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所写小说《摸金祖师》被侯锡瑞诱骗版权,2
本人所写小说《摸金祖师》被侯锡瑞诱骗版权,分文未得。被侯某以“猴神大叔”为笔名发表于纵横网上,现将本人先后所写的两版剧本,连载于网上,以曝公证。
第二版《摸金祖师》
第五章:双门洞府,命悬一线辟蹊径
乔二两子拿出罗盘,校准天地经纬的红线,让南北指针都指向正位,也就是南北方向。在调整过罗盘之后乔二两子念动口诀:“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搏,水火不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
乔二两子一边念动口诀,一边小心翼翼的转动着罗盘。之后,罗盘的方位指向右边。
乔二朗声说道:罗盘指右,开门在西,跟我走!
乔二两子经过一番打量之后,终于发现:在他的正前方右边的拐弯处好像有个门洞。
乔二两子带人跑进之后,却赫然发现:门洞的尽头竖着一堵石墙。约莫一丈多高。铁锤一见石墙,便拍着胸口,对乔二两子说道:我看这纣王墓也就这点儿能耐,戳一堵墙在这儿,就我一个人来,也能给他整塌了!乔二,你说用不用我铁锤出马?
铁锤这人办事向来直接莽撞,能下力气解决的事情,绝对不会动脑子。大概是基于“用进废退”的生物进化原理,他仗着年轻,力气逐年增加,这一身的力气就是他炫耀的资本,但他的脑子却没像他的身体一样长进多少,还是一样的粗暴简单。
乔二两子这时赶紧向铁锤抬手,打断他的话。要不然他以为乔二两子默许,真铆足劲儿撒开腿冲那石墙捣上一拳或者踹上一脚,眼下这么多人,又都摸不清形式,万一再误碰了什么机关,把他们一锅儿端的交待在这千年古墓里,也不是不可能。
乔二两子拿着火把向石墙上一照,果然发现:在石墙门框的极隐蔽处有一个大约有两寸深的凹槽,凹槽里埋着手指粗细的铁链。铁链一直上吊到石门的顶端,在石门的顶端处又有一个凹槽使铁链搭在凹槽里面,然后一直坠到石门后面。乔二两子猜到:这石门之所以如此设计,肯定是基于机关的需要。如果石门的制造者,紧紧依靠的是石门本身的重量来将人拒之门外的话,那么这石槽、铁链的功能是什么呢?而且这石槽和铁链的被放得如此隐秘,很显然是制造者有意为之,他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人发现,不想让人躲过后面的机关。既然如此,那么在这扇石门的笨重的石门之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乔二两子又赶紧在石门下摸索,找了许久之后,乔二两子终于在门槛下的一角的极隐蔽处摸到一块玉米粒大小的凸起,乔二两子用力一按,只听得一阵铁链滑动的声音,然后是“轰隆”一声,一个重物坠了下来。乔二两子连滚带爬,终于在重物落地的前一秒翻滚出了降落范围。等重物落地之后,乔二两子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将近一人高四尺长的大铜疙瘩。看来,商朝的古人早就知道:来此盗墓的人会寻找机关,于是故意引君入瓮,让盗墓者自己来把机关启动,然后自己杀死自己。
乔二两子心里疑惑道:难道古人就没想过要真是遇到身手敏捷的高手,能躲过这个大铜块的重击,那又该如何呢?
乔二两子正想着,忽然觉得腿脚一阵颤抖的麻痒。他感觉到地面正在晃动。忽然他所站立的地方,又升起一道石门,乔二两子一个没躲及,竟骑在了石门的顶端,随着石门一直向上升去。
铁锤和地下的所有的人都看傻眼了,铁锤把双手拢在口边,向上说道:乔二,你是要玩儿“举高高”呢,是怎么着?下来呀!
但乔二两子看着越升越高的石墙,不禁害怕。但是他也明白:此时是非跳不可了,如果他不赶紧跳下来,那么等这个石门顶到头之后,他就会被活活得挤死、压死。忽听头顶有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出现,乔二两子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与石门的接口处忽然伸出几十把尖锐的钢刀来,它们个个刀尖朝下,而且锋利无比。
乔二两子这时才发现:原来在他骑着的石门上,都有密密麻麻的凹槽。这些凹槽就是建造者特意给这些锋利的钢刀留下的空间。
现在石门一点点的往上升,乔二两子离那些钢刀越来越近。他原来以为会被挤死、压死,现在看来他还是太过于乐观了,因为就目前的情势来看,不等他被挤压致死,他就会先被这无数钢刀穿成一只血肉模糊的“刺猬”。
乔二两子终于下定决心要跳下去,或者说滚下去。因为跳下去是需要站起身的,但现在他头顶的空间肯定是不够的了,所以他只能滚下去。
乔二两子喘着急促的呼吸,在调整着情绪,他想好了!如果他滚下去,最坏的结果就是摔断胳膊摔断腿,但毕竟可以把命留住,有时候,就得需要弃朱保帅、壮士断腕、及时止损的勇气和魄力。
忽然,乔二两子看见了下边站着的虎豹骑的士兵,他灵机一动,把手举过头顶,向门顶处一摸、一抓,便大声喊道:余将军!我摸到钥匙了!你派几个人,把我弄下来!
余秉忠一听随即向两个虎豹骑的士兵甩了下头,两个士兵急冲助跑,一脚登上石门,如走平路一般,蹬到石门顶部,一人抓住乔二两子的一只胳膊,又一路下蹬,眼看就要把乔二两子护送下来。
这时,石门轰然合上。铁锤看着石门说道:乔二,你说这古人也真是的,已经放了一道石门咱们还没打开,怎么又上了一道,这不是白费事吗?
但是,铁锤话音没落就见地上忽然向上喷出黑水,水中带着恶臭。铁锤这时才恍然大悟似得骂道:他奶奶的!我说他怎么给这石墙上一道门呢!原来是要往咱们身上喷脏水,怕弄脏了原来的地方,所以先自己升起一扇石门堵上!乔二,你说这人得多缺德啊!
黑水喷上石门,石门顿时升起滚烫的白烟。
乔二两子一看方才发现:原来这石门是用石灰做的!
石灰见水就会变得滚烫,把鸡蛋扔进里面,都能煮熟。如果这石灰门被水浸透,忽然倒塌,那么他们就都会被大量的石灰活埋在这里。
乔二两子大喝一声:快跑回去!
众人一见,赶紧按照原路往回跑,却还是慢了一步,来时路的门已经被堵死。
这时,水忽然停止发射,地下开始缓缓得淌出泥浆来。泥浆接触到石灰以后,地面开始着火。原来,这泥浆里的液体并不是水,而是油。
余秉忠气得一把抓过乔二两子的领口,大叫:你这厮安得什么心!故意要把本将害死在这里吗?
铁锤见此情状,急忙冲上推搡余秉忠,愤愤说道:你这人脑子不清楚是不是!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我告诉你:如果再不想办法出去,这又是石灰又是火焰的,我们最后都得变成烤熟的人干儿不可!
