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文学]哈工程网络校园文学小说——冰城之恋(完整版)(转载)
序
水木年华唱过这样一首歌《再见了,最爱的人》,我想翻唱这首歌,歌名应给是《再见了,梦中的哈尔滨》。
当我带着稚嫩脸庞,在一个不太适应的凌晨踏上这块黑土地上的明珠时,就注定在这里给我留下那么多、那么多的回忆。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并不沉重的包袱,走进了人生的殿堂,开始我浮华的生活!
带着大自然气息的我,天生就应给在农村甩自己的皮鞭,在小溪旁静静的扑蝶,或者走在高高的山坡上放声歌唱并不成调的流行曲,只要能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家乡的大山,养育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情感动物,谱写了无数的既让人快乐又使人难忘的往事,家乡的老人,传说这一个个动人的故事,让我们少年一代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活,所以总是一个劲的供我们上学。我也不例外,就这样磕磕碰碰的走完了少年时代,也就这样走进了哈尔滨——遥远的哈尔滨!
转眼四年即逝,我不知道哈尔滨给了我什么,我就像一颗流星,匆匆而来,也将同样匆匆而去。我为什么不留在哈尔滨,不少人这样问我,我只是淡淡一笑,无所回答!哈尔滨的一草一木给了我生存的空气,我很喜欢,也很熟悉。在这短短的时间我走完了哈尔滨的大街小巷,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美好!步行在高楼大厦间,看着都市闪烁的霓虹灯,如同晚饭后在田间小道上看星星,一切是那么的惬意!只是少了可爱的蛙声和清凉的油菜花香,身旁经过的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却少了和他们打招呼的机会。唯一比农村先进的也许就是可以随意的去泡网吧,无拘无束!
网吧或许就是我留恋哈尔滨的第一扇大门吧,在那里我认识了那么多同龄朋友,我也慢慢开始了都市的生活,在千万张陌生的面孔中去寻求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于是我开始了泡吧的生活。在虚幻的网络中,我寻找到了所谓的快乐,尽管很短暂,喜怒哀乐,随之而来,于是在现实与虚幻中打造自己的都市生活,我开始留恋哈尔滨了……
松花?江在我的印象中就是清澈的江水上漂着无数的松子,随着荡漾的江水一晃一晃的漂向远方,晚上再加上一点月色,这种想法是在学地理的时候形成的,那只是一种幻想。当我第一次真正来到松花江边时,看到滔滔的江水,泛着混浊的波涛,尽管少了梦想中的松子,但我还是很惊喜,情不自禁的用手去划,脑海中无数次闪烁着“这就是遥远的松花江”。第一次渡江去太阳岛,船行至江中时,一轮斜阳照在江面上,反射到我的脸上,我兴奋至极,按动了手中的快门,留下了记忆中的一刹那!
当我第一次站在冒儿山的顶峰\\\“一览众山小\\\“时,我的心情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长时间积蓄在心头的那封情感的冲动,看着茫茫的林海,由近而远离去的列车,山下农户里冒出的缕缕炊烟,真好像做梦.
与网络中漂泊,既然要去网友之中撒野,去寻求冰城之恋的灵魂。于是我东奔西跑,走遍了哈尔滨的大街小巷,这也使我更了解了哈尔滨这座老城--东方小巴黎的韵味。于是,我有了创作的素材,《冰城之恋》可能随之而诞生。希望能在离开哈尔滨的时候能够将初稿奉献给哈尔滨的人们,哈尔滨这块古老的土地!
一
初春的太阳 ,积蓄了整个冬天的能量,在这个无风的早晨,迫不及待的将光芒洒向
久封的大地。哈尔滨的雪,今年融化得格外早,只在靠阴的地方依稀残存着黑乎乎的冰
水。在D大学的校园里,上课铃已响过5分钟了,校园渐渐静了下来。报刊零售亭的同志
整理着邮递员刚送过来的报纸和杂志。这是一个斜背着书包的男生走到窗前,礼貌的问
道:“吴姐,来一本《MORDER SKY》。”
“哦!小涛阿,没去上课?”
“来了阿,这样吧,你给我留一本,今天资金不足,明天我来取。呵呵!”
“好的,怎么也得给你留一本阿。”
“谢谢姐了!”
男生接过杂志,顺手卷成筒状,朝校门走去。
啃德基的门前总是少不了高级轿车,占了近半个公交跑道。一个穿着红色T雪,受
里拿着一本杂志的男孩,看上去甚为焦急,一边不时的看着表,一边在门前来回的踱着
步。清风不断的拂动着他前额飘洒的长发,白净细腻的脸上泛着红润的光泽,两道健美
微微向上翘着,配合着那对晶莹的眼珠上下抖动着。红润的唇上稀疏的几根绒毛,更显
出他青春的风采。
“你是在等人吗?你是逍遥王子吗?”一个温柔的询问,飘进了男孩的耳朵。
“是我啊,你是爱的代价吧,迟到2分钟了?”男孩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一下表。
“呵呵!我没迟到阿,我早就到了。……”
“你躲我啊。对了,你怎么没拿杂志阿?”
“你耍我啊!——去那阿?”男孩假装生气的说道。
“你说吧,今天你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女孩伸出右手,作了一个“请”
的动作。
“怎么,第一次请客就让我啃鸡阿!呵……”
“不愿意?那我向孔方兄道个歉吧。要不去森林公园,那里人少空气也好?”男
“这还差不多,我最讨厌人多的地方!”
二环路车流量非常大,想横穿过去有几分危险,小涛领着她只有从天桥上过去。天
桥上摆地摊的一边叫着一边示范着各种他们的玩具。小涛最不喜欢这群生意人,称他们
为“影响市容得刽子手”,但他的这一观点遭到了包括今天这名“爱的代价”的许多人
的反对。“爱的代价”反对的原因和简单,也最为直接。她跟在小涛的后面,用手指弹
了一下小涛手里的杂志,靠近小涛的耳朵神秘的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影响市容的刽子手”小涛毫不犹豫地答道。
“小样,在我面前装什么正派……”
“我一直这样认为,你看他们,这么窄的天桥尽占去了一半,咱们是在借道而行,
如果都开车的话咱们还不被撞个希巴烂!”
“你说什么了,我说的是那对小猪。”
小涛这才发现摆地摊的人正在向过客示范一对用细线拴在一起的小猪。用手拉开的
小猪一松手便自动靠近,嘴对最来一句“I LOVE you !”。“靠,真无聊!”小涛回
敬了依据,不只是说给“影响市容的刽子手”的,还是说给后面这位辣妹的。两人一边
闹着,一边朝公园走去。
二
公园的林荫大道上,有几个老头正在那里晨练,一群小鸟叽叽喳喳的在树丛中
飞来飞去。尽管松树不象夏天那么绿,与城市林立的高楼大厦相比,还是给人一种
心旷神怡的感觉。来到这里,城市的喧嚣烦乱不见了,给人唯一的感觉就像躺在蒙
“多美啊,你这么理解我啊!第一次见面就给我一个惊喜!……”姑娘伸着
双手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
“你也喜欢大自唬。 馐俏乙恢钡陌茫晕已≡竦淖ㄒ稻褪锹糜喂?br>理。”男孩甚是骄傲,没想到自己的临时发挥迎合了这位辣妹。
“你真幸运,成了家长制的奴隶了。”姑娘叹口气说,“最初我本打算学旅
游的,发誓要走遍中国所有的名山大川,然后在西藏或者新疆建个家园度过我的晚
年。可是父母必须让我学商务英语,说什么以后到国外去发展,有可能的话全家都
迁到国外去。我争不过父母,就选择了商务英语。——真的很羡慕你啊!”
“是吗,这不正好你给我补英语阿,我正为英语发愁了,到现在四级还没
过……”男孩不失时机附和道。
“行啊,不过——”
“不过什么,有条件就讲,只要你划出个道,在下在所不辞!”男孩用杂
志拍着胸膛说道。
“真的!!”
“男子汉敢说敢当!”
