)

  井底之蛙与鸿鹄之鸟,胸襟,那十千里

  ——出生在山坑里

  人之胸怀,与人之所居,不无关系

  尤其童年之所居,对人一生颇有造就。

  井底之娃与鸿鹄之鸟,胸襟,那十万八千里!

  我就是山坑里的蛙。

  我常常小事生气,一气就气的活不了啦,雷霆大发更是经常

  妻说,童年生活在山坑里,必然也!懒得与我计较。

  我出生的村子,确实就卧在一个山坑里。

  抬头只有片大天,环看只有高矗山,四面楚歌的感觉

  我多少次,目光想穿过那个山,欲望很快被碰折回来

  我多少次喊向山外,声音完好无损的,被可恶大山,又送了回来。

  我痛快把大山砍断,外面的世界精彩涌来。

  醒来,只有绝望的泪水。

  (三)

  所有的快乐就是生存

  ——贫下中农,人人都是好榜样!

  村上只有几十户人家,寂静夜晚,我好多次听见可怕的狼嚎。

  每天,村长把当街的铃一敲,日上三杆,村民们下地干活。

  成天的“锄禾日当午“,却总是“红薯加糊糊。”

  我们县,是出了名的贫困县,我们村功劳大大的!

  地势不佳,人气也不旺,贫下中农,人人却都是好榜样!

  村子周围,能野的地方,我都去过了。村里人的名字,我能倒背如流。

  整个世界,就是那么一丁点,再也找不出,陌生兴趣的地方。出生在这被世界遗忘的地方,出生在这贫穷时代,我再怎么得宠,也快乐不到哪去。

  当时,村长要是能很很的秉公,那就好了!

  我经常茫然的,望着发白的天,一群麻雀,从头顶飞过,他们用它们的生命,换来了我的快乐。

  我做了一个弹弓,麻雀成为了我的烧烤美味

  家里人,常常因为我不吃饭奇怪

  后来,邓小平的一句话,让我们有了一头牛,有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生活在慢慢发生变化,但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

  那头牛成为了我的最爱,我总牵着它,在青草地里吃个够。

  偶尔它偷吃别人的庄稼,我也视而不见。等到有人发现了,我就会高举轻落,假装打它一下,大声说,再偷吃就打歪你的嘴。

  老牛心灵神会,跟着我赶紧离开

  老牛很不幸,掉进了长满了杂草,根本看不出是一口废弃的井里。

  其实更是全家的不幸。因为,老牛即是东方红,又是宝马。

  我吃不下饭,朋友去了,哪有心思吃饭。他们把它变成了肉,卖了,我看见老牛在哭。

  光灿灿的太阳,早早就被大山,挡在了村子之外。整个世界,就黑的一塌糊涂。

  村子当时没有电。煤油灯,也不敢恣意的点着,家家户户,早早的上了坑头。

  所有的快乐就是生存!

  (四)

  命运,往往就差那么一点点

   ——村子东面有条铁路

  村子东面有条铁路。

  那条铁路是我最好的伙伴。

  我每天必做的,能做的,就是爬到半山上,抚摸着它光亮亮的身子,想它从哪里来,又到哪里云。

  我呆呆想象着遥远的世界。

  我多想离开这小小山村,这黑不隆冬的山坑地,没有快乐的鬼地方。

  那条铁路,成了我的梦想,我的希望

  火车疾驰而过,我紧追其后。好几次,差一点追爬上去。

  命运,往往就差那么一点点。

  (五)

  人不知事,就会胆勇无比

  ——学游泳 鼓捣电

  我看见大哥哥们,在村子的池子里,胳膊腿自由的扑腾。我勇敢的跳了进去

  水灌我,我才明白,那不单单是形体表演,内功,我自然不会

  毛娃快要离开了!

  但因肩负着,传宗接代的使命,最终没有离开。

  家里人,使劲感谢出手快的大哥哥们。

  我被重重的揍了一顿。

  重到什么程度?那就是让我能够明白,再也不敢跳下去

  我长大后,确实再也不敢下水了。倒不是我怕水,而是会泛起阵阵疼痛。

  他们打我,我恨他们,可也无处可去。

  我想起了火车,希望的火车。我拖着生疼的我,来到了铁路旁,猛追那火车。

  我期盼它能停下,它轰轰来呜呜叫,走了,远了!我梦想的火车,一次也不曾为我停下。

  长大后,当我手拿火车票,踏上火车时,我终于明白,实现梦想的途径只有一种。对它的乞求,永远也不会打动它,甚至怜悯,也不会给你。

  有人告知了我妈妈,她痛苦流涕,说本不愿打我的,以后再也不打我了。让我千万不能去寻死啊!

  她以为我要自杀

  我还真没有自杀的勇气

  村上终于通电了,世界亮堂了起来,黑夜不再那么可怕。

  家里有了一台收音机。

  我整天的爬在上面抠弄,探秘那声音的出处。

  世界上,居然还有那么好听的声音,好听的故事。

  爸爸过来拍着我的头,问我想听哪个台。我瞎指,他调到那,传出了红脸白脸的哇依声。

  爸爸说,看我儿子还喜欢大戏,话音未落,我就调了台。

  村上会计,凭着偷换数字的伎俩,买了电视,自然是黑白的。

  我们每天,赖在他们家。母老虎的会计老婆,要是能把我们赶出去,那还真本事!

  那时也没遥控,会计老婆宝贝似的护着,我们只能看,不能动,更不能换台。其实电视里晃什么,都十分好看

  不象现在,也彩了,手却摁酸了,还得赔上唾沫。

  收音机已让世界,有了些许色彩,电视更让人耳目一新。

  电视里的人,穿得那么漂亮,他们过着怎样的生活?

  火车疾驰而过,听不见我的问话,山依然高矗在那!

  我常看着那明晃晃的灯,出神。拉一下,就亮了,再拉一下,又灭了。

  墙里到底有什么机关?我把墙抠开,露出几根线,我又把线弄开,依然没有活动东西,我很是失望

  那天恰好村上停电,家里人吓出一身冷汗。

  死神又一次走开了。

  (六)

  为什么苟活,却要死得体面?

   ——村上有人出殡

  妈妈认为我,对死没有什么概念,还是担心我,会做出一些傻事。

  村上有人要出殡,妈妈就指着那棺材,说人死了,就要永远的关在那里面,被埋进土里,就看不上我喜欢的电视了。

  谁不知道这些

  我只是看着那红光发亮的棺材,想到他们家那斑驳的桌子

  为什么,死人要比活人用的好?

  村上王大妈,自己节省下来,为自己做齐了死后衣服,而活着时,却衣衫褴褛被人笑话

  可以苟活,但却要死得体面!

  (七)

  因为目不识丁,所以不知,目不识丁的后果

  ——不愿进学堂

  村上小孩,那时八岁才上学,已是够晚了。和我同岁出生在十一月的堂弟,都急不可待的背上了书包。

  我的心,仍望在那长长的火车道,仍香在麻雀的烧烤味,仍在自由的天地间,对上学有强烈的抵抗。

  目不识丁和才高八斗,还不是一样在这小山村。坐上那长长的火车,那才是我那时的梦。

  反正我认为,上学可上可不上。

  每天他们还没起床,我就一溜烟跑了。饿了,就烤麦穗和麻雀,天黑了才回来。

  爷爷眼神里流露出失望,姐姐百分的成绩,爷爷也只是,不说一句话的瞥一眼

  我看见妈妈,把那做好的书包,放在床上。那久违了的刑具,也醒目在那。

  他们一般不轻易动用它。因为我常常看到,我受刑后,伤心疼痛的却是他们,家里也因此,阴云密布好些日子

  我想,我总久逃不了上学的苦命,我不再跑了,去胖子家,打听上学都干些吗玩意。

  妈妈却叫我,和她一块下地。摘那挂在玉米杆上的豆角。共十行,她摘八行,只让我摘两行。

  这活还算个啥!

  眼看妈妈都摘完了,我的胳膊和脸被划的生疼,玉地里又闷又热,小手也不听使换。

  妈妈先回做饭了,叫我慢慢摘。

  终于摘完了!

  下午,妈妈又让我和她一起,去拔草。那一根细细的草,象是锲在地里,我的手一道道血印。

  终于拔完了!

  世上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摘豆角和拔草!

  妈妈说要是不上学,以后就得一辈子摘豆角、拔草。我并不太相信妈妈的话,反正只要眼下,不去摘豆角和拔草,做什么都好。

  刑具和下地干活,推我到了学校

  (八)

  有些人,你不认识之前,就已和她结下了梁子!

  ——跟老师

  一个女老师,学校唯一的老师,走进教室。

  她看也不看新学生的我。我却听到她讨厌我的目光。

  她在上面讲,我在下面听,听不懂地听。

  她终于表现出,一个老师很好的素养!她故意提问我。

  能回答上来的,那是神,我不是神!

  她似乎很得意那种效果

  我也不是好惹的,心里盘算着如何解恨。

  我把粉笔,掰得碎碎的。我看她用劲捏都捏不住。

  我把她的凳子,弄个半残,但外表看不出,周周正正的放在那,她一坐,可想而之。

  我好解恨。她不嗔不怒,近乎优雅的,从地上站起来,连问都不问是谁干的,继续上课。

  其实,她知道是我干的!