余秉忠一把将乔二甩在地上,怒喝道:给本将去找生门!快!
乔二两子倒在地上,忽然看到:原来在他摸机关的门框底部,竟然有铁链在不停的转动。
乔二两子赶紧重新去按那个门框处的玉米粒大小的机关,但机关已经失灵。乔二两子这时从工具筐中抄起一个榔头,使劲儿得砸碎门框,门框露出机械原理。原理铁链带动一块像抽水泵一样的大石头,在把透明色的油往上送。而旁边的一个铁钩紧紧的在勾着一个巨石雕成的环扣,乔二一把抽出一个虎豹骑士兵的错金铜剑,将铁链和铁钩砍断,明油终于停止流淌,石门也轰然上升。他们眼前也只剩下了原来的那道石门。
乔二两子在石门处不停的摸,终于摸到一块鸡蛋大小的珠子。他忽然想到:现在濮阳原宋国的风俗里,男子下聘时要给女子带去家中的撑门框的石头,在他们的概念中,水掌管一家房门的石头,谁就是一家之主。
乔二心想:一般石头都是鹅卵形,可这颗石头却为何如此浑圆?因为撑门石磨得太圆反而使其接触面积减少,接触面积减少,稳定性便会削弱。这事难免蹊跷,但乔二两子又一摸,发现:这颗浑圆的撑门的石头竟然可以转动,乔二两子开始试着转动这颗石头,发现:毫无作用。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是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这机关、这石头一定有它的用处。
乔二两子继续转动石头,忽然石头竟被他抠了出来。乔二两子把那颗浑圆的石头拿到手里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原来,他的师父林归藏在传授他技艺的时候,也曾穿插了一些旁学杂收的知识。师父曾说:《山海经》中记载了一种矿物,名叫“水玉”。“水玉”虽为石头,但其色却极是透明,就像山间的泉水一样,清澈无瑕。好的水玉,其质地极其坚硬,任凭刀劈斧凿也不会损伤分毫。并且光华普照,在阳光的照射下,会发出五彩霞光。人若佩戴此物,通身熠熠生辉,恍若仙子临尘。因此,是多方蛮夷之人进贡皇室的佳品。但是,水玉在皇室中一直不如玉器受宠,因为水玉的光华太过外露,不似玉器那般光而不耀,含蓄内敛。
乔二两子见此才知:他手中的这块透明的石头,应该就是师父说的水玉了吧!能把这么价值连城的水玉用作一块撑门框的石头,如此奢靡之举,恐怕只有商纣王了。
乔二两子把水玉珠子抠出之后,门框开始发生倾斜与晃动。乔二两子一见门框对称,便赶紧跑到另一边的门框处爬下,从另一边的门框处又抠出一颗同样大小的水玉来。
等两颗水玉一抠出,石门轰然倒塌。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间石室,但乔二两子往里一瞧,不禁心弦绷紧,头皮发麻,甚至连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第六章:铜棺竖立,双坑人殉出“黑煞”
乔二两子呆立在墓室之外,默默得向里看去:呈现在乔二两子眼前的是一座略显空荡的墓室,墓室的装潢并不奢华,但却有一种不言自明的威慑与气场。墓室实际上就是一个人工开凿的穹顶石窟,它深约三丈,至于宽处更是七丈不止。墓室的四周都擎天耸立一支石柱,石柱上有雕刻有猛虎扑岭,麒麟下跃的图案。每一根都精雕细刻,活灵活现,看得出匠人的在这上面所花费的功夫与心思。
墓室的正面墙壁上镶嵌着一些精美的玉质和青铜质地的壁瓶、酒樽之类的器具,看得出应该是墓主人生前的心爱之物。而在墓室靠墙的两边竟然又是两个两丈见方的长坑,依旧彼此对称,但这次坑中堆满的再也不是马匹、牲畜,而是白花花的人骨。
这些人骨形状各异,死状姿势千差万别。有的长大嘴巴,腰肢扭曲,双手高举过头顶,好像在向苍天祷告和呼救。有的跪在地上,把头深深得埋在弯曲的手背上,他生前在向谁祈求呢?有的甚至用手扒着坑沿,而身子却像拉锯子一样,向后躺去,嘴巴张得很大,而且极力得向外咧去,表情十分的诡异。
按理说,人殉都是把人杀死以后,再放入墓主人的坟中殉葬。这样做的原因,一则是为了使这些人的灵魂早日追上逝去的主人,二则是为了防止这些殉葬的人在墓中联手逃出,使墓主人的坟墓遭到毁坏。中国古人,无论是挖掘给死人住的阴宅还是建设给活人住的阳宅,但凡动土,都极其讲究风水、地脉的完整,一旦竣工,便是旁边的一草一木,也不许他人随意碰触,生怕伤了风水,对生者或死者不利。因此,对于坟墓这样的“万年吉地”更是讲究“藏风聚水,堪天接舆”,又怎会为这些作为人殉的奴隶留下活口呢!
但倘若不留活口,那么这些人殉骨骼的诡异的死状,又该如何解释呢?
想到此,乔二两子不禁长叹,原来师父是对的!天地果然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随意的捉弄、摆布,它以绝对的权力,吃定了这世间所有的人。但尽管人类都是如此可怜,可是在这可怜的人群中,却还存在着欺压与杀戮。这些满满当当的人殉坑啊!它其中的每一具骸骨,都曾经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是会哭,会笑,会感动着温暖与恐惧着死亡的生命!花?花轿子,人抬人呐!大家都是人呐!墓主人战功赫赫,但有人谁知道这赫赫战功里,隐藏着多少白骨!这些成为了白骨的人,他们这一生,所为何来?
也许,只要乔二两子这样穷苦的人,才能体会到他们这些人的可怜。乔二两子本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乔二两子本生在农耕人家,后来天下大乱。乔二两子被逼无奈,做起了挖坟吃臭的勾当。为了喂满这张嘴,为了填饱肚子,乔二两子扒坟头、开棺材、摸死尸,棺材里伸手,死要钱,求的不就是一条活路吗?但现在,乔二两子又为了活着,被逼盗墓!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何去何从,半点都由不得自己。
白花花的人骨,顷刻之间就这样胀满了乔二两子的眼帘,它就像野地风尘里的霜雪,使乔二两子的心里一阵一阵得发凉,凉得添堵,堵得发疼。
铁锤看出乔二两子情绪不对,却轻轻劝道:行了,乔二!咱们这些年来挖坟吃臭,见过的尸体还少吗?这都多少年了,你这样不是把别人家的棺材,搬到自己家里哭吗?傻呀你!
铁锤说着轻轻的在乔二两子的胸口打了一拳,这是乔二两子和铁锤彼此鼓励、宽慰的例证性动作。铁锤这人就是这样,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但乔二两子知道,他是在乎不起,所以只能选择心宽。他不傻,他也不狠。可是,就像铁锤说的,这么多年以来,他俩见过的尸体,还少吗?