小涛用手撩了一下额头的头发,刚才真的没好意思端详这位“爱的代价”,
现在可以借机审核一下了。小姑娘的头型象是农村来的,梳着半尺长的两个“刷
子”,微微向两面翘着。标准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二朵上钉着
一对银色的耳钉。纯白的羊毛衫上秀这一直银灰的蝴蝶。深蓝的牛仔裤配这一双内
增高的旅游鞋,白色的挎包上挂着一直棕色的小熊,不停的左右晃动着。
“看-着-我-的-眼-睛——”
“拜托了,能不能小声点,几只麻雀都吓跑了。——快点出来吧——”男
孩泛红的脸还真不好意思正面直视面前的这位倩妹。
“你一周必须来我们学校三次,陪我上自习。”
男孩一听,心想第一次见网友就碰到一个动真格的,以后交往可得小心点:
“全票通过,只是双休日能不能换成白天?”
“双休日?——双休日是全天制,我说的一周三次是指周一至周五。”小
姑娘神气的伸出右手,在男孩面前晃了晃三个手指。
男孩看着神气的小姑娘,知道遇上了难啃的骨头,后悔刚才多问了一句。他
小姑娘就读于S大学,离D大学不算远。这次见面是折中的选择,是两位经过
一番磋商定下来的,但公园可绝对的靠近D大学,这使男孩又无意中做起了主人的
角色,或者在这个意义上叫做向导吧。尽管这位亮妹很辣,但自己毕竟是男人,干
什么事都得主动点,这样也许才能遏制这位辣妹的“粗暴口径”,杀杀她的威风,
为自己腼腆带来的尴尬挣来一些面子。于是说道:“你象一蝶辣白菜,算不拉几中
带着几分辣味,是不是让人揉吧揉吧用辣椒水煎(奸)了!”男孩边说边用手做着
揉的动作。
“呵!你不就是一支嫩黄瓜吗,清清淡淡中带着几分涩味,是不是让人腌
(阉)吧腌(阉)吧受搓(挫)了!”女孩不甘示弱,狠狠的做着用刀拉的样子,说
“搓”字时将左手奋力的向空中一甩。
男孩显然没占到什么便宜,进而争辩道:“本公子独步天下,谁与争锋,是
白萝卜下酒嘎嘣脆、毛坑拉屎不后蹲的剑客,谁敢搓我!!”
“本小姐有着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更有木兰从军的勇气,谁敢奸
我!……”
“哈哈!你原来是小姐阿,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怪不得这么风骚。哈
哈……”男孩用杂志指着姑娘的脸骄傲的笑着。
“你好恶心,你找小姐也不是什么正派人……”女孩一边骂着一边举拳向
男孩砸去。
男孩一边用杂志当盾解袭来的拳头,一边嬉笑着连连后退,女孩当仁不让,
双拳象雨点般的频频袭击。男孩见好就收,发扬“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思想,但不
是退一步,而是转身向公园里边跑去。女孩紧随其后,不一会两人就消失在丛林
中。
三
阳光透过树缝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影子,男孩和女孩靠在同一棵松树上,旁
边斜躺着男孩的书包。女孩乱翻着那本杂志,喃喃的说道:“本来我的是凤凰的
凤,妈妈希望我能成为一只美丽的凤凰,可户口本错写成风了,后来我就一直沿用
风字。其实我感觉小风挺不错,比小凤多了几分自然的味道。这下不是更好吗,微
风拂动江面,泛起屡屡波涛,风伴着涛、涛吻着风,直到永远——永远!”
“是的,风起涛涌,风吹千古,涛声依旧……”男孩双臂交叉着抱在胸
前,抬头仰望着天空。
“人人都说网络是虚幻的,我一直反对,今天终于证明了本小姐——本姑娘
的远见卓识!”小姑娘抬起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深情的望着男孩的脸。
“但愿我们的一见钟情变成一辈子真情吧!……”男孩转过脸对接着那双
饱含秋波的目光。
两对眼睛,形成磁铁的两个磁极,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得越来越近、越来越
四
十点半熄灯后,“寝室夜话”如期开始了,今天的主题当然是关于小涛的美
事了。
“老五,妞张的怎么样啊,没吓着你吧!”老二首先发话了。
“我能那么遂吗,初战告捷,做梦也没想到网络中也有这样的 mm,如花似
玉,让人见一面‘三月不知美味’!外辣内柔,更多的是可爱。——可爱,明白什
么是美女的可爱吗?……”
“拉几巴倒吧!是不是几年没见过女人了,好不容易见一次网友,就把你美
成这样!如果有个恐龙亲你一口,不送医院才怪了!”老六没等小涛夸完,来了
这么几句。
老六是这个寝室最另类的,交过的女朋友最多,在这方面很开放,从不讲究
质量。就这么个条件,也没有能和他相处超过两周的,如果谁能凑合一个月,完全
可以申请世界吉尼斯纪录。他最讨厌别人夸他们的女友如何如何的漂亮、如何如何
温柔之类的话,因为他“见过的多了,青蛙还会说恐龙漂亮温柔了,究竟怎么样自
己心里清楚,满肚子的苦水自己留着吧,别变个怪味喷出来找回一点自尊,来掩盖
内心深处的惭愧!”,“既然温柔漂亮,为什么处不了多长时间就甩了,自相矛
盾,还不是和我一个水平!”,“死爱要面子,瞎猫碰到个死耗子,还没等在他人
面前夸完耗子的肉多鲜美了,没想到那是只装死的耗子,只是逗逗你而已,吊吊你
的胃口,没等你明白过来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只不过让你感到更加饥渴。”。他这
些自己总结的名言精粹还真管用,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今天小涛第一次
处女友,尝到了瓜的甜头,一激动没把握住火候,撞到了枪口上。
眼看唇枪舌战就要爆发了,还是老大来的及时:“老六说的有点道理,老五
“是啊,我还想听弟妹叫一声二哥了。”老二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了手中
的香烟。
还是老疙瘩最为直接,他睡在小涛的上铺,把头探下去一本正经的说道:
“五哥,我不管你领不领她来,我也不管她漂不漂亮,我就一点,明天请客!——今天
交作业了,是我替你写的,老师说了没作业不让过 ,我一点没犹豫,以百倍的勇
气替你完成了这一使命,你看这办吧!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一旦被老师发现,
‘咔嚓’一下我就废了!!”
“行,今天的成功有你的一份功劳,明天请你吃馒头,另加一碗大馇
粥……”
“嗨!老五,吃米不忘种田人阿,是谁鼓励你去见网友的!我苦口婆心容易
吗,再说了,今天的这发型、时装都是我的杰作,一般的人不给个百八十块的我能
展示自己的才华吗?”老四拿过桌上的纯净水喝了两口继续说道,“你总不能请
我吃包子、另加一碟咸菜吧!”
“四哥这么理解我啊,今天真的多亏你了。这样吧,给你也加一碗粥,至于
是小米粥还是大米粥由你自己选择,小弟的客是请定了……”小涛毫不推辞,满口
应诺。
“哦去!!你还能请什么……”
“爱情专家”老七总是最后一个上床的。倒完洗脚水,顺便坐到小涛的床上,
用两只未干的手揪着小涛的脸蛋问道:“老实交待,你两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是不
是KISS了?”
“靠!把你的臭爪子拿过去,啥几巴味!——不KISS能叫男人吗,再说了她
已答应做我的 GF了!”小涛挣脱老七的手,在枕巾上蹭着脸。
“GF?初战告捷啊,真还没看出来,越本分的越能做出惊人之举,看来这话
一点不假!”
“老七你也不能这么说,难道就你天生是搞MM的。咱老五一表人材,人也张
得这么帅,是标准的江南美男子,搞个MM算什么。是不是老五?”老三附和道。
“行了吧,既然已发展到这个份上,我们要祝贺老五了。为了庆贺这一寝室
盛世,由老五出资,弟兄们喝两瓶,时间吧——明天下午五点。大家看怎么样,同
意的举手?”老大庄严宣布着第一个举起了右手。
“大哥饶了我吧!”没等小涛求完,老七一把从被窝里拉起小涛的右臂,
大声喊道:“全票通过。”
“我补充一句”老二说道,“老五必须带着弟妹一起去,让哥们瞧瞧!”
“同意!同意!”
整个寝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五
小涛是不能喝酒的,平时啤酒也就一瓶的量,今天可不一样,自己是主,大家是冲着自己来的。再说了,有这位MM陪着,心里有中说不出的痛快,不多喝两瓶行吗!酒过三瓶,小涛感到一阵阵的头晕,他站起身到卫生间排泄了一番,用凉水洗了把脸,感到一点轻松。走进包房,里面已经卡拉OK了,老二的一曲《再回到从前》把几双透射着酒气的目光从酒杯引向了屏幕,有几个哥们附和着歌声打着节拍。小涛走到风的旁边坐下,小风拿过一张餐巾纸替小涛擦着脸上的水珠,关切的问道:“喝多了?”