  很多老师,不一定能教好学生,但天生具有洞察学生的功力。

  下课后,我想,她会气愤把班长叫去,问查凶手,或是很生气的来点思想品德教育

  她往常一样的走出了教室,这让我很是失望。接连几天,仍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不再提问我,我得意杀了她的气焰。

  有所不为,必有所为

  周末回家,我看见她坐在了我们家。

  她不仅摆事实,还讲了大道理。诸如“子不教,父之过”,还绕着弯说我,定不会多大出息。

  老爸气坏了,被我气坏了,被明理的好老师气坏了!

  我被用刑。

  多年后,我才知道,那种表面不波不澜,水下暗藏杀机的人,最可怕。

  老爸给我补了拉下的课。

  他们半个月所学,我二三天就领会了,我觉得那几十几的算术,还有那aoe实在简单

  我从不写作业,她也从不过问,我是她被遗忘的学生。

  在末考时,我却得了全公社第一。

  领导认为,我们村教学条件基本上全公社最差,却取得了这样好的成绩,让她去给全公社老师,讲教学经验

  爸爸知道了,只是笑。

  我至今仍不知道那老师,如何介绍她的教学经验的。

  是不是如实讲了,我从来不写作业,她也从来不闻不问,然后我就考了第一!

  那个老师因此还得了实惠。她很不情愿的,潦潦表扬了我。

  梁子仍在!

  (九)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我和胖子成为了朋友

  每当下课后,同学们解放似的往外冲。

  女生,跳那永远也跳不厌的皮筋男生,则似有永远也秏不尽的体能,毫不吝啬的,把那二两糊糊消秏殆尽。

  我总不愿出去,觉得没什么意思。空荡荡的教室,还有一个人,也不出去,人称胖子。

  胖子不仅胖,且个子低,脑子又笨,倒数第一的成绩,无人能取。

  他爸爸病死后,他妈妈义不容辞的,给他找了个后爸。同学们老取笑她,居然骂他是野种。

  胖子,集自卑懦弱于一身,从不反抗。

  大概察我,也总是孤单一人,他走到我桌子旁,说想和我一起玩,说我不像他们,那么坏。

  他的“表扬”让我很受用。

  我和胖子,结成了同盟。

  当他被他们取笑时,我就站出来。双拳不敌四手,他们总胜利的跑开。

  胖子让我别理会他们。我想起他们那哄笑的样了,浑身的肌肉拧成了拳头。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一邦乌合之众,终久败在了我的胆勇之下

  友谊更加深厚!

  胖子让我给他补习功课,他的窍实在难开。

  胖子说,他以后准没出息,要我苟富贵,无相忘。

  后来,胖子当了“煤老板”,发了,小时的话,倒谶了他了。

  (十)

  奋斗实现梦想。

  ——终于离开了大山

  念书,对我而言很轻松,都是人家确准好的,用不着费神,去瞎想些什么。

  人生有比读书,难上难的事,那些事,没有人能告诉答案,或许答案有很多,令你无所适选,或许,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犹豫彷徨苦闷侵蚀着你。

  我的成绩一直不错顺利考上重点高中

  我远离了村子,来到了县里。

  胖子来信说,和我结下梁子的那个老师自杀了。

  原因是,全乡镇进行教师通考,那老师,居然到数第一。学生的成绩,也总排名在后。

  她因此自杀了。

  我不惊愕,我能理解她的选择。

  她非硬即断的个性杀了她。她受不了让自己,软蔫蔫的被人看不起,可也没能耐,让自己刚硬起来。

  人死了,梁子还在!

  胖子说,村里暂时没有老师,说如果我高考失败,村长愿意让我回来教书。

  我大骂胖子,怎么那么不盼点好。胖子说,只是想给我解轻压力。

  我的心,早已离开了,那没有带给我多少快乐的村子。我早已坐上远去的火车,驶出了很远很远。

  我卯足了劲的读书!

  我终于考上了省城一所大学

  我离开大山!

  城市是那么忙碌,那么热闹,比起寂静的山村,声音高了很多分贝。

  我轻轻的抚摸着它,它张开双臂,让我在它怀里,做着甜美的梦、奋斗的梦。

  美丽的地方,梦开始的地方,我来了!

  (十一

  人生,或许就是,边吃葡萄边言酸的过程

  ——大学校园糗事

  大学校园,挑灯苦读,不多见。

  鲤鱼跳过了龙门,都悠然的摆上尾。

  爱情花朵,适时应景的开放了。

  刚入学几天,男男女女,就都有了搭,我缓过神来,已是孤家寡人。

  不过,那些曾经在校园,拉手勾肩的男女达人,成为鸳鸯的,寥寥无几。

  大学校园里的爱情,如粉色气球,注定只能在天空中飘飞,一近地面就爆破。

  大三时候,我无可躲避的,也诱上了粉色球。

  我迷上了一美妹。

  现在想来,单纯的就象在水果市场,挑水果,以为又红又圆的,肯定好吃

  那一段,我严重到什么也不想做,梦里全是她。她好在哪,不知道,可就是愿意看见她。

  她似乎在逗引我,见了我,笑盈盈的打个招呼,我吃不准她,不敢冒进。

  外号老K的同班老乡,已戳破了好几个气球。

  他一眼看穿我,他毛毛皮的教我学了几弦琴。他说,这最能增加自己的级别,一不小心,就被女孩定义成了五星级

  想想也是,男人本质粗犷,而弹琴则是文雅活,还透出艺术味,粗中有细,刚中见柔,还未出场,已投你一票。琴弦飞扬,浪漫有加,也适合给爱情佐餐,未战已有三分胜。

  我推出了那张牌。

  一曲终了,那妹持琴,激昂乐声,我暗唏嘘。

  她则说,刚刚是什么蛐蛐叫,我哑然。接下来:美妹拂袖轻转身,哥哥我恭送“写拉倒。”原来她两个令(令尊、令堂),都是艺术生人,把她也顺便熏了一下。

  出牌不灵,老K说不算糗事,从小就闻乐香味,闻腻了,以后结合氛围,适时应景,该出牌时还出牌。

  我从此,再也没有梦见她,也不再觉得,她那么可人诱人了,倒一身爽了。

  人生,或许就是,边吃葡萄边言酸的过程。

  (十二

  不蒸馒头,也要蒸口气

  ——我是处长

  虚度年华的日子,往往过得很快。

  四年大学,来不及转眼,就过去了。

  我拿到了一张干瘪的文凭,脸上青春,也因没有吸取到太多知识养分,而黯淡了许多

  我被分配到一国有企业

  那年,我二十三岁。

  找对象成家,我把它作为了中心任务。

  和同住单身楼的一女,彼此感觉还可以。不即不离的,开始了交往。

  后来,她忽然撤了,不言不语的撤了。

  我很郁闷,但只能自己郁闷,毕竟和人家,从未信誓过什么。

  后来我发现,她和一男的打的火热。那人,个人条件,看不出比我多优秀,其父是科长的硬件,让我望尘莫及。

  我家农村,家境远不如人家。舍我取他,很在理。我一边心里说,选择的对,一边说,以后后悔去吧!

  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

  就那么草草的和我了了啦!

  官二代出息的很一般,其父的覆阴,也遮不了几日。

  现在,我只身闯到了处长级别,全凭自己的真刀硬剑。

  我见着她,会很乐意的和她打招呼!后悔的表情在她脸上。

  人活着,要有点志气。

  处长与否,那是其次!

  (十三)

  好事也不要多磨。

  ——接着找对象

  那女,很速的从单身楼,消失到了科长家里。

  我望着窗外人们,谁将与我共磨一生?

  星期天,老K电话他家搓麻。

  一女子映入眼帘:

  一泓清泉汪眼中

  细柳弯叶嵌眉中

  似启非启翘嘴唇

  脸比涂脂胜三分

  寻她千转百折,她居然等在,那么个没诗意的地方,我认出了她,把她拽回,我们很久就约好的故事。

  皓月描来双影雁 寒霜映出并头梅。

  那天,我麻将胡了。

  老K又琴主意。

  想起大学时,美人拂袖的样子,我惧生生的,给现在的妻,当时的她,来了一曲,却是另一番:

   美人敛衣开粉面,

  轻捻手指去意迟。

  一弦终了女子笑,

  无人知是鸳鸯来。

  其实,我们真正的情归一处,绝非那山寨版琴弦之功。正如和大学时那斯妹,情岔其处,也就不能究其琴弦之不是了。

  南寻北觅,好不易两军汇师,也老大不小了,那就“开国大典,定都安家”吧。

  非也。

  她挥师南下,我策马北上,怀揣羞涩的心,各自假假退出中原。然后又缓缓的边打边退,边退边进,向着中原方向卿卿靠拢。

  没有鼓角争鸣,却有情歌高奏。

  后来,战时变化,她我双方均有“盗贼匪徒”,俗语足,不得不荷枪实弹了。

  她那一足,是她一高中同学。在一次同学聚会上,也许是,妻微醉绯红面颊,抑或,一段正中下怀的舞曲,逗引他,重拾那隐隐约约的懵懂年华。

  来吧欢迎竞技恋爱

  大红喜幔飘中央,

  两个痴汉立两旁。

  绣球抛掷旧时事,

  比特射中成新娘

  其实,丘比特箭,能否射中我,我也没几分把握。

  对手军人

  军人,一不小心,就打造出雄性的质感,女孩上勾的质感。

  最可气的是,我约会妻时,一破自行车,他却五洋本田。威威虎来到妻楼下,煞有介事的按喇叭,好像妻已是他什么身份的人。

  妻那时,是否已倒向本田,我哪知道!我们仍保持着,国国共两党将要合作的势态。

  妻坐过几次本田,我也不得而知。只有一次,亲眼目睹,妻与本田风驰电掣的穿我身边。

  当时,我正去约她。

  后来,我们约会时,我揶揄:爱情诚可贵,本田价更高。她看给我一张准考证,我该替妻感谢本田,让她能按时赴考。

  也许本田造次,对于妻,只是老同学来访,礼而往来。本就没有我要担心的,杨柳之情事,乃本田一相情愿也。

  妻给我吃了定心丸。

  这边湖面刚平,那边风生水起。

  和我同住一宿舍的小田,不知迷上我甚么甚么,不管不顾地,对我发起功击,妻撞见好几次,我急急解释:和本田事件差不多。

  妻不信,将定心丸踩碎。

  妻说,她有男朋友的,还出脚二船。听了妻的话,给小田打了折扣

  后来,小田看我无动她衷,主动撤出。

  妻又定心丸。

  天下太平!

