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原创---------------前世桃花当如梦

[写前面]

此文缘起起于claire的一首你的香气,便想着要描述一种彼此放开了手,心中不悲不喜,悟了已经忘情,只是怀念那些往事那些纷争的心境。分了手,不再执着,云淡风轻。

  那阵子,在重看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偏偏难得出去几趟,也都见得几株桃花?。就想着写写前世今生之事吧。

  我实在穿越之说有着固执,于是乎,硬生生被我掰到那边去了。

  此文背景被我尽全力模糊了。修仙之说,多是几千年之久,又要借中国历史,上下五千年,不够用啊。就让我把它拉长几分,模糊几分吧、

  练笔之用。求意见

  本在猫扑原创首发。

  此为作者转载

  -----------------十里桃林 葬更自嘲--------------- 三月三,人间的桃枝依旧如枯槁,顶多只绽了些小骨点,玉山上的桃花却正是好一场粉红阵仗,尤其向南的一个山谷里,远远望去一片浅浅葱绿夹杂着艳红,好不惹人喜爱

   桃夭单手拄着一柄花锄,柄上挂着一只旧旧的青色小布囊,束口的绳结却是九分新的杏黄束带,站在这不可抵抗的风流中,懊恼的扯了一朵开的正好的桃花,一只羊脂白的小手毫不留情的捻碎。她可是昨夜睡昏了头?

   可不是,看这桃花开的正好,要等它落下,可不是得过上几日?她巴巴地带了花锄布囊来,只想着桃花落了满地,看起来可不是可惜可怜?收了起来,做个花冢,掩了这流年不肯好生待见的风流,哪怕是有附庸风雅、东施效颦之嫌,也好过看它沾尽污泥、腐烂成泥吧。

   看起来,这桃花一时半会是不会落了的。

   那不成要她空着囊袋,扛着这不沾泥的花锄,打道回府?不被那群多舌的小花仙笑死才稀奇,多半又嚼舌头,奚落自己的古怪的性子。

   这可不行

   这么一想,她一转眼珠子,笑了,手上捏了一个诀,霎时间,桃花林刮起好一阵风。她收了法术,笑得好不得意,道:“这正是,无形无影透入怀,四季能吹万物开,就树撮将黄叶去,入山推出白云来。”

   漫山遍野犹如下了一场桃花雨,纷纷扬扬,扑扑簌簌,灼灼桃花,美绝人寰。

   她弓腰,小心翼翼地使了个招引的法术,那满地的花瓣就如水流般涌向花锄柄上的囊袋里。她莞尔,自己可真有法子。

   你可见过谁一脸笑吟吟地葬花?黛玉呜咽吟葬花,是千古风流。到了她这儿,这味儿可就变得远了。

   好在这里无人知道黛玉葬花的典故,否则,指不定怎么笑她。

   她正收拾着,前方那颗老桃树忽的转出一个人来,她抬头,错愕。

   那人一袭火红的锦衣,锦带束发,见了她,笑:“正道这怪风来得蹊跷,想着可莫把你这丫头刮了去,却原来是你自个儿作怪啊。”

   她皱了皱眉,听出来他的那婉转的雌雄莫辩的声线,收了法术,站起身来。就那么拄着花锄,弓身甚是恭谨施了一礼,唤一声:“桃夭见过青鸾上神。”

   那人依旧笑吟吟,伸手在她手里的囊袋里捧出灼灼桃花色,道:“这么谦卑作甚么,你不也大大小小修了个神位,你我同阶,缘何疏离至此?”

   不等她反驳,又道:“收集这么多的桃花作甚么?你不是将这些桃树看得比命更重么?却怎的这般折腾起来?”玉山乃修行圣地,这些人间的凡桃俗树不知道前世修了甚么福气,方才他看得出这桃林中已经修出了几个小桃妖,却被桃夭这阵无名风刮得好不狼狈。、

   作甚么作甚么,逼供呐。

   她几乎要当场翻出个白眼,又见那株老桃树后晃来几个人影,只得收敛情绪,胡乱收紧了束口的束带,也不管青鸾手的桃花瓣,随口找个借口道:“过几日不是娘娘的诞辰,桃夭蒙娘娘收留,虽说总归是些拿不出手东西,倒也寻思着做些桃花酒酿、桃花粥、桃花丸之类小物事,也算是请娘娘尝个新鲜。”说不得说不得,那几个不知道是什么神君仙子。她和青鸾私交尚可,可在人前却是不敢失了半分礼数。

   那青鸾却茫然,道:“娘娘诞辰?”