小涛摇了摇头:“没事,这点酒算什么 !”
“是阿,就凭五哥的酒量,这才是九牛一毛。来,继续!——老二别唱了,该你倒酒了!——快!”老八说着从老二手里去拿话筒。老二把话筒从右手换到左手,高举着说道:“让老五和弟妹来一首对唱,大家看怎么样?”
“好!好!就来一首《纤夫的爱》!”
“我不会唱歌!——真的,五音不全!还是你们唱吧,二哥唱的多好,再来一首!”小风看着老二推脱着。
“弟妹的声音这么甜,一定唱的不错。来一首吧,想唱什么我给你找,让弟兄们大饱一下耳福!”老大拿起点歌本看着小风。
“行了,下一首是《知心爱人》,我已经排好了。”老二说着把两个话筒递给小涛和小风,“挺适合你们的!”
伴奏已经响起了,小涛脸微微有点泛红,他下意识的吹了两下话筒,给自己增加了一点勇气,等着小风的开始。小风轻轻的咳了两声,嫣然一笑,开始展放歌喉。
“ 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什么是缘 ……”小风甜美的歌声立刻引起大家热烈的掌声。可小涛没那么幸运,起调高了点,到后面唱不上去了,发出了刺破长空的怪调,但还是鼓足勇气坚持到了最后。“不行不行,没音乐细胞……”小涛说着把话筒搁到桌子上,看了看旁边的小风。
“不错,再来一首要不要?”老大拿起话筒喊道。
风看着小涛带着惭愧的眼神,轻轻的笑着点了点头。
“亲一口!”“爱情专家”老七扑捉到了这一幕,大声喊道。
“对!对!来一口,老五——总不能让弟妹主动阿!”老四喊道,“大家说是不是?”
“对!男人嘛……”
小涛难以推托,看了一眼身旁的小风。小风又是嫣然一笑,显然是默许了。小涛有种说不出的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风的面颊上来了一下,把聚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喝完酒,时针 快指向8点了,尽管还未尽兴,但小涛明白不能在玩了,他必须送小风回学校。8点是最后一趟公交车,可不能错过,不然今天会更惨。想到这儿,小涛站起身说道:“各位,你们继续唱吧,剩下的这些酒归你们了,我先是陪了!”
外边已经很黑了,道上的霓虹灯不停的闪烁着,一辆辆奔驰的车辆呼啸着飞驰而过。小涛今天确实喝多了,不但头疼,一阵阵的还想吐,在小风的搀扶下来到站台。看到小涛狼狈的样子,小风有点于心不忍,劝说小涛:“别送我了,你看你都成啥样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再说路也不远,我也很熟,没什么事的。”
“不行,这是定规,我没什么事,别看多贪了两杯,我脑瓜子贼清楚!——这点酒不算什么,只是今天有点感冒,酒借病力,我才有这么点感觉——再来两瓶也没事,我号称酒中太……”“保”字还没出口,“哇”地一声一股粘稠的巨浪刺破夜空冲向道边的草坪。
小风转过身,急忙用拳头轻轻敲着小涛的背,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我送你回寝室吧?”
“没事,没事,小意思!喝完酒必须吐,吐了就没事了。”小涛直起身,从小风手里接过手纸擦了擦嘴,“车来了,快上吧!”
小涛和风坐在最后一排,小涛用手拦着风说道:“风,你知道吗,刚才亲你的时候我都醉了,那种感觉——从没有过——我太幸福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那么快,是不是‘以假乱真’,好像你的嘴唇没碰到我的脸吧?”小风用质问的眼光看着小涛,等着他明确的回答。
“呵呵!当时我的嘴距离你的脸60厘米,从进攻到退回原地共用时1秒,我的嘴快碰到你的脸时瞬时速度为0.6米每秒。做这一动作我起作用的质量是1/3乘以60千克为20千克,所以瞬时冲量为12牛秒。如果真碰到你的脸,你能受的了吗?还有我可爱的嘴唇,你能忍心看着它受伤吗?所以我似挨着似没挨着,多一分则太过,少一分则不及,这就叫恰到好处!”小涛骄傲的用残存的物理学知识辩解 着自己的失误,他知道小风是不懂物理的,自己也不知道刚才的算法是否正确。但这一回答不但可以扭转败局,而且可以显示自己学识的渊博。对这一回答他非常满意,甚至惊叹自己的智商。
这一回答果然不出小涛所料,小风佩服的五体投地,只不过她把自己的满意化作激情的一瞬,在小涛的 面颊上留下永远的回忆。但这次却是挨着了,二者也没感觉到太大的冲力,火候把握的确实到佳了。
车到了S大学的站台,小涛拉着风的手下了车,这时他的脑瓜子比刚才确实轻松了不少。冰城初春的夜晚,不免带着一丝寒意,小涛拉上夹克的拉链,和小风径直向女生寝室走去。
小风住3号楼601寝室,灯亮着,窗帘早拉上了。女生寝室楼不让男生进,小涛自然被拒之于门外,他只有目送着小风进了寝室楼向楼上走去。小涛站在楼下,仰望着6楼边上的第一个寝室。不一会,窗帘拉开了,依稀看见几个人影晃动,随即两扇窗户同时打开,挤出四五个脑袋。光线太暗,无法辨认哪个是小风,小涛只是朝她们挥了挥手,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在左边窗口上面多出一只脑袋,“嗨!”的叫了一声朝他挥着手。小涛喊了声 “BYE BYE”转身走出了S大学的校园。来到站台已经9点多,早没公交车了。想到打车,小涛心里直哆嗦,买完单坐公交,现在只剩5块钱了,这点钱绝对不够打车的。走回学校?——有点太远,更何况头晕眼花的;去向小风借点钱?——这多没面子!想来思去,还是打车回去,到学校了给寝室弟兄打个电话。想到此,小涛拦住一两TAXI,向学校飞驰而去。
到了校门口车停了,小涛下了车,趴在驾驶员窗口上问道:“多少钱,师傅?”
“十五。”
“十五?怎么十五?!我每次打车都拾块左右阿?”
“十五就十五,少罗嗦,你看多晚了!——我一贯这样收费!”
“记价器了,我看看记价器!”
“什么记价器!现在谁还用那玩意!——快掏钱,我还要拉客!”
“没记价器!——你的是黑车!你敢在市区内骗人,我打电话投诉你,车牌号是多少?”小涛说着向车后走去。
伺机一看不妙,佯装正经的说道:“那就10块吧,真墨迹!——快点给钱啊!”
“别急,我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小涛说着向校门口的公用电话走去。
司机准备下车威胁,看到学校门卫的灯亮着,暗自心里倒霉,说了声“算了吧,算我请客!——操!”一加油门溜进了夜空。
小涛看到溜走的出租车,吐了吐舌头,摸摸口袋,吹着口哨向寝室走去。
六
自从答应了小风的条件,一周三次的会面小涛从没缺席过,并为此花了50元买了一辆二手的自行车。你可别说,自行车到了新主人手里,真是改头换面,不但换了许多新部件,而且享受到在楼檐下面休息的待遇,总算告别了昔日的风吹日晒雨淋之苦。
小涛是校篮球队的队员,五月 中旬要举行全省的“HUBA”比赛,这段时间已经开始了训练。有时尽管很累,但小涛从没因此而找借口不去,他觉得和风在一起的时间是最快乐、最轻松的,所有的疲惫与烦恼将会被抛至九霄云外。有时甚至训练完来不及洗一把脸,便斜背上自己的“百宝囊”,跨上心爱的“宝马”,顺着二环路向S大学驶去。小涛的真诚与执著,换来了小风“大使”级的待遇,那就是小涛每次必须在S 大学的校门口准时等着风的接见,哪怕风迟来10分钟。小风出来后,用西方礼节来一个KISS,人少了直接送给涛,人多了不方便时,先KISS一下自己的右手,然后朝涛的脸一挥,通过空气对流送给小涛,这样欢迎仪式正式结束。随后在“宝马”主人的一声“请”后,风坐上专车,搂着驾驶员的腰向目的地驶去。
今天也不例外,小风按时来到校门口接见自己的“白马王子”,可例外的是不见小涛的踪影,尽管自己延长了十多分钟。“小涛是从来不迟到的,如果有事来不了或迟来都会打电话通知的,今天是怎么了,莫非他……”想到那残忍的一幕,小风不敢往下想了,急忙来到公用电话旁拨通了小涛寝室的电话。
“喂,你好,你找那位?”