但不知怎的,听到这个话,乔二两子心里竟然有那么一分遗憾与没落。见的尸体多了,难道心和眼就该习以为常,就该麻木了吗?
乔二两子没有再理铁锤,而是像一个吊唁者一样,向墓室里走去,一步一步走近这些可怜的尸骨,这个密封了千古的灵堂。
当乔二两子走进它的时候,却发现:在他的脚下是遍地的木炭碎屑、遍地得燃烧殆尽的与燃烧未完的木炭的残枝。乔二两子环视四周,又居然看到:在这墓室的墙壁上竟粘粘着一人多高的好像床围一样的黑色的灰。乔二两子拿指甲刮了一下,使它露出墙壁的石料,竟然出现了一条半寸多厚的凹槽。
铁锤见此调侃得说:乔二,你说这个墓主,埋炭窖里了是怎么着,怎么这儿这么多木炭灰啊?
铁锤不明白呀!但如此这些,使乔二两子终于明白了这些人殉为何死状如此诡异、凄惨的原因。
想到此,乔二两子不禁大叫:好狠的心肠!
乔二两子苦笑着,自言自语道:是个人都知道:人能活着,就是凭着一口气在。他靠着一呼一吸,维持着生命与脏腑得运行与活力。一旦墓室里没有空气,或者空气里充满了毒物,人若在此,必死无疑。
铁锤吓了一跳,赶紧推着乔二两子的胳膊问乔二两子:乔二!乔二!你说谁呢你,你跟谁说话呢,你该不会是看见鬼了吧你?
乔二两子对铁锤说:这些人殉坑里的人的的确确都是在活着的时候,就葬到这里来了!他们是被虐杀而死的!
铁锤听后问乔二两子说:这么多人怎么就都被杀了呢!他们眼见自己被杀,怎么不乱跑啊?你看这坑外边,一具骸骨都没有!
乔二两子回答说:有时候,杀人不一定非要见血。要命不一定非得用刀!为了让他们快点死去,这个大墓的建造者,就在墓室里堆了几百斤的木炭。在他离开墓室的第一时间,只要在最上面的木炭上倒点酒或者是油,然后把火折子往木炭上一扔,再把那最后墓门一关,上去之后,封口石一堵,那间墓室顷刻之间就会化成一片火海。人不被烧死,也会被活活呛死。而且,经过木炭的燃烧,墓室的氧气就被燃烧尽了,水分也随着木炭的燃烧被蒸发掉了。这样做的一来困住了人殉,二来又可以保护墓中人的尸体不会受潮腐败,真可谓是一箭双雕,两全其美。只不过,让乔二两子内心不解的是:为什么他们找了半天,却还是寻不见墓主人的棺椁或者尸骨呢?
铁锤听了之后也在感慨说道:天呐,乔二!照你这么说,那这些造墓的人,他还是人吗他?把这么多人都活活呛死在这儿!你是不知道!要是真的往他们脖子上划一刀子,那一时半会儿喘不上气,也就死了!可要是被活活呛死,那人心里光怕就能怕死了呀!这他娘的,到死都得折磨别人!心肠真坏透了那得!
此时,余秉忠和守黑道人还都是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态度。他凌厉得抽出了腰间佩戴的那把错金宝剑,又一次放在了乔二两子的脖子上,恶狠狠得向乔二两子说道:这些贱奴怎么死的,本将不做理会!你现在要做的是带我们赶紧找到纣王墓室!走!
守黑道人甩了一下拂尘,没有表态。铁锤愤怒得说道:哎!我说余大将军,这都到墓里了,你还这么嚣张啊!这要是你手下没留神,把乔二给杀了,别说纣王墓室进不去,恐怕连出去都难了!
余秉忠这时忽然把剑一挪,放到铁锤脖上,狠狠地道:乔二有用处,本将不能杀。但你要清楚:我虎豹骑中士卒各个力能扛鼎,身怀绝技,你跟他们去比,那就是废人!本将杀个废人,是不会妨碍丞相做成大事的!
乔二两子见状,赶紧举起双手,向余秉忠告饶道:余将军!虎豹骑中能人虽多,但要论配合默契,搭档协调,还非得是我和铁锤出马不可!您一向顾全大局,还望手下留情!
乔二两子说完便怯怯得向前走去。这时,乔二两子路过一面墙壁,墙壁被一个竖着的金属质地的东西一分为二,乔二两子心中不禁一阵好奇。想着这又是商代的什么特色的装饰,但等乔二两子定睛一看,却忍不住汗毛竖立,以至于浑身发抖。
原来,这个在墙壁里竖着的金属物件儿,它不是什么装饰性的东西,而是一口竖着放置的铜棺!铜棺的材质浑厚,胎体硕大。而且用料中铜的比例非常之高,以至于现在铜棺胎体的颜色都在几千年酸臭的尸气的作用下变成了漆黑的颜色。这具黑色铜棺,宽约四尺,长可一丈,棺材通体走银成黛燕,错金为卷草。棺材四角都浮雕着虎头吞口图案,那虎头用金线勾描,长着一对儿鸡蛋大小的吊睛,那眼珠是发出闪闪荧光,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夜明宝珠。张着大口,白额银齿。
那卷草纹上,零星的点缀着些红色的花。仔细一看:那红花的花瓣儿原是用上好的血色珊瑚贴片拼成,而花瓣儿内包着的蕊芯,是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红色宝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琐碎繁纹。其样式偏重古朴,却也不失精致华美。
别的珠宝不论,但说这棺材的用料材质,便可见其昂贵。要知道:铜在中国古代是可以铸造钱币的,而且这铜币并不是中央政府统一铸造发放地方,而是可以地区分铸的。所以,中国古代的任何一个政府都对私铸铜钱之事很是头疼。不管是秦半两还是汉五铢都是称重定价,用这么多铜来造一具棺材,那得是多么显赫、高贵的人物!
如果不是在墓室里出现,如果可以不考虑它的功能,不可否认,它真的是一个难得的艺术品。但此刻,任凭它在高贵、再难得、再精致,乔二两子的心里恐怕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自古铜器都是伏妖降魔的利器。照妖镜是铜器,厌胜钱是铜器,降魔杵是铜器,还有虎头铃也是铜器。传说上古年间,黄帝做十五面铜镜,以应满月之数,用以辟除邪祟,保境安民。
可见,早在黄帝时期,古人就发现铜有镇煞驱邪之功。而这立棺竖葬,乔二两子也早就听抬棺材的汉子们说过,这棺材竖放,是镇煞的不二法门,因为这人死得着实冤枉,所以站在墓口,时刻准备着迎接阴司判官的到来,好向其申诉疾苦,讨回公道。因此,但凡是立棺竖葬之人,必定是一口阴气之灵长含体内,再加上铜棺镇煞,使阴灵之气,久久积聚在身体之内。
常言道:物老成精。就是一棵树,一个铜板过了一百年后,都会成为鬼灵精怪,更何况是这铜棺内的冤气积聚的死尸呢!
乔二两子心中抱着一丝侥幸,向众人说道:躲开它,我们走!