   她不解看他:“嗯。”可有甚么可奇怪的?扛起花锄,就待施礼退下。

   青鸾诧异道:“今日是三月三,不正是娘娘的诞辰?你这会子收集花瓣,可来得及酿这桃花酒酿?这不是临上轿穿耳么?”

   啊?她张大了嘴。

   话语间,那株老桃树后的几个人影转了过来,青鸾忙信手撇掉手中的花瓣,转身施礼道:“几位神君,是小神失职了,只因见了故交,一时间忘了。”一手拉过正发懵的桃夭,“这即是这片桃林的主人,这方圆十里的桃花都是这两百年来桃夭亲手种下的。”转又对桃夭道,“这是九天上几位天君,来参加瑶池蟠桃会,因在云头见这片桃花开得好,便下来看几眼。还不来行礼?”

   桃夭回了神,也不正眼看那几位神君,只瞥着那几双端云靴,便扔了花锄,掷了布囊,弓身,屈膝,手及胸,端端正正的拜了下去,“玉山西王母座下桃夭,见过诸位神君。”

   “嗯。”不知道哪一位神君开得口。

   她捡起了布囊并花锄,低头随立一旁。这百年来,她对于一些礼数规矩算是有些许熟谙了。方才她倒想说她可不是这桃林的主人,这玉山方圆百里开外,皆是王母神邸,便是一捧泥,也不是她小小一花妖的所有

   但是,她不耐解释,便也由得青鸾说去。

  又听得一神君道:“王母此次重开蟠桃会,我等才有机缘前来。这百年来,可不知道玉山上多了如此曼妙的桃花,不似蟠桃尊贵,不比人间桃花浮艳,到底多了些韵味,难以笔墨。甚妙,甚妙。此番可要贺礼时可要谢过王母才是,若不是她相邀,如何有这眼福。”

   她见他说得一套套的,不由抬头去看他,那人一袭玄色袍子,通身脱尘气派中带几分戏谑。此时正揽了一桃花枝,凑上去轻轻闻。那株桃树方修成的小小花妖坐在枝上,看着这尊贵的神君如此亲近自己的本体,不知是羞是窘,几乎要摔将下来

   桃夭蹙了蹙眉,有些恼。既贵为神君,岂看不见那花妖?怎能如此轻薄?什么多了些韵味?都是植物,在其领域内,何来尊贵浮艳之分。那些存了等级之心的人,看这世间万物,自然以不同神韵品阶来划分。

   如此场面,她却也不敢出口冒犯他,眼珠子一转,看看向他的眼神中就带了几分忍俊不禁。植物的花是什么?初中的自然科学明确指出,是植物的生殖器。

   此神君好生有趣,将鼻子凑进如此多的生殖器,真可谓是勇气可嘉啊。

   那同行的一位神君恰恰此时回头看见了她,及见了她嘴边的诡异笑容,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边似乎也抽了一抽,好似忽地想起了什么事情,回了头拱手道:“东华帝君,该前去蟠桃会了,若误了时辰,可不是失礼?”

   “正是,娘娘命我来迎诸位天君,倘若在路上耽搁,误了蟠桃盛会,就是小神的不是了。”青鸾抬头望望天空,道,“此去瑶池也不过十里,待小神在前方引路,诸位神君请随小神来。”

   那东华帝君松开花枝,抚了抚袖口,正了正形容,道:“有劳仙使了。”

   “不敢,不敢。”青鸾转过身拉她,“你也来吧。”也不等她回神,转瞬间化作他的本身。一只大鸟有着如火如荼的红色羽毛,下生三足,腾空而起。

   可怜那桃夭就这么挂在其中一只脚上,为朔风刮得摇摇晃晃不止,可也总算把呆怔的她给晃醒了。

   她挣了挣,青鸾却不松爪子,哭笑不得之下,只得轻轻说了句:“青鸾,放我自己驾云吧,不会跌下来的。”