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小风立刻排除刚才的想法,继而转为愤怒,大声喊道:“我是你姑奶奶,我就找你!——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事不能说一声阿?”
“风,是你?——你们寝室的没告诉你?——我给你大两次电话,可你都不在阿,我让她们跟你说一声!——她们没告诉你?”电话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疑问声。
“我一下午没回寝室。”小风的声音缓和了下来,“你今天怎么了?”
“倒他妈的血霉了!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把脚扭伤了。”
“怎么样,严重吗?去医院了吗?”小风急切的问道。
“没什么事,大夫说休息几天就好了。”小涛说道,“其实啥事都没有,就是走路一瘸一拐的不好看!呵呵!”
“到这时还开玩笑,好好休息别处去乱走,争取早日康复!——我还等着kiss you !”又是风顽皮的嬉笑声。
“那今天的就在这补上呗!”
“呵呵,也行,准备好了!”电话里传来了温柔的“吱”的一声。
挂了电话,小涛泡了两袋方便面,尽管没有咸菜,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晚上,寝室的弟兄上自习的上自习,上网的上网了,就剩下自己一人,空空荡荡的,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小涛打开电视,正在播报《新闻联播》,看了不大一会,寝室传呼机传来楼管员的声音:“135,黄小涛在吗,有人找?”
“风,是你!”小涛还没走出楼道,就看见小风站在方庭,手里拎着一个大塑料袋。
“慢点!——小心点!”风用一只手扶着小涛坐在方庭的凳子上,“咋整的,是不是立了一等功!傻乎乎的!——你功劳再大,成了残废也就没人稀罕你了!是不是还想做名烈士——独有虚名!”小风的怨骂中带着几分关怀。
“哎!是我自己不小心整的!——你拿的什么东西这么沉?”小涛说这解开塑料袋。
“是些苹果香蕉——你好好养病吧!”小风说这剥了一根香蕉递给小涛。小涛结过来咬了一口又递到风的嘴边,两人一人一口,边吃边聊。
“你好好养病吧,这两周不用来找我了。——打电话联系就行了!”风咬了一口香蕉说道。
“怎么了,生我气了还是……”小涛举着香蕉皮惊讶的望着风。
“我生什么气阿,我有病!——我有好事!”小风说着拧了一下涛的脸蛋,“我要参加学校的英语口语大赛,这两周要去老师哪儿辅导,说不准啥时候又时间。”
“这样阿!”小涛松了口气,把手里的香蕉皮扔进旁边的垃圾筒,“这是你的特长,拿个一等奖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可说不准,高手如云,可不能掉以轻心!”
“说的也是,那你努力吧,等脚好了我来看你。”
“那就这样吧,我回去还得准备一下,你安心养病吧,听我的好消息。”小风站起身准备离开。
“好的,你一定能成功!——给你拿点水果吧。”小涛说着把套着的塑料袋取下来准备去装水果。
“不用了,我那儿有,你自己辛苦一下拿回去吧!”小风KISS了一下,招招手出了楼门。望着小风离去的背影,小涛心理甜滋滋的,也不免夹杂着几分苦涩。
4月10号很快到了,在S大学的礼堂一年一度的“挑战杯”英语口语大赛正式拉开了帷幕。小风是第三个出场的,当主持人念完小风的名字,一个剪着短发的小姑娘轻轻的走道舞台的中央,还未开口,先向观众甜甜的一笑,然后深鞠一躬:
“Ladis and gentlemen,please allow me to introduce myself to everyone……”话刚一出口,就见观众席第二排靠左边的一个男生朝她挥挥手鼓起掌来,在他的带领下大家也随之鼓起掌来。小风眼睛一亮“那不是涛吗!他怎么也来了?”。掌声过后,小风刚才积聚在心头的紧张立刻消去了一半,她再次向观众甜甜的一笑,继续说道,“My name is Lifeng,I come from business English speciality……”
小风清脆的声音、流利标准的美式口语引来一阵又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At last,I want to say thank you to everyone and especially for my good friends.”
演讲结束后,小风第三次带着甜甜的微笑向观众鞠躬致谢。
风下台后,小涛按捺不住心头的兴奋离开座位来到台后。风正和 其他选手聊天,看到走进来的涛,百感交集。涛一把抓住风的手,高兴的喊道:“Wonderful,wonderful,please accept my Cogratulations on your success!”
“Thank you !”风说着抱住涛的脖子靠近他的怀里,“你今天的表现太出我的意料了!太让我骄傲了!……”小风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停的用拳捶打着涛的肩膀。
小涛没有躲闪,任凭风在自己的身上撒野。“you success is my success,you joy is my joy——you are me and I\\\’m just you!”小涛用并不连贯的简单英文艰难的表达着内心激动的心情!
“你的脚好了?”激动过后风才想起了涛的伤,还下意识的看了看受伤的部位。
“小事一桩!再说了,再不好能对得住你的关怀吗!”小涛说着在原地蹦蹦跳了几下,“为了确保万一,我没去训练。——多陪你两天,全天制,以弥补这几天的失陪,下周机器恢复正常运转!”
颁奖结束了,小风以1.5分之差荣获本次大赛二等奖。看着来之不易的荣誉,风热泪盈眶,“今天晚上请姐妹们吃饭,你做特约嘉宾!”。涛高兴的点点头,出了礼堂大门,跨上“宝马”,护送着奖杯向女生寝室驶去。
七
哈尔滨的春天来的总是那么迟,让人等的真有些不耐烦。但这姗姗来迟的春天,带着几分神秘,给这座美丽的城市带来了独特的韵味!阳春五月,当其他地方泛着热晕时,这里却是气候宜人,青松苍翠,绿草如茵,花团锦簇!真是一块难得的北国天堂。滔滔的松花江水,像一条晶莹的珍珠项链,给这座美丽的北国名城增加了些许灵气。高高耸立的防洪纪念塔,书写了无数次为了保卫家园,人民与洪水斗争的动人故事。
小风和涛来到纪念塔下,一只只白鸽忽而盘旋而上,忽而落到游人肩上。二人手拉着手欢笑着,小涛举起左手,一只白鸽落到他的掌心,扇着翅膀,二人兴奋至极,“咔”的一声留下了这难得的一瞬。
来到松花江畔,一群人吆喝着、奔跑着,放飞着他们的希望,有大人也有小孩。望着滔滔的江水,小涛觉得是多么的亲昵,却又是那么遥远,仿佛在梦中!
“多美啊!我真想跳进去!”风一边发着内心感叹,一边用手划着沫的江水。
“是阿,多美!——这就是松花江!”小涛把相机推到背上,蹲下身把手伸进水里,喃喃的说道,“松花江在我的记忆中是碧绿的江水上漂着无数的松子,荡漾着随波逐流。灿烂的阳光透过江边的树缝,在停靠在江边的木舟上留下斑驳的影子。渔翁戴着斗笠将网抛向江中,打捞着散发着松香的鲤鱼。——傍晚,夕阳把血红的残阳洒向江中,在平静的江面上反射出无数道殷红的光芒,射向江边的松涛。这时渔翁开始收网,江边的沙滩上升起缕缕炊烟,依旧带着一股松香。——晚上,晶莹的月光飘洒到江面,一切静悄悄的,只有青松的倒影在江中一晃一晃……”
所有的这些印象都是学地理时联想到的,朦朦胧胧,一直潜藏在小涛内心深处。今天身临其境,尽管与幻想中的像甚远,但小涛还是难以控制内心的那份情感,静静的倾诉着心中的梦幻。这份倾诉,或者是自言自语,不仅是说给身边的风,更多的则是倾诉给富有灵气的、滔滔的松花江水。
“是你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风用手划起一股水柱,飞溅到涛的脸上。
“是我!——我的这个梦已做了快十年了!”小涛用手擦了一把脸站起身来。
两人顺着栈道来到码头,坐上一艘汽轮向对岸驶去。
来到太阳岛公园,徜徉在碧水绿草间,好像走进了江南水乡。领略水乡风情,对于久居繁华都市的居民来说,是一种补充和调剂,对于身受卡拉OK和迪斯尼文化熏陶的游人来说,则是一次自然的回归!