余秉忠却站在原地不肯离去,说道:这棺椁如此镶珠嵌宝,说不定里面会有其他的宝物,眼下军饷吃紧。但孙刘小儿却屡次挑衅,丞相早欲招兵买马,却是巧妇难违无米之炊。若是这其中有些银钱,不是甚好吗?
守黑道人这时反驳道:贫道听说,古墓之中,多有机关。眼下一切都以找到纣王殓衣,医治丞相病体为首。将军若是有心到此取饷,最好等到你我找到殓衣之后,返回之时,再拿不迟。
余秉忠听到守黑道人如此说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就继续往前走去。
这时,走在队伍最后的铁锤就开始动心思了!铁锤乞讨多时,太知道钱有多大用处了!他眼瞅着价值连城的宝石就在眼前,哪有不动心之理呀!别说是夜明珠和红宝石了,就是那上面所有的金线、银丝,铁锤都恨不得抽出来缠成金银元宝给花了。就是这一整个铜棺,铁锤都恨不得把它扛出去化成水,铸成铜板当钱使啊!
再加上,他刚才也听说:等他们拐回来,这棺材里的所有宝贝就充入军饷了。所以铁锤就更得趁早刮点儿油水儿下来啊!
铁锤用眼角余光一瞟,发现众人已经走远。便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铁锥子,伸手就卯足了劲儿,咬牙切齿地要把铜棺右上角虎头上的的一颗夜明珠给撬下来!
铁锤在撬动夜明珠时,不禁脚下吃力,但却又不敢嘶喊,怕被余秉忠和那一伙儿士兵发觉。所以只能前腿弓着后腿儿绷着丹田憋着来使暗劲儿。他这时黑眼珠盯着绿珠子,心里想的全都是黄金子和白银子,哪里还顾得了别的?只见他一脚踩中一个铜质的巴掌大小的巫师面具,面具被铁锤狠狠得踩到了地下,地下顿时发出了喷泉的声音。
但是很快,地下暗自喷射的泉水的声音,就被夜明珠松动的“吧嗒”一声给掩盖过去了!因为这个声音才是铁锤所真正期待的呀!
铁锤大功告成似的,长出了一口气,赶紧把夜明珠拿在手里,向珠子上哈了口气,往衣服上蹭了两下,一副捡了大便宜的乐滋滋的表情。
铁锤这时喃喃说道:这个乔二,放着现成的宝贝不拿,脑子都抽抽了!
铁锤说着就把夜明珠揣到了怀里,但他转念一想,说道:嗨!算了!谁让咱俩是兄弟呢!
铁锤说完就又去撬动另一边虎头上的夜明珠,铁锤一边使劲儿一边说道:待会儿把那个红宝石也给撬下来,给小师妹做个项链儿,美!
铁锤正兴致勃勃得撬动着夜明珠,丝毫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夜明珠的孔洞里冒出的一缕黑烟,黑烟滑向铜棺,竟然像冷凝了一样,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黑水。黑水又滴滴答答得落到了地上。
直到忽然铜棺里忽然发出一声猛虎下山般的吟啸之声,铁锤才猛地吓了一个激灵!
等铁锤反应过来,向四周找寻乔二两子的身影时,他忽然发现:在不远处的人殉坑中,正有一片黑色的潮水向铜棺这边缓缓涌动而来。再看时,铁锤才忽然发现:那片向他涌动而来的并不是什么黑色的潮水,而是密密麻麻的一片鸡蛋黄儿大小的黑色的怪虫!
但凡是那些怪虫所爬过的地方,不论石块、铜器都会化成一滩粘稠的黑水……
第七章:铜石俱腐,众人战黑虫
铁锤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石头、铜器都因为黑虫的经过化成了一滩黑色的粘稠的脓水!人们若说起一个人强壮,都会称这个人为“铜头铁脑”,意思就是说:铜和铁是最坚固的。可是,现在连铜和石头都被腐化成了一滩水,更何况他铁锤还是个血肉之躯啊!
细细看来,那黑水中还像沸腾了的毒液一样,在咕嘟咕嘟得向上翻着细密的水泡。眼看着黑虫的浪潮越来越近,它们的队伍在不断的扩大,爬行的面积也在不住得向周围延展。眼看就要爬到铁锤身边,到时候,别说他叫“铁锤”,他就是叫“金刚”,也难逃被着滚滚压压的黑虫化成一滩血水的命运!
铁锤见到此状,不禁大吼一声:乔二!!回来!!
不等铁锤的话音落下,那大批的黑虫就已经怕到了铁锤身边,正要向铁锤的身上爬去。
铁锤赶紧从背后的肩带中拿出帖铲,一边把这些黑虫向后边铲去,一边拍打着黑虫。
在拍打黑虫的过程中,铁锤发现:那些没有被他及时甩开的黑虫竟然把他的铁铲给腐蚀出了一个半寸大小的豁口!这下铁锤知道:他的动作必须得快!一定要赶在那些黑虫没有在他的铲子上落稳之前,就把它们给撇出去。要不然,等这些黑虫一旦在他的帖铲上落稳了脚,它们就会立即分泌出会具有腐蚀性的黑色粘液。到时候,铁锤手里的铲子也会化成一滩黑水,没有铲子就无法驱赶黑虫。那他铁锤岂不是要成为这些黑虫的口中的美食了吗?
铁锤想到此处,心中实在是又气愤,又恐惧。他就像一个被人上了发条的陀螺一样,在以平生最大的努力,做着最快速的运动。在不停得转着圈儿的铲动着围在自己身边的黑虫。
铁锤一边铲动着黑虫,一边向身后的尚未被黑虫占领的空地退去。铁锤争分夺秒得挥动铁铲,铲动虫子,还一边不停的向后退,因为他知道: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乔二两子听到铁锤呼喊得如此高亢、急切甚至凄厉,心头顿时一紧。就连余秉忠和那二十八名虎豹骑的将士还有戴着铁皮面具一贯沉默得的守黑道人也难免惊讶回头,想知道铁锤到底发现了什么重大的情况。等他们这三十多号人,回头一看,各个都不禁头皮发麻,汗毛上竖!
在他们的身后,已经有千千万万只黑色的虫子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漫延过来!细看时,那“洪水”中都是浑身挂满黑色粘液的虫子,在晃动着像蜈蚣一样的爪子,让人心中顿时浮起一片粘腻的恶心。
且不说这些虫子所过之处,万物具腐。就是它们不会腐蚀东西,仅仅就凭借着庞大的数量,等那些虫子过来,他们这些人也会被淹没在这滚滚滔滔的“虫海”之中了!