  (十四

  有阳光,就灿烂。

  ——恋爱篇章

  我和妻,正式签下了合约:要相爱一生。

  满天的太阳灿烂着。

  不大的榕城,处处写下了爱的语言

  跳舞是我的强项。

  音乐美极了,又能参与其中,其节奏感更是助推你永远跳下去。君不见,音乐刚响起,心先于腿就站了起来。

  妻跳舞极难看,不懂用感觉舞。

  悲时,舞不出绵绵伤心水;乐时,舞不出万丈亢奋情。舞,能把你带到,和恋人鸟鸣山涧空悠处,也会让你想起,与上司怒拍案作时。忘记舞厅何地、舞伴何谁,迷迷离离舞着自已,乃真正的舞者。

  舞曲时而忧伤,时而欢快。一曲忧伤刚结束,不容你走出其中,下一曲欢快,就飘然响起,就像舞着一个个故事。刚刚还在为失去亲人而悲痛,转眼又不得不为,儿子新婚欢喜。悲中有喜,喜中藏悲,这就是活生生的人生。让我们都成为精灵的舞者,流泪欢笑至死,携悲笑迎人生。

  妻有时会在舞厅睡着,把我一人撂那。那就邀别人吧。

  舞厅里大都是一对对恋人,偶有几个大龄妇女,终没有勇气相邀。

  恋人来跳舞,意不在舞。尤其是摩合期的,情感出炉,正好借着跳舞,慢慢靠近彼此的心;有的则根本不跳,干坐着。此处闲情非闲情!

  邀到别人,没那么容易

  榕城那时,周边没什么景致,旅游点也不多。不像现在,处处在开发。

  一小溪山涧流水,就能加工成皇家大瀑布;几间小庙屋,转眼忽成神来殿;一方池水,那就是仙女湖。先不说景如何,总是个景点,给人个去处

  周未,和妻就只好骑车,到效外野逛。

  初春的郊外,有清香的青草味,还有我爱闻的烧柴味。

  我们坐在一石上,正相互专心阅读,一男挑着天下粮仓而过,我们相笑而逃;在一寺庙,一处写着“静心阁”,我们走进去,却是如厕处,他们一边敲打木鱼,一边幽默着; 河边有一四角厅,厅内厚厚灰尘,我们凑和叠坐,一鱼游来。

  水波澹澹空空流,

  厅台两心无闲愁。

  小鱼游来问何事?

  孤孤摆尾何处游?

  我们无法为小鱼,找到它可以依托的知心,我们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有一日,我们疯累了,就随便歇在田埂上,仰面向天。

  朵朵云花,如棉絮般,似移非移,轻柔、悠然,壮哉、美哉!

  那一刻,心也如云,变得飘逸,轻快,飘去了所有沉重、淤结而现实的心事,只有无所羁绊,简单而快乐的心。

  望望头上的蓝天,看着身边的妻,我听到了未来美好的日子,生出了冲天的豪气壮志,生出了无比的勇气和自信

  少年心事谁拿云

  我自横飞一蹄空

  狂云敢来胡捣乱

  猛志喝退千万里

  也有天公忽降大雨时。

  没有雨具,树下暂避,雨漏身上,全身湿透,原形毕露,我们不无羞涩。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只一会,顽皮的天公就收宫回朝,阳光又赶走了乌云,满天又灿烂起来。

  恋爱的日子无限好啊!

  (十五

  不嫁门楼,嫁对头。

  ——初次拜见岳父

  要拜见岳父了。

  他父母早已阅过了,由妻口头填写的,我的个人简历、家庭情况

  他们不满意,我家在农村,家境也不太好。但,因妻也早该婚嫁,对我也倾心不二,也只好盖戳。

  我非常不情愿见,但总得见。

  那天,妻说他们家准备了便饭,让我早早过去,我推说加班,食堂一碗面条。

  他们对我不满,我也不屑他们。不过,终是未来的岳丈,也有几份紧张。

  妻过来和我一道,我边走边退,来到了她们家。

  妻,上有一哥,下有一弟。

  哥已成家,也有他们自己的巢。不过,总喜欢回家打蹭。

  弟,待业在家

  其父厂长。

  其母外科耍刀。

  她们家人早已准备好了目光,人员众齐,一个个什么也不做的坐在那,只有电视来回换台。

  我进来了。

  全体聚焦,光线上下上下,上下上下,之后散光,失望地散光!

  尽在预料中,我决不是美男子,个子常态。

  我坐在门口沙发一角,桌上,不太整齐的放置着水果。不知是他们平日里的,还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岳父,烟在手,却不见其抽;

  岳母,像操手术刀时般的严峻;

  哥嫂,旁听;

  妻弟,悠悠观赏电视,事不关己,不着调的80后样子;

  妻在厨房叮叮当当。

  气氛紧紧的,像是讨论生死攸关之决策。

  岳父,了了的问了几句单位之事,说如果吃不惯食堂,就到家中来吃。

  总算说了句一家人的话。

  其余的人,则大家初相识,以后有的时间叙。

  天已很晚,我没让妻送我。

  我边走边吞咽着,这被人轻视的感觉,人鼓鼓,欲大吼。

  皎皎空中孤月轮,它没事人的望在那,跟着我东移西走,路上行人几几,我心孤怨幽幽

  自己学年丰满,理想正展望,却遭如此之不屑,出手想击碎这一切,妻纤白清澈的面容,又浮现在眼前。

  恨! 恨! 恨!

  世俗淤泥又沉沙,

  豪门贵子有几何?

  豪门贵子又如何?

  庸智必将财散尽,

  祖荫乘凉能几长?

  他日揽月腾空起,

  摘得星辰送爱女,

  休得小视眼前婿。

  (十六

  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

  ——“女婿”慢慢在写

  此后,她们家有“盛宴”,偶尔也呼我前去,渐渐的,我去的也多了,顺便有体力活,也帮的干点。

  一日饭毕,岳父说要换电视,要我与他前去买。

  我不晓得,他买什么样的,只跟在后边。

  看了差不多,他决定了一台,我却认为,那台不太好。他看出了我的心事,说,凡事不可占尽,追求功能,就不苛求外观。

  原来,他早已定好,买电视的原则,所以如此之果断

  还如此明析道理!

  挑女婿和买电视,那,就是不一样!

  那台旧电视,岳父让我搬到了宿舍。

  其实,那台旧电视,且是半新,根本没太大必要换新的。我想,岳父是不是,想我在宿舍也怪闷,故意给我弄一电视。

  我很想知道,我在他心中的位置。一个男人在一个男人心中的位置,一个女婿在岳父心中的位置。

  (十七

  人都有那么点小私心。

  ——她嫂这个人

  为那台旧电视,她嫂拉了好长时间的脸。

  在她看来,岳父家一针一线,都是他们的,我们迟早,是泼出去的水。

  我希望妻弟,快点结婚,好给她配置个,同型号的。

  她还见不得我,常去吃饭。常不问我吃饱否,就把锅下了。

  妻察之,便问我,我谎说,已饱得很了。我从不与妻,说她嫂的小话。

  和谐为上!

  她哥嫂都是工人,挣钱也不多。常见她哥,拿岳父的烟,她嫂走时,也总是提篮挎包

  每天在那吃饭,往回带东西,也就罢了,有时还把晚上吃剩的饭,带回去作早餐。

  天生的,精打细算小虫虫,把对父母的反哺,都算回去了!

  在那吃饭多了,我也常买点菜肉什么的。可她很少买,偶一为之,也是象征性,如给鱼喂食。

  她还常去那洗衣服,假借给岳父家洗什么,自己的衣服都一块洗了,水、电、洗衣粉,一条龙都省了。

  岳父和岳母,天下父母,呆的也疼,乖的也疼。

  他们什么都看见了,什么也没看见!