   青鸾笑道:“我倒忘了你也是个上神,也驾得了云,是我疏忽了。”便依言放开了她。

   桃夭捏个诀,端端正正的驾起一朵五彩祥云,跟着青鸾身旁。也不回头看那几个神君,知道他们必然驾云在后。再使个法术,身上青衣青裙外罩件桃花色浓的斗篷,随意用发带绑的散发换做了云髻高耸,既然要去的是蟠桃盛会,自然不能如此穷酸了,跌了娘娘的面子。

   人说玉山西王母使有三青鸟,三青鸟是有三足的神鸟,人间既不能相见,唯望在蓬莱仙山可以再见,但是蓬莱无路,只有靠青鸟传信。传说西王母驾临前,总有青鸟先来报信,后世有名句:『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

   而她只是疑惑方才青鸾化作人身时,那三只脚为何不化作三只手。三只手?哈哈,她笑出声来。

   青鸾拍打着双翅,转过硕大的鸟头,一双青黄玉眼直盯着她:“你好端端的笑甚么?”

  桃夭摇头,道:“只是想起方才你化作人形,我竟没有认出来,还是听见你的声音才醒悟过来。那副装扮倒颇有几分人间佳公子的气度。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化作人身了?”

   青鸾昂昂赳赳,似乎颇为得意:“那个人形真的不错?那我下次就仍旧化作这副形态可好?”

  桃夭失笑:“青鸾,你着相了。白跟着娘娘去西方听了那么多经筵。”

  青鸾几乎是轻佻地上上下下将她看了一通,笑得可要比她猖狂:“到底着相的是谁?”

   话语间,随后跟着的那东华帝君却忽的驾云赶上他们,拢拢袍裾,却望向着她道:“瞧这位小仙子驾的云色,似乎也是位上神,可这四海八荒间的上神,本天君都有几番会面之缘,这位小仙子瞧着却眼生得紧。”

   桃夭往后看看,那几个神君却仍在后头,才含笑向那东华帝君道:“天君认识的皆是些有品阶的上神,桃夭虽占了个上神的神位,论起来却是个小辈,如今不过才七千三百年的仙龄,飞升得道也不过三百年,自入了娘娘的门下,素来不出玉山,也只担着个虚职,天君如何认得小神?”

   东华帝君愕然,七千三百年,却已经是个上神?不由想起三百年前一桩奇事来,不自觉转头去看另一位神君。莫非?

   青鸾忽的转头向着他们道:“诸位神君,瑶池已到了,小神便退下了。”转瞬间又化作人形,拉拉桃夭的袖子,“桃夭你随我来。”

   “恩,有劳了。”东华帝君也未追问,由着他们去了。落了云头,揽过另一位神君的肩,也不管瑶池已到的仙友过来寒暄,只是神情凝重的问他:“中天帝君,那小花仙可是……”

   中天帝君淡然点头:“正是。”

   东华帝君见他神色风淡云轻,不免怀疑是否真已忘情,语重心长道:“多有修仙之人虽白日飞升,度过情劫,可惜始终未能忘情,终究种下了心魔,也耽毁于此道。”

   中天帝君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点头:“多谢东君指点。”东华帝君号东华紫府少阳君,号元阳父扶桑大帝西王母相对,又称“木公”、 “东君”。

   东华帝君颔首,转又去拢了拢衣袖,笑:“不过这桃夭小仙也是个妙人,才种的出如此妙的桃花。甚妙甚妙。”似乎甚是得意的走远,那副形状好似那桃花是他种的。

   中天帝君眼睛微一瞥,堪堪瞧见那袍袖中的微微桃花色,不免失笑,这九重天上的神君大多活了万几十岁,多是远古神族时遗存下来的,看起来行事极为方正端严、为人极为持重冷漠,其实是偏偏性情最为古怪的。

   笑了笑终究不说破,倘若桃夭不是听出自己的声音而失神,定然发现那东华帝君偷偷折了她视若珍宝的桃花枝,她所见的枝条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如此说来,东华帝君算是无形中欠了自己一个人情。

   桃夭可不是一个浪得虚名的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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