小涛躺在草坪上,搂着心爱的风,轻轻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大自然无穷的魅力!此时,无论是集市上活奔乱跳的出水鱼虾,水嫩的青笋,碧绿的芹菜,还是随处可闻的家乡话,甚至是久违了的草鞋和胡萝卜,都飘飞在他的眼前,唤起他沉睡的乡土情结。明媚的阳光照着他的胸膛,暖忽忽的,他似乎回到了少年时代,放学后割完草,静静的躺在背风的墙角,享受阳光的亲吻!
“睡着了?”风轻轻的推了一下涛。
“起来,过去喝杯咖啡。”风坐了起来,深情的看着身边顽皮的宝贝。看着涛无动于衷,风用手挠了几下涛的胳肢窝。涛难受至极,“咯咯”的笑着坐了起来。
简朴别致的咖啡亭,坐落在湖畔。劳累了一天的游客,坐在椅子上,品着咖啡,舒展着身体,有心无心的聊着天。疲惫已随着青草的芬香散远了,没有工作,只有惬意!风和涛坐在靠近湖边的桌椅上,对饮着、畅谈着各自内心的思绪!
太阳山,丁香园,古城堡,荷花池都留下了他们两快乐的足迹。在涛的提议下,他两租了一只小舟,在松花江的泄洪湖荡了起来。
涛来自内陆,没划过船,手里摇着双浆,有力使不上。船左右摇摆着,就是不前进,好几次险些撞到其他船上。游泳的看到手忙脚乱的驾驶员,不说什么,当船向他袭来时,抱头钻入水中溜之大吉。风不敢站着,坐在船中央傻乎乎的叫着:“向左向左,有船过来了。——太过了,往右,撞到人了……”后来,一个游泳的同龄小伙爬上船,教他两怎样划船。在他的指导下,小涛进步神速,准确的从一个不大的桥洞穿了过去,为太阳岛之旅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返回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时,船行至江中,涌动的波涛拍打着船舷,激起朵朵浪花。夕阳映衬下的江面波光粼粼,反射的残阳染得船上的游客满脸通红,涛再次按动快门,留下了松花江上的最后一份回忆。
“风,等我以后赚到钱了,我在松花江边建一幢别墅,和你一起守候着松花江,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让滔滔的江水见证我两的爱情吧!”涛在给风的一张合影照片上写道。
八
全省的“HUBA”正在激烈的角逐着,D大学不及G大学,以86:72被拒之于四强之外。小涛没有心思去关心谁夺冠了,开始为即将到来的英语四级考试而拚搏奋斗了。
在风的直接教导下,除了每天看100个单词外,风还要将一些语法、写作、阅读贯穿其中。对风来说,最拿手的是听力与口语,因此给涛补听力是最轻松方便的,既不用化很多时间,也不用看资料,更不用带复读机,在平时走路、吃饭、闲聊时就完成了这一任务。而涛进步最快的也是听力和口语了,不但由最初的糊里糊涂变为能听懂一半以上,更有甚者居然能和风进行日常对话,平时自己心里咕叨的中国英语也带上了一点老美的味道。
在考试前一天的下午,小涛接到风的电话。
“Hi,Mr Huang,Would you like to go to a movie with me this evening?”
\\\“OK.What time would you like me to come?\\\“
\\\“Would 6 o\\\’clock be all right for you?\\\“
\\\“All right.see you at 6 then.\\\“
\\\“see you then.\\\“
“What\\\’s that?”小涛指着左边的一栏。
“Oh,it\\\’s the list of films to be shown during the next few weeks.”
“What\\\’s on tonight?”
“It\\\’s casablanca.I\\\’ve heard it\\\’s very good.”
“That\\\’s great.Do you know what\\\’s the story about?”
“The story is set in a North African city during the Second World war.It\\\’s about a night club owner who appears to be a very cynical person. But in the end the risks his own life in order to save the woman he loves and her husband from the Nazis.”
“What\\\’s the cynical mean?”
“It\\\’s chinese mean ‘愤世嫉俗的’”
“I‘s sounds interesting 。Is it in English?”
“No ,it‘s dubbed in chinese。”
电影有英文字幕,小涛的水平很难看懂,往往还没看到一半就换幕了,他只能通过听觉解决悬念。
“What did you think of the film?”电影结束后,他们起身往外走着风问道。
“I couldn‘t see the caption。but the acting was first-rate,I think。Who was the actor in the leading role,do you know?”
“Sorry, I forget his name。”
走出电影院,小涛把风送回寝室,离开时风说道:“放心的上阵吧,就你现在的水平过四级没一点问题,我打保票!——May you succeed!”
“Thanks。bye!”小涛挥挥手,跨上“宝马”,哼着小曲消失在夜幕中。
九
大肆的小涛,在新学期开始就被配到锦州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实习。由于路途遥远,工作繁忙,他几乎没有时间和风相聚,只有通过上网打电话聊以慰藉心中的思念。
这天是周六,晚饭后同学们坐在一起打牌,小涛不想玩,一个人从招待所走了出来。看着陌生的街道,想起冰城的风,小涛有种莫名其妙的空虚。来到一个话吧,拨着风寝室的电话,可一直没人接。来到街上,也不想回宿舍,一个人便蛮无目标的在陌生的街头闲逛。走过几道街口,前面是一个小胡同,有许多店门都关上了,一家理发店半掩着门。小涛突然想起理发,便来到店门口推了一下门,问道:“还营业吗?”
从里屋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头发扎个辫,看了一眼小涛问道:“是理发、洗头还是按摩?——进来吧!”
小涛推门进去:“理发。”
“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中年人问道。
“不是,来这上学的。”
“大学生阿,哪学校?”
“哈尔滨的,到这里实习。”
里屋走出一位二十来岁的小姐,让小涛躺在一张躺椅上洗头,没几下“哗”的一下就完事了,小涛感觉到后脑勺的头发都没湿。接着是一阵“咔嚓”,伴随小涛几十天的秀发被无情的抛向空中,哭喊着掉在地上。在“嗡”的一阵热风后,师傅卸了装收拾器具。小涛看着镜子里还是原样的自己,摸摸后脑勺说道:“师傅,后面能不能再短些?”
“行了,短了多磕人,这样正好,看上去贼精神!”师傅连看都没看一眼说道。
“多少钱?”小涛把手伸进口袋。
“第一次来,给一百就行了。”
“100?!……”小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这已经是优惠了!——又是干洗,又是按摩,光设计发型就60块了!”
“怎么按摩了!怎么设计发型了!我还是原样!——再说了,我又没让你们做这些……”小涛非常纳闷。
“小样的,想赖账是不是!”中年男子说着一把撕住小涛的衣领,“见过你这样的多了,知趣点!”
小涛把兜里仅剩的80多块钱全掏了出来:“我就这点钱,算我倒霉!”
“倒霉!——倒霉的是我!”中年人说着从小涛手里抓过钱看了看。
“算了吧,学生也没什么钱,吃亏就吃亏吧,谁让咱们碰上了!”小姐劝着架,把门拉开了。
小涛气得晕头转向,昏沉沉的不知道怎么出的那个门,也忘了自己是从哪来的,在街头低着头胡乱的走着。
“师傅,打车吗?”一辆出租车停到小涛旁边。
“不!”小涛看都没看一眼继续往前走着。
“上车吧,都这么晚了!给点油钱就行!”出租车慢慢的跟着小涛。
“没钱,我是个穷光蛋!”小涛气不打一处来。
“跟谁生气了,哥们!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
小涛站住了,看着伺机说道:“我真没钱,我的钱被骗了,你如果真想帮我的话,告诉我去交通招待所的路怎么走?”
“交通招待所阿,北四路,离这不远,前面往左拐第三道街就是。”伺机说道:“我经过哪儿,顺便捎你回去,相信我的话上车吧!——这点路真划不来要你的钱。”
小涛看着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胖乎乎的司机,半信半疑:“师傅,我真的没钱!”
小涛绕到车的右面,坐到前排。
“你这人真墨迹,我常在这儿跑车,难道还能诈你钱!——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出门打车呼一声哥们就行!”