  (十八

  人,有时需要别人帮忙,来管束自己。

  ——岳父喝酒风波

  岳父常应酬吃饭,心肝脾长期被涮,无病才是怪,有病不希罕。

  那天,岳父半躺在沙发上,表情痛苦。岳母端茶倒水,恨中有爱,。

  原来,肝已不胜酒力,痛苦宣战。还好,不那么紧要,少碰酒杯,吃药保养有望复其元,再壮其肝。

  我看见岳父小孩子般喝药痛苦状,心里直笑。

  说她像小孩,她还真不像大人长记性,不几天,就又喝上了。

  那天喝的还不少,似乎不能亲自回家了。送者见岳母阴沉着脸,把个醉醺醺岳父移交给我们,就让自己转眼不见了。

  岳父不成体态的软在沙发上。

  岳母怒不可遏!

  她是医生,深知酒对肝病的助推作用

  她当着众儿女,一把将岳父推下沙发,岳父“呀哎”一声倒在了地上,把难受全吐了出来。

  我们忙乱起来,把岳父扶进了卧室。岳父一腿在床,岳母不让管他。

  “哗”一声响,柜子上的药瓶,全掀翻在地,颗颗药粒,顿时散落成满地的爱。

  岳母甩门而出,去和月亮诉无耐!

  (十九

  家花没有野花香,野花哪有家花长。

  ——她哥嫂的虚拟风流事

  岳父恋酒,让人放心不下,她哥嫂又闲生枝叉。

  岳父家的儿子,也非一味的肯老。她哥做上了生意,时不时要外地几日。

  巧了!

  那天,火车出事,人走又返。回家就撞见她嫂和一男。

  她哥怒不可遏,此时动手不动口,一个把掌。

  她嫂得把掌那天晚上,我和妻正在宿舍,情意绵绵。

  人生,总是会有许多相反的镜头,同时上映。

  她嫂,不仅是个计较虫,还是风骚种。

  上衣,三天一红,两天一粉;下裤,一会轻飘曼甩,一会紧屁股捆腿;粉厚如白面;香浓十里闻;眉细眼黑,腰扭胯摆。

  把掌后,风情树枝,没有了摇曳,只来回厨客厅走晃着自己,我只觉得有些异常

  更异常的事,激起在一天晚饭时。

  那天,我们正平常吃饭,一女子闯进来。

  头发束得高高的,还弄成毛毛鸡窝状,从鬓角处,垂下长长的两缕至肩部,脸蛋还可以,却浓状艳抹成难看,万不是良家女子。

  她说,她怀上了岳父家的后代,1000元自己了结。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岳父以为,是正值青春期,整日无所事事的老三干的,二话没说就抡了一掌。没等老三喊冤,那女替他开口,却原来是老大的风流债。岳父想他也是成年又成年人了,而且已有妻室,我看到岳父浑身燃烧起更盛的怒火,整个屋子要引爆。

  她哥,躲避似的慌站到了电视旁。不待岳父出手,她嫂就捶胸顿足,疯了一样抓向她哥。

  她哥只一句话:

  “你领男人回家,没让我撞上!”就彻底引爆了。

  岳母甩给那女的钱,大声喊:“都给我滚。”她哥还不知轻重的说:“她是讹诈,指不定是谁的种。”岳母拿起杯子砸向他:“败类,还不快滚。”

  整个屋子摇慌得厉害,整个楼都听到了愤怒除了妻在为气极了的父母而屋内流泪,我们都退了出来。

  刚把他人柄,又被他人把。

  同食一锅饭,同眠一张床。

  君不见,病榻床前多夫妻,昔日交好何处寻?

  非到人生尽头处,不知疼夫又爱妻。

  空留下,一抹悔恨泪,悟醒世上万夫妻!

  (二十

  珍惜别人对你的信任

  ——她嫂家吃鱼

  那一段,我有好几天,都没敢去岳父家。

  食堂的饭,要不清汤寡水,要不油腻肥流。街面上小饭馆,味道还可以,可一则贵,一则脏,我也不忍让自己去。

  妻说,她嫂炖了鱼,想过去同吃。我肚子极想过去,可想起那天的风波,又犯犹豫。

  那天的波澜,是否还在泛纹?

  还是去吧。

  她那么一粗略张扬女人,屋里定是,东一帽子,西一围巾,客厅灰蒙蒙,厨房油腻腻,却大异我想。

  有时候,我们不能看事物的表象。

  拖鞋,整齐的摆在柜子前;花儿,干净的开在冰箱上;碎花布拼成沙发垫;旧衣服改成挂件

  鱼香味弥漫在屋里,妻一点钟上班,海吃一通先走了。

  我吃舒畅后,来到了阳台上,后面一门球场

  楼后,一些老人正兴致勃勃的玩着,时不时喝彩着、嚷叫着。我心也跟着在喊。

  她忽然走过来,拿一带子

  说那天晚上,一舞友送她回家,说那个舞带挺好听,她就请她来家一起听听。

  她说,当时没有想太多。

  殊不知,单男独女夜半时,最是容易误会时。依她的直心肝,爽快肠,我想她说的是实情,却没支声。

  她一脸委屈:“别人可以误会我,但是应该相信我。”我受宠若惊。

  有的人与有的人之间,生来就有一种亲近感,信任感。!

  那天,我最终没有说出那句话,我相信她的话。

  我至今很后悔!

  接下来是,忆往昔,恨今朝,泪水盈盈美人娇:

  原来,她哥纯属抢亲。

  上初中时,她曾和一男生,玩过塞纸条的游戏(还是早恋型!),那只能是瞎萌芽,后来居然长成了火情树,待她们足够热熟了,就要一本以证,她哥却横来一刀。

  她哥,依其家境可可优,靠其公子混混样,连挤带吓,愣把那小子该挤吓跑了。

  那小子,一下把自己烟到了塞北荒原,随它曾经美好的中原情事,由别的男主角演成怎样的连续剧。

  她说,他家就在这个城市,可从那以后,就再没见过他。这种男人不嫁也罢,她淡淡地,没有一丝留恋。

  后来她哥狂轰猛炸,极尽甜言蜜语。招架不住,就嫁了。

  可没曾想,现在,她哥居然这样。这偶一为之,倒也可原谅主要却是他根本不懂女人,不懂她,只知道搂钱。

  说到伤心处,泪水线成行,一抽一泣怜惜样。

  我瞥见她,手指金光灿灿,能套的都套上了,只遗憾没多长几个手指。

  她说的搂钱,确实搂到了。

  她哥对我说起过那天的事。

  说他喝高了,三流贱女和一流氓男,合伙陷阱他,以色诱之。他只是在下流女身边,呼呼睡了一觉,绝没作功。

  我本想说给她这些,又怕她不信,还搭上,自己被骂为男人皆同气,再说,此事未是伤心处,也就没说。

  我静静的听着,英雄怜美正当时。

  我想把手搭在她肩上,稍作安抚。

  她却一句话甩下:“他以后在这样欺负人,我决不让他。”我不晓得她的“不让”,是如何的“不让”,只见她,一抹泪脸走向厨房,叮当碗响!

  我英雄怜美,只好作罢,手在半空中。

  (二十一

  情感要落实,幸福要牵手

  ——和妻去领结婚证

  早已情系对方,心属彼此,红色证件,就是情感的凝结与证物,就象是一件,一直保存在别人那里的自己的东西。

  我们很平常的,去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局。

  那天,我们骑单车,先逛了会街,才向那方向。

  公家人员说,我们年龄可都不小了!

  我说,因为我们相识太晚,那人一笑。

  她麻利的填完,将那法律效力“啪”的那么一下,像给小学生发作业本似的。

  大红的本在捧在手里,我们有些激动。

  平生第一次吗!

  妻摸看着,读着上面,那没有什么内容的几行行。

  我们的名字,轻轻的写在那,却似同两颗心,相依镌刻在那。渐渐的,轻轻的纸,似乎有了千斤重,它承载着我们的情,我们的爱

  从此以后,我们将风雨同挡,阳光同享,当岁月流逝,灿烂的红颜色褪去,爱的颜色将更加绚烂

  我们将一生守侯,那看似一张薄纸。

  妻眼睛湿润了,我也有些情濡心怀。

  今天不是平常日,我们该如何记住今天?

  我们来到了公园,公园里不乏一对对恋人,也有温馨三口。我们望着他们,仿佛看到了,我们未来之情景。

  我们手挽手,绕湖一圈,又谁也不言语的,坐了回石头最后,一棵树后,作了大段大段“宣誓,”让那证书,听得清清楚楚。

  (二十二)

  干土打不成瓦墙 没钱盖不起瓦房

  ——筹备婚礼

  国庆节举国欢腾日,常是有情人喜结良缘时。

  喜洋洋,吹吹打打;漂漂亮,新娘披纱;热热闹,亲朋好友;龟缓缓,车不行只按喇叭。

  我们也定在了国庆节举行婚礼。

  要买的东西可真多,不过,没钞票,全都歇菜。

  我们家那时经济状况很不好!

  两个姐姐,如他们所愿,泼了出去。不过,也没泼多远,仍在穷山沟里,能顾住自己就不错了。

  我刚参加工作,也没攒下几个钱。

  父母亲年岁渐大,不宜农活。我们借了钱,在村里开了一杂货店,却被天杀的狗贼,洗劫一空。

  家里因此还欠下债。

  唉!婚礼的钱,只能岳父家掏了。

  感谢岳父!

  岳父出钱很爽,我用钱心情不爽!

  妻给她夫君,看上了一套,价格不菲的西装。我死活不愿买,妻说,结婚就得体面点

  谁不晓得休面,有钱才好爽爽快体面!