乔二两子一看这架势,赶紧向铁锤的身边冲去。但就在此时,乔二两子忽然发现:好像有人在拉扯着他。乔二两子心中好奇,顺着力源看去,只见一只带着黑布手套的手紧紧的抓在乔二两子的臂弯处。乔二两子顺着那个黑色的手套向上看去,原来是这通身黑尽的守黑老道在阻止乔二两子。
乔二两子看见守黑道人拦他,心中难免不悦。现在这个时候,他也懒得跟这个老道再讲什么礼节。只是猛地把胳膊向内一拽,挣脱了守黑道人,然后一个箭步冲到背着各种工具的虎豹骑的士兵身后,从工具筐中抄起一只铁锨,就向铁锤的身边跑去。
此时,铁锤已经退到距离乔二两子不到两步远的地方了。乔二两子猛地铲起一铁锨土,向黑虫掩盖过去。
铁锤紧张得说道:不管用的乔二!这些黑虫肚子底下会出黑水,那黑水就是遇到铜遇到石头也能给化没喽!这点儿土,根本就盖不住它们!
乔二两子大声吼着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铁锤说道:我哪儿知道啊!我是想告诉你:要是它们沾上铁锨就赶紧甩出去,一旦它们落稳了脚,你的铁锨就没了!
乔二两子听后都顾不上反应,便赶紧和铁锤一起手忙脚乱的阻挡着黑虫的靠近。乔二两子本还想叫余秉忠等人帮忙,可是转身一看:余秉忠正在挥动着手中的利剑,从地上溅起一层层的土石,试图阻挡住黑虫的进攻。但任凭土石如何掩盖黑虫,黑虫却总能破土而出,调整一两秒后,继续向余秉忠的方向进攻而来。
虎豹骑的一名士兵也在不停得挥动利剑,掀起土壤试图掩埋黑虫。黑虫被一层层的土壤掩盖,士兵露出欣喜的神色,自以为可以稍喘口气。
这时,原本攻击乔二两子和铁锤的黑虫却忽然离开了一部分,铁锤和乔二两子也暗自庆幸,以为是他俩齐心协力终于战胜了黑虫。但他们却不料黑虫忽然在土下集结,数万只黑虫在遁地涌动,使土地变成了像人的打退根子一样粗细的蚯蚓一般,在土地下蠕动着肥壮的身躯。忽然,这土地底下的数万只黑虫钻破土壤,掀起了一股一人多高的巨浪,像一条忽然跃起的眼镜蛇一样,直接凌驾在了众人的头顶,在扭动着狰狞的密密麻麻的恐怖躯干。
那个距离黑虫浪潮的士兵不禁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惊惧的嘶喊与吼叫,声音中满是绝望与凄楚。乔二两子和铁锤见状,赶紧向士兵跑去,想要把那个可怜的士兵拉过来。
守黑道人也赶紧凌空跃起,挥动拂尘要把那个万虫聚集的黑虫狂澜齐腰斩断,好给这个士兵抢下一线生机。
余秉忠左右一瞟也赶紧凌空跃起,但他却没有去和众人一起对付黑虫,而是抢在众人前面,一脚把那个距离万虫狂澜的士兵踹进了虫堆里。
那个可怜的士兵,被一脚踹穿过虫子拼凑的浪头之中。浪头被撞碎,轰然倒塌,又变成一个又一个的黑虫。那个士兵因为那一脚的作用力滑行到一丈开外的地方。这时,他的身上已经沾满了黑色的粘液,和一大堆的包裹在他身上的黑虫。此刻,那个士兵正在承受着万虫啃咬、噬肉、吸血、化骨的痛楚。他在那里放开嗓子,凄厉得叫喊,那样的叫喊声就是铁打的心肠听了,也会被震得生疼生疼。
那些黑虫一看那个士兵落地也急忙加快速度,向士兵跑去。顷刻间,黑虫像一叠叠的厚重的黑色被子一样,一层一层得把那个士兵包裹得严严实实。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到在那厚厚的黑虫的掩盖下有一个凸起的人形。
就在眨眼之间,人形逐渐变矮,士兵的叫喊渐渐变得微弱,最后终于停止,那个被掩盖在万虫身下的人形凸起,也逐渐的变平。
当那些黑虫又重新散开之后,所有人都看见:那个士兵已经化成了几块零碎得骨头!常人说:一个人最惨的后果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比死无葬身之地更惨的是死无全尸。而这个士兵,不仅死无全尸,到最后,竟连一具完整的骷髅都没落着啊!
铁锤见此,于心不忍说道:这个小兄弟那么好的皮相儿,嫩得都能掐出水来!想必也就二十一二的样子。想不到今天却折在这群虫子嘴里,真是太可惜了!你说一个大活人一会儿的功夫就被生生得啃成了骨头渣子,这些黑虫的嘴可真是太毒了!太毒了呀!
乔二两子这时忽然凌厉得瞪了余秉忠一眼,咬牙切齿得说道:黑虫再黑再毒,也毒不过人的心肠!
余秉忠听后“嚯”得一声,把手中的剑擦着地面甩了起来,眼看就要向乔二两子甩去,但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这时,站在余秉忠身后的一个士兵发出极其压抑的抽泣声音。
余秉忠把手一翻,竟顷刻间割断了那个抽泣着的士兵的喉管,那个士兵随即躺在地上,双脚像被击打的弹簧一样,在神经质得不住得抽搐。但片刻之后,那个士兵就像被抽掉了筋骨的皮影一样,瘫软在地上。此刻,士兵的面皮已经变成了死人特有的白灰。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余秉忠就又一脚把这个士兵向远处虫堆踢了过去!
铁锤一见脱口而出:“你还是人吗你?!你他娘的心咋就那么狠呢你啊!”
乔二两子大声怒喝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一连杀死两个士兵,到底要做什么?!
余秉忠听到乔二两子如此质问,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反而是一副无谓、得意的感觉。于是,他用斩钉截铁、高高在上的语气回复道:这厮乱我军心,我岂能容他!
铁锤愤愤道:你拍着胸脯想一想,到底是谁在扰乱军心!
余秉忠猛地咧了下嘴,呲出一口得凌乱的黄牙,在那黄牙之间还碰撞出咯吱咯吱得响声。接着一刀银色的寒光一闪,那把带血的利剑就已经搁到了铁锤的脖子上。余秉忠咬牙切齿说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多话!余秉忠说着手下就要用劲儿,去割断铁锤的颈脉。
乔二两子大喝一声,且慢!以后还有重重关卡,若没铁锤相助,便是万万不行!
余秉忠听后威胁道:那你还不赶紧去找生路!
乔二两子不甘示弱,反击道:把剑放下!我不许你这么对待我的朋友!
余秉忠这时向左右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那些士兵随即都抽将剑尖对准了乔二两子。
乔二两子面无惧色,说道:你们人多势众,当然可以杀了我和铁锤。但是,你要清楚:只要我死,你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铁锤反驳道:没错儿!只要我和乔二一死,你们这些没下过墓的,就是有再好的身手,也都得死在这里!不信你看,那个小兄弟身手不好吗?不照样被啃死了?!你们活命都难,更别说去找玉甲衣了!找不到玉甲衣,就算你们真的有本事活着出去,丞相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所以,你们最好对铁爷和乔二爷都放尊重些!别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在墓里,我们要是想整你们,那比小孩子玩儿过家家都容易!