“苏为龙,挺好听的名字!”小涛把名片放进兜里,把刚才被骗的事说了一遍。
“他阿!——没啥手艺,就靠骗人过日子!——到了,就左边的那个。”伺机停了车用手指着招待所对小涛说。
“太感谢你了苏兄,改天一定请你喝酒!”小涛下了车,穿过马路,来到招待所已是晚上10点了。
实习回来已是深秋,哈尔滨的秋天来的特别早,路边的黄叶已落了一大半,仅存的几片在萧瑟的秋风中打着颤。小涛牵着风的手。在中国第一步行街——中央大街上一边闲逛着。一边把在锦州的所见所闻津津有味的讲给风。
“那你和苏为龙还联系吗?”风听小涛说完迫不及待的问道。
“联系阿,昨天我还给他打电话了!——怎么,你想见他?”小涛笑着看着风。
“不是,我觉得他这人挺好的,值得一交。——能见到他更好,我当面表示感谢!”
“哦,对了!昨天他告诉我他的QQ号了,你以后上网可以跟他视频,让他瞧瞧我的宝贝,这也许是最好的礼物!”小涛说着亲了一下风冰凉的脸蛋。
“好的,在里面也暖和暖和。”
两人说着朝中央商城走去。
中央商城各种东西应有尽有,琳琅满目。涛和风来到服装摊位,风摸着一件风衣说道:“这件风衣挺适合你的,试试吧!”
“算了吧!两百多了!”
“没事,打完折也就一百八左右,我发奖学金了!穿上瞧瞧!”风说着从衣架上取下风衣。
小涛脱了外套,穿上风衣接受风的检阅。
深秋的中央大街,更显出他特有的魅力。走到大街上,如同来到克里姆林宫的广场,这也许就是称哈尔滨为“东方莫斯科”的缘由吧。一阵秋风吹来,夹杂着几片黄叶掀起涛身上的黑色风衣,不停的拍打着风手里的手提袋。
十
12月25号,一年一度的哈尔滨冰雪节开幕了,各种冰雪艺术如初春的牡丹,尽在这冰的世界里展放.此时,来自各国的冰雕艺术家会聚冰城,施展他们各自的才华,创造出一件件令人叹为观止的艺术作品. 冰雪大世界或许就是冰雪节冰雕艺术的精粹,其规模、技艺不只是国内之最,在世界上也是盛况空前,这也成了这座美丽的冰城向世人展示中国文化和哈尔滨文化的主要窗口。
坐落在松花江畔的冰雪大世界,在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中巍然屹立,展放着它独特的风采。一座座中外古老的经典建筑化作冰块,在各种彩灯的装饰下,在这片古老的黑土地上在放光彩。
今年的主体建筑是中华世纪坛,其规模、式样和北京的一模一样,为了达到更加逼真的效果,不远千里,从北京专门运来了世纪坛的金钟,挂在了冰的世界里。一群群游人,站在世纪坛的上面,犹如来到了北京,但冰城所反射出的那种神奇的韵味,是真正的世纪坛所不能及的,只能自愧不如。没去过世纪坛的在这里感受到了它的雄伟与庄严,去过中华世纪坛的,在这里除了依然有雄伟与庄严的感觉之外,更让他们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神奇——大自然与人协作共同创造的神奇!
经过一番的奔波,来到冰雪大世界小涛和风已经有点筋疲力尽了。他两是从防洪纪念塔出发,绕过松花江大桥步行而来的。走进这世外桃源的一刹那,小涛几乎忘记了刚才的疲惫与寒冷,欣喜若狂,不知道先游哪儿好,这儿跑跑,哪儿逛逛,绕一幢冰雕建筑一圈不一会又返回到原地。最后风提了一条意见,先到休息室喝杯热茶,看看游览地图,然后按计划以最快的方式游览整个冰的世界。
他两来到休息室,也是一幢冰的建筑,可是里面暖烘烘的。来到这里小涛第一想法就是它为什么不融化呢?可能是有人在屋外不断的浇水,来保持房子的坚固。可这一想法马上被否定了:其一,如果那样的话房子的空间会变得越来越大,这是不可能的;其二,坐了这么长时间也没看到有人去浇水。最后他得出自己认为比较合理的答案,那就是里面的温度是相对高于外面的,但它还是在零度或其以下。想到这个不知道是否准确的答案以后,他乐滋滋的去让风回答这个问题,没想到风毫不犹豫的说道:“可能是外边太冷的缘故吧,这里也不象家里那么暖和。”
蹬上中华世纪坛,俯瞰着整个流光溢彩的冰雪世界,除了漂亮两字,在无法用语言形容内心的那种感觉。风站在坛顶,冻得瑟瑟发抖,嘴都不好使了。涛尽管也感到冷气袭人,但看着宝贝风,依然解开羽绒服的拉链,将风抱在怀了,依稀感受发自各自内心的一丝温暖。
下了世纪坛,来到金鼎大钟前,二人合抱一根木桩,撞了三下中华神钟,在“嗡嗡”的三声长鸣中,既代表了他两非凡的毅力,也象征了二人爱情的忠贞。
来到滑冰场,大圈上有几个人进行着速滑比赛,里面是花样滑冰场,伴随着轻音乐,一对对的男女搭档正舒展着优美的舞姿。小涛和风各租了一双花样冰刀,来到内场,尽情施展他们冰上的技艺。
风和涛在场的西端人少的地方先摆了一个潇洒的POSE,伴随着音乐的开始,风原地转个圈,涛将牵着风的手高高举起,然后一个白鹤亮翅,二人拉着手向西直滑过去。转半个圈回到中场,风平躺在涛的左臂上,抬起右腿来个举头望月。随后涛扶起风一个原地720度旋转,将风抱起来抛向一侧,风借抛力,一个漂亮的倒滑,绕个弧线,重新回到涛的身边……
二人一招一式,你来我往,时而如一阵旋风,时而象孔雀开屏,时而似鸳鸯戏水,时而又万马奔腾,让游人目不暇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两是专业的运动员了。
一阵疯狂过后,二人退下场来,此时场边一阵掌声,赞叹声不绝于耳,风和涛向游人挥挥手去换鞋。场上的以为掌声是冲他们来的,一个个乐得屁颠屁颠的,无暇顾及周围游人的变化,滑得更加投入,甚至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把自己的娱乐窜改成场上的表演,一段结束后还要象征性的向游人鞠躬致意,可游人早忘了奉献自己两声并不值钱的响声。
寒冷的天气尽管是这美妙天堂形成的先决条件,但难免给游人欣喜若狂之后留下几分遗憾。小涛和风并没因精彩的舞姿换取上帝的同情,也受到了这份特别的待遇,那就是因为天气太冷,胶卷无法曝光,一段段美好的回忆变成了一张张没有图案的底片,从相机的肚子里被原样的抠了出来。
农历三月初二,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苍翠的青松,嫩绿的小草,绽放的花朵,小鸟的欢唱……依旧是那么的美好,依旧是那么的令人向往!可是就在这么一个美好的春天,对小涛来说,犹如一阵黑色的风暴,卷去了心头的美好幻想,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悲痛和无尽的思念!
三月初三晚,小涛接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我妈怎么样?”
“涛,听我说,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好好学习就行了,你不要想其他的,阿?”
“那你们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可以赶回来的?”
“你妈是高血压病,突然翻倒的,都没来得及送医院!”
“那她现在怎么样?”
“她已去世了……”
“我没告诉你,这也是你妈临终时的遗言,她要我不要告诉你和你姐,让你好好学习,不要影响了你的学习……”
“涛阿,别哭了,听我说………………………………听我说……………………你不要打乱了我的计划……”
“一切有我了,你如果没钱了的话我给你寄……………………听我话…………你不用想家里的事…………”
“……你早通知我,我后天能赶来的…………”
“你更本赶不上的,那是突然之间的事,在此你听一句你妈的遗言吧……”
“……好的……,什么时候……?”
“明天……根据你妈的遗言,按你舅家的风俗办的丧事,给她买了一头黑毛驴…………”
“你不用回来了,好好学习,不要想家里,家里有我……满足你妈的遗愿吧,把学习搞好……听到了吗?”