  结婚那天,人多,东拉西拽的,累的我,只顾心疼那西服了!

  我给我爱妻,选了一套时尚又端庄的婚沙。原则之一是,属于自己的,能不让别人看到,尽量避免

  妻穿上婚纱,漂亮极了,如画中仙女,越看越想看。再看看现在,不描不画梳妆懒,仙女一去不复返。

  那时流行金饰品。妻,本不喜欢脖子挂,手上套的,说买假的作作样子就行,岳母说,一生就一次婚礼,不能假。

  她嫂的计较小毛毛虫,又开始蛹动。

  她对岳父出钱,给我们操办婚事,已是颇有意见,敢怒不敢言!

  她七拐八弯的说,妻赶上好时候了,饰品样式,比她结婚时好看多了,克数也多多的了!

  岳母来了一句:“那就再结一次吧。”她自不言语,心里老不舒快。

  结婚照也花了不少钱!

  我本不愿照那玩意,倒不因为钱。

  多少破碎的婚姻,也不曾因为那幸福的结婚照而挽回;镜子中日渐衰老的容颜,天天比对那光鲜灿烂的年青,实也不妥

  妻对拍照兴致勃勃,我小心的泼了点冷水。

  “咱钱不怎么多,干嘛非得照呢?”

  “现在兴这个,结婚都要照。”

  非常合乎逻辑的回答!

  活活摆弄二小时,照出来却总看的不是自己。照相的人解释,经过了去劣存优的处理

  效果好!不像自己!逗!

  我突然想到,电视剧出现的情景,男女主角一吵架,结婚照准摔地下。

  我们万不学演电视剧!

  新房,黑乎乎租来的农村小屋,经过钱一番新,居然魔术般大变样。

  桌上红烛燃,窗边粉纱曼,墙上婚照挂,旁边对联看(一朝入洞房 永远作夫妻)。

  喜气融融,温馨盈盈,浪漫飘飘。

  一切基本准备好了。

  钱,我爱你

  我一定拥有你!我一定能拥有你!

  (二十三)

  约定成俗的事,不想做也难!

  ——真不想举行婚礼

  麻子照镜子——个人观点,依我看,证领了,同吃同住,法律允许,还得婚礼,头大!

  我最怕被别人聚焦,那些个繁文缛节,望而却步。

  结婚日子就到了,亲朋好友也皆告知了,父母从老家也赶来了,胖子和其妻也一并来了。

  我们家亲戚不多,可岳父家亲戚,那实在多,多的让人心烦

  路远的,就提前一天来了。

  婚礼的前一晚上,就已乱轰轰,由于人多,睡觉都成了问题。她嫂家,也被不情愿的挤上了人,她弟,哥们家去了。

  吃吃饭,说说话,安顿一番,时候就不早了,累煞人也。

  婚礼当天,又老乡、又亲戚、又单位的,又来了一堆。

  屋子满是人。

  妻挨个给我介绍,她家的七姑姑八姨姨,可刚说过我又分不清了。还有一些是堂表亲,我看都是些,胡姑姑假姨姨什么的,搞的我烦都烦不过来。

  瓜子花生嗑满地,小孩沙发上上下,大人说笑且闲聊。

  她姥姥也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八十高龄,心明眼亮。

  小辈们围着问长问短,有点红楼梦大观园。

  桌上摆放着,亲朋好友送的礼物,有龙凤成祥花瓶、有爱心钟表。

  胖子那时,在家乡当了“煤老板”,送我一镀 娃娃,很显眼的也放那个。

  那明显是个男娃。

  岳母拿起来让大家看,引得大家前仰后合。

  知道是胖子送的后,只听她轻声说:“农村人就是农村人,礼物都与众不同”,还瞥了一眼,穿的城不城,乡不乡的胖子妻和他的孩子。

  岳母累了!总把自己摘出来,放在高处的人,累了!

  她坐在我母亲先前坐过的椅子上,我看见她还吹了一下,我极度的不舒服

  岳母啊!别总自己高贵自己,好不好

  后来,我居然看见,岳母丝丝在落泪,岳父一杯又一杯,这正是:

  自小长在娘心窝, 一声鞭响,轿抬他人家。

  点点母女情,滴滴父女爱,情难禁,爱难舍。

  罢罢罢!自古谁女不出嫁,从此有了依和托,其实只是多处家,娘家婆家都是家。

  快快快!别伤感,别落泪,举杯畅饮喜庆酒,锣敲鼓打,兜满祝福送她到婆家。

  婚礼仪式开始举行,我听见司仪说“第一项”时,就条件反射,只求快点结束。

  许是在单位听“第一第二”听烦了。

  男女双方交换礼物时,我昏昏然,把戒指套到了妻小拇指上,引得周围人直笑,只因太累了。

  摄像机一闪一闪的,真不知,有什么好摄的,我直想让它停下来。

  晚上,把最后一拨客人送走后,我因敬酒,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终于回洞房了!

  我倒头就睡,似乎听妻说有点饿,后又听见吃水果的声音,之后我就进入梦乡了。

  呼呼一觉,天已快亮,我们这才醒过神来,原来今天是个历史性的一天,我们相互看着,笑了起来,又接着睡下,把昨晚落下的一课认认真真的补了回来。

  (二十四)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房东老太

  婚后第一个礼拜天。

  我拿起了笔,铺开来纸,开始了我的文学梦。

  我把它比作我的“孩子”,那无数次在梦中勾勾描描的“孩子”,我看见它在向我招唤,它的样子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妻又放开我们的“婚礼进行曲”,一个人津津有味看起来不停的在笑,她叫我一起看。我才懒得看!

  刚放了一会,那乱乱声音,把房东老太太吵着了,她小脚碎步进来,二话没说,就给切了。

  我们还未醒过神来,她就大声:“自个儿有什么好一直看的,吵死人了。”

  管的也太宽了吧!我把自己怒得老高。

  她又说:

  “一个月房租才几十元,电视,进屋就开,不闭眼不关;灯,开到半夜。电费都不够交的,再这样就得加钱!”

  原来是气在这,看来以后看书,得用手电了。

  房子是妻找下的,房租也由妻分管,我一概不知。原来这房间没有单独的电表,电费只能匡算。

  之前,好几个租她房子的,都架不住,她每天说个不停,还会像刚才那样,动真格的,既便这样,能把一老太太怎样,所以都租几天就又搬走了。

  后来,慢慢知道了一些她的事情

  这老太婆也怪可怜的。

  刚结婚没几天,丈夫就野上墙外花了。温柔的绵羊,激变为母狼。

  野花香上了,是吧!顺便玩一下鱼死网破!

  她男人吓坏了。给他留下这一院的房子,自己净身,和野花,不得不去了江苏姑姑家。

  虽失了丈夫,却得了房了,在另嫁他人,也不错!

  老太太未曾想到,自己却已有了身孕,老太太一边骂着孽种,一边生下了孩子,终身未嫁,含辛茹苦,抚养孩子成人

  未曾想,那孩子,不成才,不成器,还是个,不肖之子

  老太婆只指着这房租过日子。

  老太太的事,让我感慨,感慨如今更多天下父母们:

  哭哭啼啼襁褓婴,

  蹒跚学步呀呀语,

  欢欢跳跳幼儿园

  转眼就成学龄前。

  吃好穿好父母愿,

  累煞她来心情愿,

  小学中学又大学,

  含辛供读从不愿。

  工作了,成家了,

  该是报恩回馈时,

  寸草岂能三春辉!

  反倒是:

  一奶同胞争纷纷。

  父母仍有盈余时,

  你得多来我得少!

  一朝病榻成亏损

  你出多来我出少!

  别吵了,别争了!

  撒手人寰她去了,

  一抔黄土尸未寒,

  又为遗物薄公堂。

   痴心父母古来多,

  孝顺儿孙谁见了!

  (二十五)

  生活,总有一些事情,让你头痛!

  ——妻爱逛街

  妻处处都好,就是有一点,让人无法忍受,太爱逛街。

  我因此头痛!至今没医好。

  恋爱时期,一起逛逛街,头,还不怎么痛。原因吗,这地球人都知道。

  依着我,买什么,清单好了。

  任务完成后,打道回府。妻此时,却才刚出状态

  完成任务,轻松逛街!

  瞎逛,漫无目的逛,这是她逛街的最高境界。

  我头痛开始!

  后来,我罢逛,来解决头痛。

  头却更痛了,她扯上什么,我不爱她了一些话。

  恋爱时,为什么能陪她逛?答案明摆着,可不能说。

  此一时,彼一时,此话一出,后果自负!

  忍着头痛,陪一下吧!

  妻后来发现我头痛,破坏她逛街的兴致,就固定了好几个姐妹,让我解脱了。

  谢天谢地!

  (二十六

  婚后浪漫不复有 从此柴米来掌纲。

  ——过日子就得小气

  妻逛街,最是那种,打折就前冲,处理就上涌。

  她往往兴奋的背回一大包,气未喘匀,就发现,这件不合身,那件已过时;穿也不是,扔也不是;东放放,西搁搁,满屋垃圾

  真真银两,换来满腹郁闷。却道是,郁闷易忘怀,冲动常上来。家里照旧常添置,八百年都用不找的东西。

  小小件,似乎花钱并不多,可总这样,也是不少花费

  她一下街,我就“警示”。

  她还会犯!