余秉忠听后一拳打在铁锤的脸上,但却把剑给放下了。
之后,余秉忠目光阴骘得看向乔二两子,好像在等乔二两子表态一般。乔二两子这时拿出罗盘校对着经线。
这时,黑虫已经把那个士兵的也啃食腐化成了一滩白骨,正浩浩荡荡得向乔二两子这边涌动而来……
第八章:绝处逢生,铜棺煞位避黑虫
黑压压的一大群虫子,在将两个士兵都啃噬成白骨残骸之后,仍不满足,又向乔二两子等人奔涌而来。
铁锤一见,随即大声嘶吼着猛冲上去,对着那黑虫就是一阵死命的拍打。这铁锤真不愧是天生神力之人,那些黑虫在经过他一阵铁铲的挥打和铲土的覆盖之下,竟然也有出现了微弱的减少的迹象。
余秉忠随即向身边的士兵使了一下眼色,士兵也随即上去挥动利剑掀起土壤助阵铁锤,但是因为刚有两名士兵死在眼前,他们都难免畏手畏脚,着意于保护自身,不让这黑虫爬到自己身上。如此一来,抵御黑虫进攻的主力便仍旧只是一个铁锤。
乔二两子知道这是铁锤拿命在给他争取调整罗盘的时间,他绝对不可耽误一分一秒。想到此处,乔二两子不禁呼吸急促,双手发抖。他一边努力的平静着心绪,一边小心翼翼得转动着手上的罗盘。但是,在转动罗盘的同时,乔二两子仍然不忘向铁锤所站立的地方瞟上一眼。铁锤此时,又发出一声号子一般得高亢但却吃力的怒吼。
乔二两子看到:铁锤挥动铲子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是越来越多的黑虫却趁此机会,发起更加猛烈的进攻。铁锤开始无法兼顾周围,越来越多的黑虫开始接近铁锤。
乔二两子的心开始越来越往上吊,他真的害怕!他怕铁锤一个不小心、不留神让黑虫爬到了身上。只要一只黑虫上了身,它们就会腐蚀人的肌肤,吞噬人的血肉,撕咬人的筋骨。真到那时,就是大罗菩萨降世,也难以救回铁锤的性命了!
乔二两子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喃喃得念动口诀: “一数坎兮二数坤,三震四巽数中分,五寄中宫六乾是,七兑八艮九离门”。乔二两子双手颤抖着转动罗盘,但他根据口诀却总是无法将经线校准。
乔二两子紧张得满头冒汗,但口中却一直在喃喃自语道:不对!不对!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铁锤此时终于快要抵挡不住,回过头去,向众人道:你们过来一个搭把手啊!乔二!你找到生门没有!我快撑不住了!
余秉忠见此,向守黑道人走近一步,问道:“道长也是修炼之人,为何不助乔壮士一臂之力?”。
守黑道人将拂尘猛得一甩,兜出了一个硕大得圆弧,余秉忠本能得躲过了一边,气定神闲得说道:“贫道主动请缨前来查探,自是有重任在肩。该贫道出手之时,贫道自然不会作壁上观。余将军就不必多问,多虑了”。
余秉忠听后反驳道:“这眼下黑虫逼近,倘若乔壮士在不找出生门,到时道长与本将恐怕都难以脱身吧!”。
守黑道人依旧是一副信心十足,超然物外的神情语气,向余秉忠说道:“贫道既是修习之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这条性命,本身就由天地掌管,贫道又有何虑?倒是余将军,您的贫贱富贵、生死安危倒是全得仰仗乔壮士从他自家师父那里学来的那点儿本事了!”。
余秉忠一听这话,不禁恼羞成怒,但又不好对守黑道人发火。随即一脚踹到乔二两子的后腰上,喝骂道:黑虫逐渐逼近,本将折损两员爱卒,全是因你这厮学艺不精!你说,你家师父怎么教的?!
乔二两子猛不防备,身后却挨了一记重脚,他下意识护住手中捧着的罗盘,重重得扑到了地上。
乔二两子趴在地上,一边揉着后腰,一边想起了当年他师父林归藏在传授他技艺时的场景。
在一处农家小院的地面正中,画着一个浑圆的天仪图。天仪图中又画出一个隐隐的正方形的九宫格子的图案。
乔二两子打着赤脚,旁边放着两个竹筐。这两个竹筐,一个放满了馒头大小的圆溜溜的白石头,一个放满了圆溜溜的黑石头。
小飞莺坐在开满白花儿的梨树下,端着一个白玉的药碗。那白玉晶莹剔透,与这个贫寒得小茅草房显得很不搭调。小飞莺也不知道这只玉碗是哪里来的,只是知道:这碗她从小就拿来喝药。
穿着一身葛布麻衣的庄稼老汉林归藏提起药壶往小飞莺的玉碗中又倒了满满一碗。
乔二两子不禁问道:小师妹怎么又喝药啊?我看她整天活蹦乱跳的也不像是有病的人呐!
小飞莺向父亲点头,父亲露出欣慰的一丝苦笑。
小飞莺又用活泼可爱的语气向乔二两子说道:二哥,这就是败火的凉茶,你别担心!
小飞莺说着就把药全部喝下。
乔二两子这时说道:恩,我说闻着味道怎么还挺清凉的,也给我一碗呗!
林归藏一听急忙拿起一根细细的藤条,跑到乔二两子身边,向乔二两子严肃得说道:让你摆出河图卦象,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摆!
小飞莺看到乔二两子挨了训,发出一串幸灾乐祸得调皮的清脆笑声。
乔二两子往自己站立的正前方放了一块浑圆的白色石头。
林归藏随手向乔二两子的身上轻轻得挥了一下藤条道:口诀呢?
乔二两子一边按照黑白两色摆放着石块,一边念道:一六共宗,为水居北;二七同道,为火居南;三八为朋,为木居东;四九为友,为金居西;五十同途,为土居中。
林归藏瞟了一眼乔二两子的拼好的河图图案,见他拼的又快又准,手指欣慰得悄悄捻了一下胡须。
乔二两子一见,便得意得笑着问道:怎么样师父,我拼得好吧?
林归藏轻点下头,沉吟一声,又随即吩咐道:把河图摆成九宫洛书给为师看看!
乔二两子又去将河图图案变换成九宫的图案。林归藏随即又轻轻得在乔二两子的后腰处的衣服上挥了一下藤条,布料发出沙沙得响声,其实一点都没有触及乔二两子的皮肉。
乔二两子下意识得用手摸了一下后腰,眼中竟然隐隐见泪。
林归藏见此难免心中一惊,关切问道:打疼了?
小飞莺急忙起身跑来,林归藏赶紧吩咐小飞莺道:丫头,快拿化瘀薄荷膏来!
林归藏说完,急忙掀开乔二两子的衣摆,却发现那里的皮肉连半分的红印都没有。
林归藏见此不免有些生气,责怪道:为师何曾安意打你!你——
未等林归藏说完,乔二两子便转身向林归藏下跪磕头道:师父虽然每天把藤条拿在手里,但却很少打我,就是打我,也只是抽着衣服发出些声响而已,这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又有授艺之德,好比我再生父母,就算真的打我也是应该的!徒儿生来命贱,早已不知被人打过多少回!头一遭遇见不忍打我之人,便是师父!