挂了电话,小涛脑袋一片空白,在日记本里这样写道:
“听到母亲去世的消息,我真不知该干些什么,心里很闷很烦。天气已是黄昏,窗外有许多同学背着书包去上自习了,寝室几个同学在玩游戏,吵的很凶!我洗把脸,穿上衣服,没有目标,一个人在哈尔滨的高楼大厦间穿梭,路边的霓虹灯模模糊糊的,身边一个个陌生人擦肩而过,走到那了?我不知道,我漫无目的,一个人走在哈尔滨繁华的街道上,心里一阵阵发酸。穿过交叉路口,好几次车擦身而过,可我毫无直觉。模模糊糊走进一个胡同,灯渐渐的变暗,偶尔有几个打扫卫生的在路边烧着垃圾,我没心思去看表,不只走了多长时间,看到道边有家网吧,我钻了进去,也没问价钱,往那一坐,瞅着屏幕发呆。那天晚上,我回到寝室已是晚上十点了,闷闷得上床就睡,可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我八点起的床,洗罢脸,准备在校园的木凳上坐坐,可就是坐不住,还是漫无目的的走出了校园。今天早上九点至十一点,是母亲安葬的时间,也是我最难受的时间,从此我就再也看不到我亲爱的妈妈,她老人家也在看不到她思念的儿子,还有那么多的亲朋好友、阳光花朵,陪伴她的只有阴冷潮湿的棺木了。我走在大街上,泪流满面,时不时引起过路人的诧异的眼,可我无法阻止我的双眼!十一点多了,我口里发干,一阵阵冒虚汗,是的,该回去歇歇,这样盲目的走也解决不了问题,也感动不了上苍!回到寝室,躺了一会,到食堂以泪和面,吃的倒不多,他人的目光却不少!……回来后躺到下午两点多,我实在难以忍受,叫起寝室的一个兄弟,陪我在校园里遛遛,当他问我时,我在也受不了了,在那么多人前丢了丑。他那天一直陪着我,直到晚上。
第三天,照样8点起的床,在寝室呆了一会儿,实在呆不下去了,就去了机房,上上网、聊聊天。也比较幸运,正好碰到一个陌生的网友,陪我聊了许多,安慰我许多话。我老乡也在机房,他在学习,不便打扰的。下午他陪我在附近转了一圈。他引开话题,谈些其他的故意逗我。其实,到下午我的心情也好多了,偶尔也说说笑笑,但总觉得心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似的,一阵阵发酸!
回到学校,老乡去了图书馆,我又走进了机房……
这三天,涛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风。在和涛分手后的第四天下午,风接到了涛的电话。她独自一人打车来到松花江畔,在一张长凳上看到了涛熟悉的身影。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头发蓬乱,双手合抱在一起放在胸前,两眼直视着远方!直到风走到他跟前,他依然呆若木人,依然坐在那里,双眼直视着天边的夕阳。
“涛,你怎么了?”风坐到他身边,双手抱住他的肩,“出什么事了,涛?”
这时,小涛才转过脸来,满眼的血丝,泛着晶莹的泪花,没说一句话,看着身边的风。
风替他擦了一下泪水,用手整理着涛凌乱的头发,深情的说道:“出什么事了?——你说出来,别老是一个人憋在心里!”
“你想哭就苦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些!”风猜到了七八分,看到涛伤心的样子,鼻子一酸,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涛在也忍不住了:“我妈……”说着一头扎进风的怀里,尽情是放着积压在心头的剧痛。
一阵微风吹来,夹杂着一丝寒意,摇曳着刚发芽的嫩叶,发出轻微“唰唰”的呜咽声。快要落山的夕阳,垂着头,将半只脸藏在灰色的暮霭中。滚滚的松花江水,依旧泛着波涛,“哗哗”的叫着向远方流去!
明天,在遥远的一个小山村里,哀乐阵阵、哭声在寂静的山谷中久久回荡,草木为之含悲,风云因而变色!……
在窄小的木棺里,躺着一位身材矮小、头发花白、面带焦虑的慈祥善良的农村妇女,她就是我的母亲——我亲爱的母亲。从此,她将安眠于阴冷潮湿的地下,一个人,孤孤单单,陪伴她的只有四片松木的棺才!她再也看不到世间美好的山川、家乡善良的亲人好友、调皮可爱的儿孙、还有远在哈尔滨的她最想念的儿子!……
她一生呆在农村,从没出过远门。她有个愿望,很小很小的愿望,就是等哈尔滨的儿子毕业了,她要亲自到儿子的单位去看看,到外边的世界去走走,然后回到老家,度过自己的晚年。
可是,在今天,她安静的躺在了这片她劳作了半辈子的黄土地下,随着一点点黄土的撒下,阳光渐渐消失了,人世间的吵吵闹闹消失了,春天果园里的花香消失了,微薄的希望消失了,亲人儿孙也消失了…………陪伴她的只有四片棺木,除此一无所有!……
在她离开人世的那一瞬,她最想要的就是能看到远在哈尔滨的最思念的儿子,可这对她来说,就像以前那些微薄的愿望,只能是梦想!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短短的几分钟后,什么都消失了,消失在那遥远的人世间!……
此刻,她又有了新的愿望,那就是先不去天堂,先到哈尔滨去看看她的儿子,看看是不是又瘦了,最好给他送点家里的吃的。哦!还有前几天刚给他纳的几双鞋垫。这点愿望不过分吧,应该让她实现一次吧!
是的,顺便得告诉儿子,今年寒假他接的那几棵果树都活了,特别是那棵荔枝树,长的挺壮的。……
6月底,涛马上就要毕业了,在考研与就业的双向选择中,他选择了后者。小涛一直认为,是否考研要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而定,不能盲目的随波逐流,一味的追求高学历。在我国明显出现了一种怪现象,把以教育为主的培养人才的大学,变成了一个以赚钱为目的商业机构。大学逐年增长的扩招,降低了对学生质量的要求,却增加了各种教育的费用。富人家的公子挥霍无度,比吃比穿,在这一座座象牙塔内编织着他们荒唐而无聊的梦。穷人家的孩子,要么被迫离开校园,要么苟且偷生,走自己不上不下的扭曲之路。学生毕业之后,绝大多数是高学历、低能力的弱智品。或许有两个抛头露面的,也不过是花裤衩上打补丁,充其量也不过是些点缀,掩饰不了它那粗俗的本质。贵不得用人单位对毕业生是挑了又挑、拣了又拣,提出了各种苛刻的条件。小涛有时甚至后悔自己随波逐流,高三毕业后又补习一年走进所谓的“知识的殿堂”,为什么不高三毕业后去学一门自己喜欢的手艺,自力更生,谋求发展呢!今天又面临考研的选择,就自身而言,还能随大流在“知识的圣堂”里继续编织无聊的梦吗!
现在许多考研者都是赶时髦,并没有明确的目标,一味的随“大中国高学历”走教育的畸形路。那么发达的美国大专生可以找一个不错的工作,而在“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刚开始发展的中国,连最基本的义务教育还没普及,本科生却很难找到工作,这让世界上其他国家都感到莫名其妙,中国的教育水平难道真那么高吗?
中国的教育水平就这么高,小涛感受了整整四年,自己也是一名堂堂的本科生,四年的大学生活让他明白了许多做人的道理。自己这些落伍的思想尽管在这个高学历的社会马上面临着下岗,但还是比活在梦幻国度的“智者”强,幸免于从高楼上跳下,去寻求梦幻中的高学历!