  搞的我火气老大了!

  杯杯酒也能秏进家当。

  她家七姑姑,八姨姨,新婚头一年春节,必须去。

  我们一村一庄,每到一家,社物全放下,压岁钱仅10元。鞍马劳顿,最后成本都没收回来。

  赔透了!恼极了!一个个小气鬼!

  妻也不太高兴他们,但也不高兴我说他们。

  对我说,明年过年,她们家经常去,就不用费神去了;我们家道远,也用不回去了,在家闷死算了。

  妇人最会“毒”。

  婚前的浪漫馨香,被一次次生气的细沙,一点点的覆盖,只剩下干巴巴柴米油盐味道。

  这可不好!得使劲挤出点浪漫!

  (二十七)

  邻居好 赛金宝

  ——多亏了老太太

  我们给老太太补了房钱。

  那天,村上的电工,来收电费,老太太说,我们交多了。我说,那是因为,这个月我们来的少了些。

  邻里邻居的,哪那么清算!

  以后,老太太做了什么好吃的,经常给我们送一碗。

  他还常来串门。

  端一碗饭,边唠话,没牙的嘴,边嚼着。一碗饭,得一小时。有时候,急的要休息,她还无意识,不走。

  我就把被子铺开,老太太,楞是没被提醒。我只好说,我们要休息了。

  老太太这才醒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走了,一脸刘姥姥的表情。

  我那天夜班回来,门没锁,却不见妻。

  原来,老太太见快响午了,还不见妻起床,她就敲了门。仍不见说话。

  她闻到了煤气味。

  之后,她就让人弄开门,张罗的把妻送进了医院

  妻住院了好几天,医生说,再不及时,那可危险了!

  多亏了老太太!

  妻好了,我们正想着如何感谢她。

  她一日进来,突然告诉我们,生孩子不能住这。我笑笑说,现在都不讲那些说法了。

  她生气的说,不行,迷信有多深,语气就有多坚决。

  我和妻,在拿到单位房子钥匙之前,一直也没出什么成绩。

  我们要搬了,老太太笑脸相送。说以后,有了孩子,用得着的话,愿帮着带孩子。

  谢谢老太太,谢谢好邻居,永远的好邻居!

  (二十八)

  人生要有追求

  ——想写点东西

  楼房宽宽敞,亮堂堂。

  站在阳台,或远看、或下看,一幅微缩图。

  我在上,图在下,居高临下的态势,尽囊眼中的轻易。心襟豁阔到了天际,自信遥升到天顶,走下楼来,又如同天上重回人间,轻扬扬的感觉,不翼而飞,只有脚踏实地的真实

  君莫信,窦径一跃抵成功,一跬一步方可上宵重。

  我拿起了笔,铺开来纸,开始了我的文学梦。

  我把它,比作我的“孩子”,那无数次在梦中,勾勾描描的“孩子”,我看见它,在向我招唤,它的样子,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我和她,同哭同笑同语。

  我认真妍磨每一个逗号、句号,推敲如何措词,怎样串句,我要让她,成为传说中的美丽。

  我衣袖渐宽!

  我呆呆的望着她,她也望着我,满是期盼和信任的目光。

  我燃起了自信的火燃,仿佛看见她,无比美丽的站在我面前,我看见了,编辑部那挑剔的老者,疲倦镜框后,满意的表情,还有读者赞许的目光。

  艰辛谁知否,我们一起拥抱成,欢喜泪水一行行。

  (二十九)

  有点个性,不碍事

  ——单位里来了个李帅怪

  单位给了我,为人民服务更好机会,我提拔为一小科长。

  新分来一大学生,名字李帅怪,说是某局长的亲戚。

  这类人捧不得,杀不得。若捧,人说你拍马溜须;若杀,恼了那局长,吃不了兜着走。

  这同志,却并不仗其势,作贱自己,敬业的很,只是孤行独往,又怪又犟。

  有时候做事,根本不听我这个科长的意见,非要坚持自己的做法,他有对的时候,我也有不妥的地方。

  他上班默默做事,下班宿舍看书。偶有人呼他搓麻,他知乎者也:“吾生决不搓麻,搓麻浪费吾生。”

  他常常看书入谜,念念叨叨。宿舍人,都嘲笑他是呆子,没人与他交伴。

  偶有旧友来访,却是涛涛不绝,同舍人烦的,止都止不住,只好塞耳以睡。

  上班敬业就好,下班私事不便管。

  一次,一天不见人影,不得不管。

  我想象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其宿舍,在他领域翻来翻去。

  在其抽屉,看见一些未完以及写好的页纸,莫非他亦喜欢写作,我正想着,又在他枕边,发现一精致小本打开知是日记本。那天,情急不顾触犯什么隐私,翻看起来。

  3月20日:

  书为媒,认识了图书馆的梅。

  4月10日:

  人皆云我孤,

  自得其中趣。

  人皆谈我怪,

  不与人同脉。

  莫怨他人言,

  休违自己愿。

  人是人,我是我,

  不相干,何相语。

  7月20日:

  挥手自兹去,

  从此成陌路。

  红彤彤的太阳常见,

  火辣辣的爱情稀缺,

  云遮太阳云又散,

  爱情湿灭不复燃。

  回忆碎无痕,一飘风里最好。

  不恋,不恋,有道是,最美在明天。

  原来失恋了!。

  看得出他很看得开,是不用担心他寻短见。可一天不见去哪了?

  宿舍人说,他喝了点酒,回来又出去,就没了人影。

  着急之时,保卫科打来了电话。

  原来他去洗澡,误闯了女澡堂。

  我问他,为何不打个电话,他骂,鸟人不让他打。

  我问起他写作之事,他说喜欢胡写,但写什么没有定格。

  有感,欲罢不能时;有思,绵延不绝际;人之事,流于笔端,物之状,溢于纸间,不写不快也!

  他说,大部分是自写自乐投稿很少。只,《我的初始日子》在网上投过,没料想,入选了《佳作板块

  我在网上下载了《初始》:

  我的初始日子

  我是谁,现在仍不好说 ,仍在遗传,仍在变异。

  现在刚一个月,一切都在变化中,不过性别已定,男。

  每天生活在一个人的水晶宫里,“拔云见日,解放之时”,管她叫妈妈。

  我生活在这,可美可美了,妈妈想让我结实、聪颖,每天尽吃好吃的。

  我的亲奶,可爱之极、可笑之至,怀揣酸儿辣女的坚定理论,让我妈多吃酸的,居然想,以此来左右我的性别,实现她老人家的封建愿望,不晓得木已成舟,更不晓得,我就是她的期待,却把我酸得可怜。

  除那些美味、酸的,每天,还得吃一些怪味的东西,防止我,从水晶宫脱落的一种药。

  我可遭殃了,可真难吃,愤愤不平,怎么也得讨个说法!

  最终得知,替人受过也!

  这水晶宫,以前曾来过一个人,个性可能活泼了些。

  一日,妈妈带着他(她)去看大海,之前妈妈从未见过海,在碧波万倾,出现在她眼前的刹那,我妈妈忘了自己了,也忘他(她)了,举臂高呼:“大海,我来了!”高呼无碍,举臂之时,水晶宫内壁松塌,可怜他(她)月把年纪,于世未曾谋面,离开了水晶宫。

  我妈妈罪魁祸首,终被宣判:两年之内,水晶宫不得有人踏足,须好好维护水晶宫,固其基石,复其原气。

  水晶宫被“白衣人”,科学地贴上了封条,严禁可疑分子通行。

  水晶宫在漫长的空闲着。

  忽然,有一天,有敌人偷袭城门,一勇将越过防线,来到斯宫,与人私会,那就是传说中的爱情东东,我就是那爱情结晶体。

  察觉水晶宫,有人居住,妈妈又惊又喜,喜忧参半,就赶紧找“白衣人”。

  “白衣人”一脸怀疑,想自已封路堵道,已有些年头,待确准后,说:“真是顽强的生命啊!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得吃些中药。”

  我栖于水晶宫一角,上下五千年,浩瀚宇宙间,渺小,不足而道,偷袭而生,吃药保命。

  药味时不时袭来,弥漫于水晶宫,何时是个头吔!

  真想马上出去,可也得挨到十个月,“人模人样”的出去。

  正瞎想着,忽然传来,悦耳、悠哉的声音。

  原来爸爸买来了磁带,让妈妈以后,按时给我上音乐课,美哉!悠哉!当神仙了!

  有时妈妈睡着了,课始终不下,只好一直泡乐了。

  一日,妈妈带我出去逛,也听到了音乐声,还有噼噼啪啪的声音。那音乐可真喜庆,还听到“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等祝福的话。

  听到“早生贵子”时,我竟然还被妈妈抚摸了一下,妈妈哎,哪儿跟哪儿呀,别总那么动情!

  这一日,过得挺好。

  有一日,可真是要命。

  听到了哀婉悲切的音乐声,又听到了哭声。

  听一人哭:“你那边想清静了,我不如随你去了。”有人劝阻道:“来世一游,终是要回木头房子,节哀顺变吧。”

  那哭泣之人,可真敢胡言瞎哭,如果那木头房子忽然开启,里面的人说:“那边的清静,我一时还真适应不了,就随你愿,快快请进吧!”那哭泣之人该是多么后悔,自己所哭之言。

  还好,那边的的执行力很强、工作效率很高 ,户籍编制早已确定,岂可想更就改。

  这一时段,我在水晶宫正自在的呢!却听到如此之言。

  原来出了水晶宫,再转一大圈,最终还是要回房子里憋着,更不知一路风景如何?