乔二两子说完便向林归藏顿首磕头。
小飞莺这时拿着药膏站在父亲身旁眉头微皱,一脸的同情、不忍,她眼波流转,看向身边的父亲,发现她的老父亲林归藏此时摇头轻叹,发出悲悯的长吟。
诚如有人所说的那样:心里装了很多苦的人,只要一点点甜,就能填满。越是尝遍了苦和冷的人,越是对甜对暖的滋味儿愈加敏感,珍惜甚至贪婪。为了能够久尝这份甜头儿,他不惜刀头舔蜜。为了保持针尖儿大小的火种,他不惜吞炭供给。
林归藏将手中藤条从中折断,扔在一边,又赶紧上前一步,拉着乔二两子的臂弯,说道:起来,起来!去把师父教你的门道,念来听听!
墓室里,铁锤看到乔二两子一手捂着后腰,趴在地上。一边发出痛苦的咳嗽,一边挣扎着想要起身。
铁锤一边焦急得向乔二两子询问道:没伤着吧,乔二?!
乔二两子喘了一口粗气,用手硬撑着地面,挣扎起身。
守黑道人看了余秉忠一眼,没再说话,只是走上前去,伸手要把乔二两子从地上拉起来。
乔二此时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守黑道人伸手来拉自己有些意外。因为他一直觉得这守黑道人为人极有城府,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初就是这个“铁脸老道”让曹操要挟乔二两子来此下墓盗宝,现在他却向乔二两子伸手,乔二两子又怎会领情呢!
乔二两子装作没看见一样,端着罗盘起身走到旁边再次转动罗盘上的经线,一边念动九宫口诀:一数坎水休门北,二坤死门在西南。三震在东属伤门,四巽东南为杜门。五为土行居正中,六乾开门在西北。七兑惊门属正西,九离景门居正南,八艮东北是生门。艮宫东北!
乔二两子将艮宫东北的刻度与罗盘的经线对齐之后,果见一道铜色金光在天池的位置一闪而过。乔二两子知道这是分金定穴校准的的标志!此刻,罗盘分金终于勘定,乔二两子顺着罗盘前端的指针看去。却赫然发现:指针指向了铜棺竖立的位置!
乔二两子见此,心中觉得怪异,闪过一丝犹豫。因为毕竟铜棺竖葬乃是镇煞的大凶方位,那铜棺四周煞气逼人,如果往铜棺之处避难,岂不是自投罗网,自招鬼煞吗?但是,师父传授的罗盘又是极其灵验的神圣之物,绝对不会出错。现在,既然罗盘所指,必有深意。
乔二两子正犹豫间,忽然听到铁锤发出一声惨叫!
乔二两子转头一看,铁锤已经将脚上的黑虫打落了,但铁锤的脚,却依然在流血不止。
铁锤和众士兵已经守不住阵地,他们节节败退,向乔二两子的方向跑来。
铁锤大声急切的催促道:乔二!你到底找好了没有!
乔二两子这时下定决心,赌上一把,便随即向众人说道:铜棺所立之处,为巽位宫口,是生门位置所在!靠近铜棺,就可以躲避黑虫!
第九章:惊魂未定,铜棺处再起波澜
余秉忠一听铜棺所立之处是风水佳位,能够躲避黑虫,便立即发动自己的身手,凭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抢先一步站到了铜棺旁边。乔二两子也趁着那些黑虫没有涌动过来,赶紧端着罗盘跑向铜棺。乔二两子一靠近铜棺,就闻到一股尸体特有的酸臭之气,但这铜棺所在之处,确实是难得的藏风聚气之所,气韵清凉,自有活气往来。
乔二两子站定之后,向四周瞟去,果然见那些黑虫不敢靠近铜棺一步。
乔二两子露出欣喜的神色,向铁锤喊道:“铁锤!快过来!这里没有黑虫!”。
铁锤一听乔二两子说铜棺所在之处没有黑虫,一时间也顾不得鬼煞恐惧什么的,也赶紧忙不迭得赶紧挥动铁铲,铲开挡路的黑虫,然后拔腿就冲着铜棺跑去,好像生怕被人占了地方,错过风水,而再次受到黑虫的攻击似的。
至于余秉忠手下的那群身怀绝技得虎豹骑的勇士们,则更是一个一个都如过海的八仙一样各显神通。轻功好的,飞檐走壁。擅长跑的撒开大腿。擅用剑的也好像瞬间看到了生命的曙光,又变得浑身充满干劲儿,一路横扫黑虫,硬是从万千黑虫的之间杀出一条血路,直通铜棺。而擅用棍棒为兵器的此时也将那一根水曲柳质地的韧性极好的直棍往地上一插,再紧紧抓住木棒,向下压去,借着木棒回弹之力,凌空一荡,就跑到了铜棺的旁边。这些虎豹骑的士兵,一个一个都恨不得羽化变成大鹏,顷刻之间飞到铜棺身旁站定。
守黑道士则是挥动着巨大的道袍宽袖,一路踩着奔跑的虎豹骑士兵的头颅借力,终于赶在这些虎豹骑的士兵之前,站到了铜棺旁边。不过,与众人的惊愕相比,守黑道人倒是显得从容淡定,毫不忧惧一般。守黑道人的举止被乔二两子尽收眼底,乔二两子心中暗道:余秉忠虽然自恃武艺高强,自大狂妄,但要真的动起手来,这老道未必就不是他余秉忠的对手。况且,这铁脸老道身手极好,城府极深,手段又极其高明,连曹操这样的人精儿都对他毕恭毕敬。就凭这一点,别说这老道还有那么好的身手,就仅仅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道士,恐怕就是十个余秉忠也不够这老道收拾。
所以,他们此行明里的监军之人是余秉忠,其实这老道才是克制余秉忠的又一个棋子。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最应该提防的人,不是不可一世的余秉忠,而是神秘莫测的守黑道人啊!
乔二两子正出神想着,铁锤忽然晃着乔二两子的臂弯说道:乔二!乔二!那些虫子盯着咱们老半天了,要是再跟刚才似的,忽然聚集,变成一条跟腰一样粗的大蛇来,然后往咱们身上一扑,那可怎么办!
乔二两子被铁锤这么一晃,才逐渐回过神来。他转眼向地面看去,发现:那些黑虫正聚在一处眼神死死地盯着铜棺和他们这一群人。直到这时,乔二两子才敢细看,这些鸡蛋黄一样大小的硬壳子怪黑虫们,浑身漆黑发亮,但最前面却长着一双绿豆般大小的红眼睛!那两颗红眼,就像浸透了鲜血的火把一样,泛着明亮的血光,使人一见之下,便不寒而栗。
紧接着地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虫竟然都陆陆续续得调转身子,向着四周缓缓撤退。
铁锤一见黑虫退去,随即指着黑虫,惊喜得说道:乔二!真灵啊!你看,走了!走了!