涛的想法得到了家里人的支持,同时也得到了风的同意。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涛终于找到了一份比较适合自己的工作,与一家南方的厂子签订了就业协议。
六月底,在即将离开哈尔滨的日子,涛对这块生活了四年的故土真有点恋恋不舍。看着熟悉的校园,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高楼大厦,真想再次投入这块黑土地的怀抱,感受大自然的气息,寻求就别的味道。涛决定去冒儿山登山,征服大自然在平原上创造的这一杰作,风欣然应诺。
到达冒儿山是早山六点,他两在山脚下的一农家歇了两个小时,吃了早餐,背上应用之物,开始登山。
冒儿山,恰如其名,象一老农的草帽,周围缓缓而上,长满轻松,中间突起,是险峻的石崖。山脚下是一条小河,清澈见底,一群鸭子在里面洗着澡,一座狭窄的木桥,更增加了一些古老的韵味。这条河倒象是小涛印象中的松花江,只是小了一点,缺少了汹涌的波涛。
他两走错了登山的道,从一条羊肠小道走进了密林。刚开始还算好走,没有树枝的遮掩,就一条小道,仅容一个人,沿着树缝向上盘旋而上。爬了一段就感觉不对劲了。一条小溪挡住他们的去路灌木丛密密麻麻,脚下一层厚厚的多年的积叶,软绵绵的,踩上去发出“嚓嚓”的声音,并且路越爬越陡,都快接近60度了,真是举步维艰。涛拣了两根木棍,一根当作拐杖,用另一根拉着后面的风,一边聊着一边吃力的往上爬。走在密林中,风再大也感觉不到,之看见树左右晃着,发出“哗哗”的声音。
爬了好一阵,不知道走了有多远,站在林中,既看不见上边,也看不到下面,就凭感觉一直往上爬。前面有一块巨石,平躺在丛林中,从下面看有一丈多高,但走到上面,高不足一尺,一抬脚就上去了。涛拉着风踏上不足十平方的石块,一屁股坐在上面大喘粗气,风靠在涛的身上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在这块密林中,他两好像是这片圣土的主人,一切都可以想,一切都可以不想。歇了一阵,涛站起身,看着可爱的风,心里有种难以克制的冲动。等风站起身,涛一把将风揽入怀中,静静的看着风。风很自然,抱住涛的脖子,似笑非笑。
“风,我太喜欢你了,你是我的唯一!——假如我有一碗米饭,我将分成两份,一份给我的父亲,一份给你。”涛把风抱的更紧了,有一种难以克制的欲望在他的体内骚动。
风有点喘不过气来,但还是配合着涛,紧紧搂着涛的脖子,感受着涛加速的心跳。
涛把嘴唇贴了上去,不停的吻吮着风的嘴唇和面颊,同时双手在风的背上胡乱的抚摸着。风呼吸加促,全身象触电一样紧贴着涛的身体。
涛的嘴唇从风的面颊滑到了耳垂和脖颈,双手也不由得从背上转到了风的胸部,膨胀的下体使劲的顶着风的腹部,感受着一种莫名的快感。
风喘着粗气,欲醉欲仙,轻轻的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古老而又纯朴的人之本性。
当涛的手试探性的向风的敏感部位摸去时,风如从噩梦中惊醒,猛地一把推开激情澎湃的涛,急促的说道:“涛,别这样好吗!——我们应该冷静些!”
涛尴尬的站在那里,满脸通红:“风,对不起!——太冲动了,没控制好自己!”
风甜甜的一笑,若无其事的说道:“这有什么对不起的!——继续往上爬,不到山顶不是好汉!”
涛顺水推舟,拣起木棍,和风一人拄一根,向上继续爬去。
好不容易来到石崖下面,哪儿已经有几个人留影拍照了。回过头看看刚才走过的路,一片林海。
真真考验人意志的地方到了,这也是冒儿山的灵魂,有好些游客望着峭壁,只能望山兴叹,在林立的峭壁上写上“**到此一游”,遗憾的就此返回。
风和涛当然不满足这点胜利,还得向极限挑战。看到石缝中夹杂的几根枯木,真让人感到一种岁月的沧桑。
山的背面是悬崖峭壁,空空如也。小涛凭借扎实的基础功,保护着风,沿着一条石缝往上攀登。都说黄山险,但它还有石阶,有保护行人的铁索。而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块林立的巨石和仅能容一只半脚的石窝。往上攀登,千万不敢朝下面看,危险随时存在。涛每移动一步就要拉一下后面的风,共同往上发展。有几个好心的中年人在下面三番五次的喊道:“孩子,别爬了,下来吧,太危险了!”涛和风视而不见,坚定信心,一步一不想峰顶靠近。一阵狂风袭来,崖上仅存的几根灌木左右摇晃着。风和涛不敢移动,抓紧石崖静静的等着风的离去。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努力,他两终于登上了峰顶。
峰顶并不平坦,除了林立的怪石,剩下的几乎全是一些风化的碎石片。站在这里,完全可以感受“一览众山小”的奇观。
风和涛站在峰顶,望着远近起伏的山丘,密密麻麻的丛林,白带似的小河,巴掌大的民居,真正领略到了心旷神怡的感觉,真正感受到了大自然的伟大和自己的渺小!
“涛——,我——爱——你——”风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双手形成喇叭状,放在嘴前面对这空荡荡的山野喊道。
涛显然没有风的那种疯狂,看着空中飘飞的白云,连绵的群山,熟悉的村居,好像又回到了久别的家乡,又看到慈母和蔼可亲的笑容……
“涛,你在想什么?”风喊完看着凝视着远方的涛
“我在心中许了一个愿……”涛转过头看了一眼风。
“什么愿阿,可以告诉我吗?”
“这个保密,说了就不神秘了!——我写在一张纸上,塞进最小的那个石缝里,等明年你离开哈尔滨的时候咱两再在这里会聚,到那时你就知道了!”涛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一条遮风避雨的石缝。
“哈哈!还准备搞一个浪漫的!——也行,但希望明年不要白跑一趟!”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我确保它的安全!”涛说着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一个食品袋。
“风,后天我就离开哈尔滨了,我走了以后你打算怎么过?”涛塞好纸条,坐在一块石头上。
“我会回到认识你以前的生活方式,过我单身贵族的生活”风坐到涛的身旁。
“那你还去上网,还去见网友?”涛笑着看着风。
“或许吧!但我的感情不会在送给第二个痞子!”风顽皮的开着玩笑。
“我走了之后你会哭吗?”小涛收起笑容看着远方。
“哭!我才不了!——再说了,哭有什么用,哭倒冒儿山你也回不到我身边!说不定只会给我整一身病!——我才不做赔了眼泪又损健康的傻事!”风笑着说道。
“好!象我的宝贝!有出息!——但是你必须说到做到!”涛拍了两下风的肩膀。
“本姑娘啥时候说到没做到阿!”风调皮的用大拇指指着自己。
“好!我走的时候你不用送我了,我不想让你给我留下哭泣的印象!”涛望着山下疾驰而去的火车说道,“你在我的印象中永远是泼辣的,顽皮的,我喜欢你这种风格!”
“我不去站台,只负责把傻公子保驾到火车站——然后连看都不看一眼马上离开,去寻找我网上的另一位白马王子。”
“但愿如此!——今天咱两就在这共度最后一顿午餐,明天我得向朋友道别。——下午如果可能的话我来找你!”小涛若有所思,“就这样吧,咱两早点回去……”
在一声声“哐当哐当”的列车声中,他两离开了这座古老的小镇,向着远方,渐渐消失在一轮红日中……
第二天下午,风接到了一封匿名信,她匆匆撕开信封.
“风:
我的宝贝!是不是正在校门口等着你的‘白马王子’,准备着第一千零一个KISS!或许我说错了,或许你正撅着小嘴拨打着我寝室的电话,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请把你的第一千零一个KISS留给下次见面吧!
你不要惊讶,你也不要不相信你的眼睛,这确实是我——你的涛写给你的亲笔信。
当你展开信纸时,我已离开了哈尔滨——美丽的冰城,我已离开了你——我心爱的宝贝,我已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请原谅我昨天的谎言,清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不忍心看到咱两在车站的生死离别!我不是个男人,没有勇气去面对残酷的离别。你也许是坚强的,你很辣,就象你昨天说的,现在肯定在笑!
我相信你昨天说的话,你不会哭,‘我两暂时的分别是为了明天更好的相聚’。真诚是你我共同的座右铭,挂在我的心头,埋在你的心底,直到永远——永远!
风,我喜欢你的一切,特别是你自然零乱的短发,演绎个性,呈现东方的韵味,融合西方的时尚。零乱的发尾突显自然,毫不造作,有几分扑朔迷离的味道。
我,不喜欢西施的婀娜,不喜欢貂禅的娇艳,不喜欢贵妃的妩媚,不喜欢昭君的温柔,我就喜欢你——现代派的古典美女!
最是你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花样的年华,水样的青春,在那一身洁白的羊毛衫里尽情的展现!
我可爱的宝贝,不要笑我太疯狂,不要笑我太执著,生命只有一次,做自己想做的事;穿一身雪白的婚纱,摆一个洋洋洒洒的POSE,来吧,让我们共舞到天明!
我思念美丽的校园,滚滚的松花江,险峻的冒儿山;我思念这里的每一天,每一夜,每一时,每一刻;我思念我所认识的所有的好朋友:我更思念你——我恋爱中的宝贝!
等着吧,等着我的归来!
等着吧,等着我们的再次相聚!
也许离别真的很伤痛,但我们不要伤悲,不要让世界充满眼泪!
想你的涛”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