  是秋菊冬梅自芬芳,还是枯枝败叶没的赏?是你信我诚善为先,还是尔虞我诈恶为首?是互帮互助热心肠,还是旁观袖手冷脸庞?是好人美景共盛世,还是恶人丑图难安帮?

  想归想,我知道我在一天天变大,有了脚,有了手,有了四肢,有了思维。

  水晶宫终久会放不下我,不出去也得出去;而且在这水晶宫待着,被动的接受一切,感觉不爽,不管外面是什么样的,还是想出去。

  人要自己主宰自己!

  我心烦烦的,妈妈收到信号,赶紧带我回家。

  三个月|….五个月…七个月…,我长大了。

  为了能让我顺利离开水晶宫,妈妈带我看了“白衣人”,检测结果是,我的脚在水晶宫门口。

  这回我可又遭殃了,妈妈遵照白衣人的吩咐,每天在床上倒空翻,想把我倒置过来。

  折腾一阵子,我在里面依然如故,妈妈决定,把水晶宫剖开一个大门,让我光灿灿的,从大门出来。

  为此,爸爸提前就联系好了一个,活干很得好的“刀手”,大一学同学。

  满十月的一天,我终于“行动”了,全家人忙乱起来。

  “对不起,你拨的用户已关机”,爸爸放下电话,直奔刀手家。

  刀手那天休息,迅速赶了过来,见我妈妈有些害怕便说:“一切正常,不用怕。”还说自己在“生产”一线已工作了多年。

  爸爸也安慰妈妈说:“不用怕,技术老高的了,关系也蛮好的了,人民币也已把刀擦得很亮的了。”

  麻醉师一针下去,妈妈就不知不觉了,我就顺利出宫了。

  永别了,水晶宫,我将要开始我新的旅程

  “刀手,”请把大门封好,我替我妈妈谢谢你了,拜托了。

  (三十

  夫妻一场不容易,何必非要闹分离

  ——邻居离了

  邻居老吵架,不过战争过后,总见和平。

  一天夜半,又开始吵了。又是无法克制,练习一下嘴皮子罢了。

  静静的夜,清楚的回荡着。

  嗓音吊的越来越高,还不时插句过隐的粗话,双方老母都被牵扯上了。

  吵架的强度,盖过以往任何一次。

  真不知因为何事?

  我想去劝劝,妻说,外人去了,会火上浇油。

  听到摔东西的声音,骂声,哭声,还有清晰的过门——叹气声。

  后嘎然而止。

  从开场到结束,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走眼娶了你,

  我命薄嫁了你。

  我一秒都不想看你,

  我永远也不会想你。

  怨怨怨,恨恨恨,悔悔悔。

  挥手从此散,老死不往来。

  一刀斩断情缘,两心任凭南北。

  今朝已是夜半,明日即去了断(民政局)。

  我想起那副对联:一朝入洞房 永远作夫妻,紧紧的抱住了妻。

  第二天,男的永久的撤了。

  我其实不忍心进去。

  战后的场面可想而知。

  我在现实中,看到了电视剧——结婚照碎在了地上。

  比场面更难看的,是女主人的脸。

  不用吵了,永远也不用吵了!

  散了,去了,爱没了,恨没了!

  剩下一棵孤独的心!

  她呆呆,空虚的样子,我至今仍记得

  (三十一)

  锅哪有不碰碟

  ——妻生气,我恼怒

  又是周末,我决定要和“孩子”共度。

  时而文思舒畅,笔飞挥洒;时而情节阻塞,笔涩墨凝。欲状没有词,欲表难达意,一团浓蒙上我双眼

  我只好靠在椅子上,待,雾散路开。

  听见妻说,要我陪她逛街,我当然不想去了。

  妻恼了,边说:“每天写些什么?”就过来拿看,却不料碰翻了杯子,湿透了“孩子”。

  字变得模糊,纸张贴在一起。还好只是最近几页。

  我气的一把推开她,可能用劲猛了,她居然摔在了地上,眼泪汪汪。

  真倒霉,又伤“孩子”,又伤夫人。

  我把“孩子”吹在窗子边,扶她起来,没有哄她。

  平时,偶有小战,战略方针:

  敌进我退,敌疲我睡。

  保持沉默,不予理会。

  事不隔夜,次日晴天。

  可这次伤了“孩子”,我心郁绵绵。

  我架车,在城市的街道“横冲直撞”,怒气洒了一路。头上的那片云,从家门口一直跟随我。

  我听见他在笑我,又看见它用那长长的袖子,劝我回家。不管人笑人劝,气不消,决不回去。

  我又前往,不觉中,来到了恋爱时到过的湖畔,那条小鱼仍清晰可见,我一个人坐在那,远的、近的,一些温馨的事情播放在眼前。

  我回了家。

  妻,镜前惨淡委屈样,左涂右描不成妆。

  还是就安抚一下吧!

  (三十二

  痛苦彼此分担,就会减少一半

  ——妻流产了

  妻怀孕了,就要当父亲了。

  我看见了,孩子胖嘟嘟的脸;看见了,妻喂奶我看在旁边;看见孩子,睡在我们中间;看见了我们带着孩子,走在乡间小路,公园湖边。

  这儿一抱怀,那儿一牵手,外面一下子全是孩子。

  我幸福的等待着。

  妻居然流产了。

  我跌落到了伤心的谷底,亦呆亦傻,不愿望望头上的天。期待的那些情景,更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我象一根木桩移动在单位与家之间,睡无眠,食无欲,恍晃中,听见孩子在哭泣。

  事情只因为,妻够高晾晒衣服。

  岳母过来照看妻,说:“那么大两个人,连个孩子都看不住。”似看非看的却看了我一下。

  如果孩子安好,我愿承担全部责任,可谁又能承担?

  那一阵,我常常握笔又放下,卷纸又展开,半字写不出,妻也常泪光点点。

  我们互相安慰着,慢慢的让彼此走出伤心的谷底。

  (三十三)

  患难见真情

  ——她哥被人打了

  她哥被人打了。哭的最凶的是她嫂。

  她哥收了人家的货款,却没按时给人家供货,货款也让人给骗了。

  那天,她哥被鼻青脸肿后,送了回来。

  货款不给,就要法院

  岳母边抹泪,边求他们,她嫂则呜呜大哭,心疼的愿把自己换成钱给他们。

  全家陷入了焦灼。

  只有找到可恶的骗子

  她嫂凭着一点线索,只身去了四川

  全家人知道后,火车已不顾一切的,去寻找骗子了。

  我听见她嫂的声音,爱的声音:

  为了不让我丈夫坐牢,豁出去了。

  她哥说,怕是找见了,也把自己进了狼窝。那全是没心肝狗娘养的,一女子岂能奈何!

  驴事还在,马事又来。

  我们和人民警察,一起朝拜上帝

  地图也没多大,居然找着了那伙人。

  她嫂说,她不会报警,只求他们能给钱,救他丈夫。不然,就鱼死网破,让他们祖宗后代不得安宁。

  骗子,不知是吓住了,还是被她救夫的英勇壮举感动了。钱一分不少的给了她。

  英雄归来!全家人的平安归来!

  她哥紧紧的拥住了她嫂。

  那样的真情,那样的感人

  我只在电视剧中看见过这样的场景

  她曾对我敞开心怀的伤心,许是,爱不能够,恨不情愿的无耐吧!

  (三十四)

  居上者,上也。可并非上也!

  ——新上任的女上司

  我原上司高升他处,新上任的是位女同志,老公是我们单位,别的部门的处长。

  夫妻同仕。

  一个女同志,能当上副处,一定有过人之处,其实并非如此。

  我最烦恼开会,而这位主,却很喜欢开会。大事小事老开会,非开会不能工作,非开会不能解决问题。

  她嗓门尖利,麦克风纯属多余。拿腔拿调,开头语先来半个小时,接下来文件宣读,形容词付词一概不放过。快到下班了,才勿勿说点具体安排

  把她说的,包起来,一拉一系,一个大包,则掌心那么点大。

  开会时,我就把自己,飞到外面,偶而回来听一句。

  她总提醒自己和群众保持距离

  她官派威威。

  同志们见了她,面笑着,心不齿。

  居上者,上也。可并非上也!

  (三十五

  恶风残花,但仍要向往春天

  ——见到了“拂袖美女

  老K说要来。

  有朋来访,不亦乐呼。

  意料之外!他居然和“拂袖美女”一起。

  老K挺本事,当初,自己一曲未完,就没有下文

  老K也早该有个女友,可喜可贺。

  我只等他,乐不支的介绍,他却一声叹息。

  原来,美女被老J迷了方向。没想到,婚后三天,就家花不如野花香。

  美女乃烈性女子,哪容得此等龌龊事。

  离!

  她美丽依然,却憔悴难遮。

  一双为旧事辗转的脸,眼神黯淡着,后悔和无耐以及日后的茫然。

  我毕业后,再没见过她,今日一见,一夜狂风花枝残。

  一团乱丝恶茧,仍缠绕着她。她需要时间,诀别过去;伴随痛苦,剪断曾经,在“呲呲“的断裂声中,重拾花开月明。

  她始终沉默,但坚毅驻在心头。

  恶风残花,但仍要向往春天!