此时,越来越多的黑虫转过头去,向人殉坑中的方向爬去。众人眼见着原来漫延无尽的“黑色潮流”的“水位”在逐渐得向后退去。显露的空地面积正在一圈圈得显露出来,并一圈圈得扩大。
铁锤和乔二两子神情都是一样的欣喜激动,两人默契得各伸出一只手掌,然后干脆得扣在一处,紧紧得握住对方。
铁锤不甘心得说道:这次便宜它们了!要是敢再有下回,老子都拿砒霜兑水,把它们全都药死!
乔二两子听后,猛地把铁锤的手甩开,责怪道:马后炮!你怎么不早说啊!
铁锤一听这话,直懊悔不跌得拿手拍自己的额头,然后自言自语说道:哎呀!你说我这个脑子啊!刚才魂儿都吓脱了!哪儿顾得上这个!不过,眼下它们也都挺识相得跑远了,爷爷我就大人大量,放它们这些畜生一马!要是它们敢调头回来送死,爷爷就用砒霜水药死它们!
余秉忠看眼下的绝大部分黑虫已经爬回到人殉坑中,地面上也只剩下了那么零星几个,根本不足为虑,不禁长长得出了口气,平定了一下原来惊愕的心绪。至此,这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刚刚落进了吓冷了半截的肚子里。
这时,铁锤自以为劫后重生,不禁喜出望外。顿时打开了话匣子,铁锤一边儿摸着铜棺一边儿得意的说道:一开始乔二你还跟我说什么,“离这个铜棺远点儿,它不吉利!”。哼!要我说呀,这个墓室里,数这个宝贝疙瘩最是大吉大利了!今天要是没它镇住了这个风水宝地呀,咱们这三十多号子人呐,这会儿说不定早就化成脓水儿了都!
铁锤一边儿说着,一边还无比心爱和感激得向铜棺上抚摸。铁锤一边摸着,一边感慨道:棺材棺材,有官有财!多好的兆头啊!你瞧瞧人家这棺材做的!这体量,啧啧!这材质!这做工!你说,咱们挖了那么多的坟,哪儿见过这样的出手?!我他娘的将来要是能得这么一个好物件,非成仙了不可呀!这不仅是大吉大利,还是大富大贵呀!
铁锤不停得说着,一边用手不停得往棺材上抚摸。他现在一心以为这竖放的铜棺是保佑他躲避黑虫、救他活命的吉祥物件,什么尸臭、铜臭也都通通不在意了!
余秉忠这人平时沉默寡言,最恨得就是唠叨话痨。更何况他刚刚死里逃生,心里刚刚安定半分,此刻又听见铁锤在那里说个不停,实在是觉得聒噪、烦恼。终于忍无可忍,将那把错金的铜剑一挥而过,剑锋直接向着铁锤的眼前刺来!
铁锤心中不防,忽然猛见剑锋冲眼刺来,不免吓了一跳!一只大手重重得拍在了铜棺的盖子上,使棺材发出一声沉闷得震响。
棺盖上的一颗绿松石经铁锤的大手一拍,忽然像按钮一样陷了下去。
乔二两子听到闷响后,赶紧循着声源看去。可是,没等乔二两子回头,整个的铜棺就开始发出剧烈的颤动。铜棺体量本就硕大沉重,它的震动使得地面也跟着地动山摇起来。余秉忠见此也顾不上再和铁锤置气,赶紧撤退,向远处跑去。
铁锤一见也赶紧随着众人跑过一边。
这时,众人看到:铜棺在连续不断的晃动中,已经不再想先前那般封闭严密。在棺盖和棺匣的接口处,已经冒出了缕缕灰尘。随着铜棺越来越剧烈的晃动,那些从铜棺里冒出的干燥的灰尘也变得越来越多,并不断得向周围的空气中扩散,使空气中霎时间竟充满了尸体的腐臭气味,那些腐臭的灰尘,直扑人脸,呛得众人一片咳嗽与呕吐。
乔二两子见状,赶紧向众人吩咐到:大家从身上扯点布料,用水沾湿,捂住口鼻,千万不要把这恶臭灰尘吸进脏腑,快!
乔二两子说完就立即把自己的衣裾下摆扯下一长条布来,又取下腰间别着的水壶,用水把布沾湿,然后捂住口鼻,把布条的两端系在脑后。
铁锤和余秉忠一干士兵以及守黑道人,也学着乔二两子的样子扯下布料,沾湿后系在脸上,蒙住口鼻。
乔二两子向众人说道:这铜棺竖葬,原是镇压恶煞灵鬼之用。这铜棺中,必有邪祟之物!大家千万小心!
乔二两子说完后,眉毛几乎都拧到了一块,然后从怀里拿出罗盘,又一次校准经线。
铁锤这时手里紧紧得握住铁铲,嘴里不停的咽着唾沫,但他的手却在不停地发抖。
余秉忠和手下的一队士兵都各自紧握兵器,摆开架势准备对抗铜棺里的恶煞之物。就连一向镇定的守黑道人,此刻也不禁暗自握紧了手中的拂尘。
三十多个人都死死得盯着那个仍在剧烈晃动的铜棺。他们一边后退,一边注意着铜棺里的一切动静。
忽然,铜棺里发出一声剧烈的闷响。众人的心都随之咯噔一声,刚刚落进肚子里的心,还没有将肚皮暖热,就又在顷刻之间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一声雷霆乍响似的轰鸣,响彻天地!乔二两子心肌本能得收紧,不由回头惊看,却赫然发现:那铜棺的盖子此时已经和棺匣本体分离,眼下正缓缓得向下坠去。
乔二两子大吼一声:退后!跑!
未等乔二两子吼声的余音消尽,那铜棺的盖子便“轰隆”一声,猝然坠地!那声音似天塌地裂,火山突发一般,震耳欲聋。将这石铺的地面砸了一个激灵抽搐般得震荡,连众人的膝盖都给震得麻软了!
原来铜棺的方位,此时已被滚滚的烟尘包裹,成了一团灰色的雾,使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在那棺匣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虽然,铜棺里的事物乔二两子还未能看得真切,但在他那明亮眼眸的余光之处,那“黑色浪潮”所延展的“触角”乔二两子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些原本已经撤退到人殉坑里的黑虫,再次集结发动,又一次像黑色的浪潮一般向众人所站立的方向奔涌而来。
众人见此无一不是心弦收紧头皮发麻!连乔二两子也变得呼吸急促起来,因为他知道:刚才他们这么多人,只对付这一批黑虫就已经损兵折将,自顾不暇了!现在又加上了铜棺中的不知何物的恶煞,那就更是危险翻倍,困难重重了!
黑虫越来越近,众人都强撑着摆开架势,准备抵抗。但奇怪的是:这次黑虫竟然不再向众人发起攻击,而是纷纷绕开众人,都好像受到什么号令和启示一样,都不约而同得向着铜棺的所在的位置爬去。