  (三十六)

  一个人,挺自在

  ——妻不在家

  不知妻,哪家姨哪家舅的孩子要出嫁,七姑八姨海了去了,我也不问,也不想去。

  岳父一家,倾巢而出,多谢妻,没拉我一起去。

  终于能孤家寡人一回了。

  一大清早,我就溜达街上

  妻不在,还真没睡好!

  沉沉一线臭水沟,已是碧波荡荡,绿草依依,水在树中,花在草中,人在画中。

  一股油茶香,扑面而来。

  我甚喜喝油茶,小时候,常常面还未抄熟,先一把塞嘴,香死个人。

  煮油茶时再放以姜、花生、豆,喝上一碗,赛过神仙,喝上两碗,死而无怨。

  油茶共油条那是绝配,进屋一看还果真有。

  我喝了两大碗,五脏六肠舒服极了。

  妻不知下嘴的什么?反正是乐不支的奔了去了。

  妻见着七姑八姨,总有唠不完的话。还是一棵树上的枝叉叉,叶丫丫亲近,我与他们,不同树不同果,总亲不起来!

  那方言,也吓人,比老外还难懂。

  我在那呆懵,他们在开笑。

  无聊,讨厌!

  我继续溜达,街上人已多了起来。

  老者慢悠悠,少者急速速。

  人的一生如一本书每个人以自己的字体,书写着。或玩世不恭,草书;或敬畏之心,楷书;或浓厚重笔,黑体;或命运多舛,篆体。

  每日,从轻快的早晨,到疲劳的晚上;一世,从睁眼来到闭眼去,不管悲与乐,不论愿与否,每天都要翻过一页。

  来来往往的人,正在书写着自己。

  一家美发店前,店员站成一排,懒散的宣言着:“敬业认真、高效工作”,!

  搞笑

  不逛了,要回家了。

  正好安静之日,与“孩子”一起。

  (三十七)

  自信而生,不自信而亡

  ——救救我的“孩子”

  我写写涂涂,涂涂想想,撕了一页又一页,句难成文。

  圆圆的太阳,已满天散开,我仍笔涩墨凝,对纸而叹。

  我沮丧郁闷,我怀疑自己。

  我曾迸发的冲天豪情,灰飞烟灭;我看见那五彩云朵,消匿于天边;我看着桌上的“孩子”,那个无数次搂在怀里入眠的“孩子”,心潮湿,恨无耐,怨无才。

  我变得轻飘而又轻飘,被一阵恶风掠走,扔在岸石边,没有梦想的岸石边。

  海水潮涨潮落,掏空我躯体,太阳阴阴晴晴,干瘪我空壳。

  沙来埋我,“孩子”说,不能葬自已,我抱住它,放声大哭。

  (三十八)

  爱屋及乌

  ——婚后的关联方交易

  晚上妻归,带回当地风味小吃,枣糕。

  妻招呼我快吃。

  想起结婚头一年,给了十元新人钱,塞了一个这枣糕,仍隐隐不快。

  我是凡人,我就小肚鸡肠!

  妻不与我计较,婚礼兴奋的惯性仍在。

  一人一肠胃,各人各爱好。当地,王者之位的那枣糕,我并不觉得好吃。

  妻喋喋不休老家结婚之事,她边说,我边漏。

  有一句,却清楚入耳。她姨家姑娘,想学理发,过些天,来城里,暂住我们家。

  头大!

  我坚决反对,堂而皇之的理由,要写作,需要安静。

  她姨家姑娘来了,在我的反对声中来了!

  对妻子的爱,总让我的反对无效

  结婚,不只和妻子签下了终身合同,七姑八姨丈母娘,关联方交易多的很!

  朋友,别那么死性!

  关联方交易处不好,婚姻可就要遭殃!。

  (三十九)

  西瓜到手,不撒手

  ——昔日“五洋情敌”

  我和妻,去参加她朋友的婚礼。

  新苑街就一家酒楼。

  一古朴古风门面,非堂醒目,门上对联:

  四座了无尘事在

  八窗都为酒人开

  就是这了。

  我们来早了,饭菜还未现。

  我们坐在一角处,悠然的看着杂吵的来客。

  自己结婚累煞人,今日轻松三不管!

  一高个子男人,相遇了我的目光,他朝我们过来,昔日“五洋情敌”,今日酒楼老板是也。

  他说,还是我们俩般配,我笑答:“你谁娶了她,就和你般配!”

  看着这富丽的酒楼,我想,妻如果嫁他,会更有福,心里又说:“万万不可。”

  西瓜到手,不撒手。

  (四十)

  只求用心去做,不求结果如何。

  ——退稿接二连三

  李帅怪的诗集出版了,单位一阵喧然。

  不屑,变为了刮目相看。

  事情往往是这样,你若被周围淹没,你的世界就完。

  李帅怪,他没有,好样的!

  其中一诗这样写到:

  寒冷的冬季

  你斟我一杯冰冷的话语。

  既然注定,

  你攀高山 我恋溪水,

  何必要把天空搞得阴阴雨。

  其实,

  谁又能主宰谁的天空,

  我轻拭心情,

  就舞满彩云。

  我溪水 我静流,

  你高山 你矗地。

  我是何人你又谁!

  我却面对“孩子”词穷言尽。

  我把稿给李帅怪看。

  他说:

  越走越窄路,最后就无路,

  后退斩两边,即使花香绿树,

  无路才会有路,有路更变通途

  我忍痛割爱,删去大段,重新调整思路,方柳暗花明。

  写作之路如此,人生之路亦如此。

  笔下泉涌,思路奔流,好个舒畅,好个痛快。

  管它世人能否懂,只管左右笔狂舞,一时竞自写自赏起来。

  我寄走了“孩子”。

  结稿的轻松,忐忑的期待兼而有之。

  一天如一世,终于来信了。

  却是退稿。

  天上挂着个红太阳,我却湿淋淋的回来了,把自己爬在床上。

  爬下不起,那就玩完。

  不,决不!

  我改了又改,又寄走了。

  我又充满期待。

  又来退稿。

  这次岂止淋湿,一时天空灰暗。

  失望是最残酷的打击。

  妻说,只要全力去做了,享受了其过程,何必那么看重结果。

  我把“孩子”小心的放好,不再让自己浮躁改动,而勿勿寄来寄去,在推敲斟酌中期待灵感

  (四十一)

  膝下承欢,人间亲情

  ——孩子出生了

  妻又怀孕了,重点保护了起来。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几天就胖得没形。

  一天, 两天,三月,五月,孩子出生了。

  天地都变了样,风在祝福,鸟在道喜,门前的柳树也在唱,大地齐奏欢声笑语。

  我知道,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再也不会,轻易的轻飘飘的被卷走,被掏空,被干瘪。

  以后,一切唯孩子是也,一切唯孩子疼也。

  妻边边后,这话不能让她听见!

  孩子会笑了,会爬了,会走了,能给老父买烟了,能给老父打酒了,我期待他健康成长

  和她嫂家孩子玩,总是把他弄哭。他一点也没继承,其母的干练精明。

  肠里出来肠里热。

  每每这时,岳母老在旁笑,我也乐,她嫂则生气的带孩子走了!

  (四十二)

  地球是圆,奋斗无限。

  ——大山,我回来了。

  单位与地方煤矿联姻,我将要回到家乡回到山里,在胖子摇旗的煤矿,与之一起为“革命事业”而奋斗。

  我站在阳台,被暧融融。

  外面的人,你来我往,我看见自己,走在人群

  一年从这暖阳阳的春天开始,四季不停的忙碌着,一生在一个个四季叠加中流过。

  人之一生,时而粗弦嘈嘈,时而细弦切切,时而低沉,时而高昂。更多时候仍是,一日三餐,平平淡淡。无论何种,只要幸福在流淌,只要奋斗在继续,就是快乐,幸福的人生。

  人之一生,有小我的欢乐,有无耐的伤怀;有非杯不醉的狂喜,有不得已泪水下滴;希望与失意交织,打击与试探并存;晴空灿烂的笑着,冷不防骤雨来袭;你伤你痛正凄惨,花开朵朵春忽来。

  天地长不没,山川无改时,日月还复周,我去不再阳。如何让倏忽之瞬之人生多些欢,少些悲,多些笑,少些泪,那请多些豁达,自有我留白云卧闲身的轻松,多些坚持,敢问高山之巅为谁留,自不会有太多失意来访。

  大山,我回来了。

  我来到火车道旁,他依然如故,依旧沉默。

  我却听到了他的声音,儿时永远也听不到的声音:

  “永不退缩,坚韧永在。”

  火车呜呜开来了,促狭的喷了我一身烟。

  “老朋友,你回来了。”

  “毛娃,毛娃。”

  是在喊我吗?

  有年头没听到小名了。

  是的,我叫毛娃。

  差点在萌芽期被掐的毛娃,几度与死神擦肩的毛娃,大山里长大的毛娃。

  平凡毛娃,俗人毛娃,快乐的毛娃,上进的毛娃!

  “我叫毛娃,我爱毛娃”

  声音在大山里久久回荡。

  小时候的抱怨,现在的幸福,明天的追求,都一起听得清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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